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站在窗前,凝视着远处的宫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玉穗。
桑知站在一旁,目光低垂,心中却隐隐不安。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暗卫统领快步走入殿内,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急促:“陛下,人抓到了。”
皇帝猛然转身,眼中寒光一闪:“是谁?”
“中宫掌事太监李茂生。”暗卫统领低头禀报,“臣等在排查鞋印时,发现他鬼鬼祟祟地在御花园假山后焚烧衣物。鞋底纹路与案发现场完全吻合。”
皇帝的脸色骤然阴沉,手指紧紧扣住案几边缘,指节泛白:“带上来!”
片刻后,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灰发太监走入殿内。
李茂生的宫服凌乱不堪,脸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伤痕,显然是刚刚被审讯过。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如同秋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李茂生,”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可知罪?”
李茂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声音颤抖:“陛下明鉴,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只是在烧一些旧衣物,绝无他意!”
“旧衣物?”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那为何偏偏在案发后焚烧?”
李茂生的身子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皇帝挥了挥手,暗卫统领立刻将半片未燃尽的靛蓝鞋靴呈上。
绸缎鞋靴边缘焦黑,但依稀可见金线绣着的如意纹——靴底的纹路清晰可见。
“这是从你焚烧的衣物中发现的,”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李茂生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手指紧紧抠住地砖,指节发白,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陛下……奴才……奴才……”
皇帝的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李茂生,声音低沉而威严:“好,李茂生,朕再问你一次——你腰上的荷包,是不是少了个穗子?”
李茂生的身子猛地一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陛下......奴才......奴才的荷包从未有过穗子,奴才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皇帝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更甚:“不知?好一个不知!朕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时!”他说完,猛然转身,声音如雷:“来人!摆驾东宫!”
李茂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瘫软在地。
两名侍卫上前,将他拖起,跟在皇帝身后,朝东宫走去。
东宫内,皇后正与三皇子对坐品茶。
茶香袅袅,殿内一片宁静。
皇后手持茶盏,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而三皇子则神色淡然,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殿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皇帝大步走入殿内,身后跟着被押解的李茂生。
皇后见状,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的袖口上。
她连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惊讶:“陛下,这是……”
三皇子也站起身来,目光在李茂生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微微躬身,恭敬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冷冷地扫了皇后和三皇子一眼,声音如冰:“皇后,朕问你——你可曾赐给李茂生这江南进贡的穗子?”
他说完,抬手一挥,暗卫统领立刻将那金线缠丝的穗子呈上来。
皇后接过那金线缠丝的穗子,仔细端详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安,轻声说道:“陛下,这穗子确实是当年江南进贡的贡品,臣妾记得曾赏赐给李茂生和其他几位得力的下人。只是......这穗子为何会在陛下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的脸色依旧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过皇后和三皇子,声音冷冽:“李茂生涉嫌杀害昌益,朕已命人查证,证据确凿。这穗子,正是从案发现场附近找到的。”
“什么?!”皇后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穗子险些掉落。她猛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李茂生,眼中满是震惊与失望:“李茂生,你......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害昌益?!”
李茂生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般滴落。他的嘴唇哆嗦着,声音沙哑而微弱:“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奴才从未做过这等事!这穗子......这穗子奴才早已丢失,奴才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冰:“丢失?好一个丢失!李茂生,你当真以为朕会信你这般拙劣的谎言?”
他说完,猛然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皇后:“皇后,你可曾记得,这穗子除了赏赐给李茂生,还赏赐给了谁?”
皇后微微一愣,随即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除了李茂生,臣妾还赏赐给了贴身伺候本宫的几个宫女。”
皇帝听完皇后的回答,眼中寒光更甚,声音冷冽如冰:“来人,传皇后身边的宫女,将她们所得的穗子全部呈上来!”
片刻后,几名宫女战战兢兢地走入殿内,手中各自捧着一个精致的荷包。
荷包上绣着繁复的花纹,穗子垂落,金线缠丝,与案发现场发现的穗子一模一样。
皇帝冷冷扫视众人,声音低沉而威严:“把你们的穗子拿出来。”
宫女们不敢怠慢,纷纷解开荷包,将穗子取出,双手呈上。
暗卫统领逐一检查,确认每一根穗子都完好无损,与皇后所言一致。
只有李茂生的穗子丢了。
皇帝也懒得再听他狡辩,直接摆摆手:“来人,拖下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