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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莺冷笑着哼了声,“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她侧身看向门外,正巧阿炁一手拿了一个红鸡蛋躲在外面好奇的往里看。
她冲他勾勾手。
阿炁像是得到允许似的,撒欢儿似的跑了进来。
他看了一圈屋内的人,然后亲昵的对我喊了声,“干娘!”
很快,他的小脸变了颜色,蹙着小眉毛问道:“谁欺负我干娘了?
干娘,你的脸怎么破了?”
我心里一暖。
小崽子还怪会疼人儿的。
没白对他好。
我对他摇摇头,说了句,“无事。”
穆莺同他说道:“阿炁,三爷在书房,你去请他过来。”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野狐狸这么点的事儿,还用得着劳烦我干爹?
我干娘若是不愿意管,那小爷来收拾它!”
我心里闪过一抹狐疑。
野狐狸?
李茉莉怎么招惹上那东西了?
自从得知阿炁的身份后,我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至少他比我要有能力的多,我只是普通小白人一个,人家可是天生自带神通!
不过他这番话说完,大姨和李茉莉的目光齐齐看向我,满脸震惊。
符晴跑到我身边,欣喜道:“如因,你这是谈恋爱了?他叫你干娘…你和你那个三叔谈恋爱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穆莺拽着阿炁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往外面一丢,“让你去叫你就去叫,快点!”
阿炁小脸凶巴巴的,瞬间捏碎了手中的两个鸡蛋。
‘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没过一会儿,梵迦也和霍闲一起进门了。
看来刚刚他们俩是在一起的。
不然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霍闲不可能在房间听到不出来。
原本还很宽敞的屋子,因为他们进来,一下子变得狭小,整个气压都低沉下来。
梵迦也直径走到我身边,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下我的脸,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他在我身旁坐下,上位者的气息浑然天成,让人不自觉地低气下来。
我余光瞧着李茉莉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不停的用宽大的上衣去遮自己的小腿,应是怕那难闻的气味扩散开来。
梵迦也的眉眼冷得很清楚。
霍闲一声不吭的转身出去。
大姨见他过来,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凑到身旁来,低附下身子,在他身侧道:“梵先生,你瞧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梵迦也没吭声。
她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我是曹礼华的外孙女,您贵人多忘事,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那边那个是我女儿,叫小茉莉。
她是曹礼华亲手培养的接班人,这不是遇到点难事,所以特意过来求您帮着给瞧一下。”
她说完,对李茉莉招了招手,“茉莉,快来和梵先生打招呼。”
符晴偷偷碰了我一下,满脸的厌恶。
这么会儿把太姥姥都给搬出来了?
莫不是她们认为,梵迦也是太姥姥的人脉?
李茉莉还没等往前走,梵迦也伸手叫停。
“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四象地打开大门,迎四方缘客,瞧病,没问题。
但在我这,有我的规矩。”
李茉莉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尴尬的在那边手足无措。
这时霍闲再次进来,手里拿着温热的纸巾,还有消毒药水一系列的东西。
他本想给亲自给我弄,梵迦也睨了他眼,他动作一顿,转身交给符晴。
符晴接过,坐下帮我处理伤口。
大姨连连点头称‘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您说,您的规矩是什么呀?
我们照办就是了!”
“你打了我的人,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你是如因的长辈,勇于承认错误,给晚辈们做个榜样,我觉得很有必要。”
大姨的笑凝在脸上。
她站直身子,一脸为难,“这…我刚刚的确也是一时冲动,可符如因这孩子,你对她可能不了解!
我们家的人沾上她就没有过好事儿,我家老太太也是亲口说过的,她这孩子犯说道,克人!
不仅克人,她还极其自私…她…”
梵迦也打断她的话,不紧不慢的说,“怕你是没听清我刚刚说的话。
我说,你打的是我的人,符如因怎么回事儿,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这次你听懂了吗?”
李茉莉瞳孔蓦地睁大,难以置信的朝我看来。
符晴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姑,太姥姥什么时候说过如因克人了?
你可不要在这胡说!
你也不怕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上来找你!”
大姨瞧着没人帮她说话,梵迦也的态度也十分强硬,连忙陪笑道:“瞧我,的确是没有个长辈的样子了,跟个孩子较个什么劲!”说着,象征性了的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意思意思。
无论怎么样,她是我母亲的亲姐姐,眼下丢了里子,也丢了面子。
我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可以了,赶紧弄完让她们走就是。
梵迦也手臂随意的往座椅靠背一搭,“你女儿这事…是她自食其果。
我只能帮她这一次,你让她自己选择,是以后过平常日子,还是就这样等死,选好了告诉我就行。”
这时李茉莉上前一步,仿佛用了多大勇气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紧张。
她‘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霍闲正好在她前方,把霍闲吓了一跳,一个横跳蹿到一旁。
无端受人跪拜,可是要折寿的。
她面冲梵迦也,而我又在梵迦也身旁,所以我也起来向旁边挪了挪。
“梵先生,我能不能斗胆换个选择…?”
梵迦也颔首,示意让她说来听听。
符晴看不过去,起身去拉她,指责道:“多大个事,你跪什么,丢人不丢人?!你这让如因多难做啊!”
她小脸涨红,但眼神异常坚定,“听闻你是四象地最厉害的人,我想拜在您的门下,跟您学手艺。“
我:“……”
野心倒是不小。
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听闻梵迦也收过徒弟,四象地想拜他门下的人能排到国外。
屋子里静悄悄的,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梵迦也想了几秒,点头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我给你出道题,做成了,我收你。”
我们所有人都目光都纷纷投向他。
有惊诧,有欣喜,有不解,有质疑。
有人欢喜,自有人愁。
李茉莉一瞧有门路,大大的杏眼亮晶晶的,兴奋的点头,道:“您说,无论什么难题,我一定都能做到!”
“我瞧你这腿应该是烂了,你身上怎么回事儿,你知晓吗?”
她点头。
“我知道,因为我帮人渡病没渡出去,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医好我自己!”
我心里冷笑。
简直荒唐!
阿炁说她惹了野狐狸,她却说自己因为没渡出去病!
她若真清楚自己怎么回事,能把自己医好,何苦费劲跑来玄武城?
还是说…是我没看透她,她的目的,就是玄武城?
是拜梵迦也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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