“我知道了。”
叶清挽虽然应了声,但一下便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还是先不去了吧......
免得到时候被兄长无休止的逼问。
兄长可以自己在里面先扛一扛,大牢里面顶多就是不太干净。
其他......应该没什么的吧?
等什么时候系统回来了,她再去见兄长。
叶清挽默默做了决定。
叶成茂见女儿乖顺听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了。
他可得找一个医馆好好问一问,怎样才能找一个听上去既严重,又不会损害他在军中硬朗形象的病。
他可不想请个长时间的病假,便被人当成了病秧子去。
医馆便在前面几条街不远的地方,叶成茂没有乘马车,准备自己走着去。
刚刚走到前面一条街,便撞见了带着陆九思和江昱白的桑知。
桑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叶成茂,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跟他打个招呼。
叶成茂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两人闪身交错的一瞬间。
桑知听到他小声骂了一句。
“整日跟男人厮混在一起,呸!不检点!”
陆九思的拳头一下就硬了。
“你谁啊!怎么说话的!要不要脸!”
江昱白离得近,直接拦住了叶成茂的去路。
“你这人!刚刚从茅厕里吃了屎出来吗?嘴巴怎么这么臭!”江昱白嫌弃的捏住鼻子,伸手在空气中挥了挥。
叶成茂看着江昱白壮硕的身躯,不禁往后退了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陆九思和江昱白堵住他的去路。
叶成茂咽了咽口水,暗恨自己怎么没多带几个家丁出来。
“你什么你,道歉!”
叶成茂毕竟是长辈,被两个年轻的后辈堵住,面子上未免有些挂不住。
“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有说错,”叶成茂不甘心的大喊,“她青天白日的跟两个男人走在一起,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就是不检点!”
“嘿,你这老头,”陆九思直接冲他脸上来了一拳。
拳头落在人的脸皮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陆九思虽然不是学武的,但这一拳也是使出了十成力气。
而叶成茂压根就没想到陆九思敢出手打他,根本来不及躲,接下来这一拳。
“你......你敢打我?!”
“你什么你,你说话开头不说一个你,就不会说话吗?一直你你你你的,你不烦我都烦了。”江昱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陆九思又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着脸站在了他面前。
“现在咱们两个走在一起,你怎么不说你是卖身的小倌呢?你卖身,你就检点了?”
叶成茂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陆九思却说不出话来。
桑知在旁边看着,听到这话,没忍住噗嗤一乐。
叶成茂抖着手指向桑知:“你就这么在一旁看着?看着别人欺负你二叔!?”
说罢,叶成茂就想扯着嗓子大喊,让周围的人都过来看一看,叶桑知是多么的目无尊长。
桑知还没说话,陆九思便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
“什么?!师傅,你竟然有这样的二叔?!”
陆九思上下打量了叶成茂一圈,啧啧称奇。
“这世上居然有不分青红皂白,看见自己侄女走在大街上,扁迫不及待的说自己侄女不检点,这安的什么心,真是路人皆知啊!”
“快快快!”陆九思推他一把,“你快去将人都喊来,我可得好好替你宣扬宣扬。”
叶成茂刚想气愤的喊一句“你!”,目光就落到江昱白身上,立即便打住了话头。
“不说就快滚!”
陆九思双手抱胸,霸道的看着他。
叶成茂想要跟桑知好好理论一番,可陆九思和江昱白态度强硬又凶狠,他身单力薄,不可贸然挑起事端。
叶成茂只能一脸憋愤的咽下这口气,恨恨的瞪了桑知一眼,捂着脸跑走了。
陆九思朝地面吐了一口唾沫。
“呸!什么东西,也好意思用长辈自称,哪个长辈会说这种话,真是恶心!”
江昱白夜连忙安慰道:“师父你别生气,我们已经把他赶走了。”
桑知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不必理会他,咱们先去元家老宅才是最当紧的。”
陆九思点了点头。
“离前面那条街不远了,咱们走快两步。”
桑知简单的催促了二人一句,抬脚先往前面走了几步。
一踏进元家所在的长街,桑知便感到一阵不舒服的鬼气。
她心中一凛,暗暗警惕起来。
陆九思和江昱白被桑知训练了许久,对阴气也敏感了许多,似也有所察觉,不自觉靠近了桑知。
“此地有些古怪。”桑知低声说道。
三人缓缓前行,只见街边的屋舍门窗紧闭,四周安静得可怕,连风声都像是鬼哭狼嚎。
桑知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目光沉静镇定。
这条街果然如母亲说的一样,没有几家商户在了,看上去无比萧条,甚至可以称得上有几分破败。
桑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突然,陆九思打了个喷嚏。
“好冷!”
他搓了搓手臂,阴冷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手臂弥漫上他的脊骨,仿佛一不留神踏进了冰窟。
桑知也感受到了。
她转头嘱咐道,“你们一定要紧紧跟着我,莫要乱跑。这股鬼气如此浓烈,定有邪祟作祟。”
桑知声音虽轻却透着严肃。
三人继续向前,不多时就来到元家旧宅子前,那股鬼气仿若实质般从宅子里涌出。
桑知抬头望去,只见元家老宅大门紧闭,门上的朱漆斑驳脱落,露出腐朽的木板,像一张张干裂的嘴。
门环锈迹斑斑,仿佛一碰就会碎掉。墙垣爬满了青苔,部分墙体已经坍塌,砖石散落一地。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几处破洞像是一只只黑暗的眼睛窥视着来人。
桑知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推了下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缓缓打开一条缝。
一股更浓郁的鬼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腐臭的味道。
陆九思和江昱白忍不住咳嗽起来。
桑知从袖间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泛起微光。
她率先踏入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中间的小径几乎被淹没。
主屋的窗户纸早已破碎,隐隐可见屋内影影绰绰的黑影晃动。
桑知捏紧符纸:“何人在装神弄鬼?!”
而后小心翼翼朝着主屋迈进,陆九思和江昱白紧跟其后,心跳不由自主加速,紧张的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