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陈澄站在家门外,此时的她目光呆滞看着这扇大门,因为回来得太急没有带钥匙。她想按门铃可她发现双手不停在发抖,她发现自己现在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在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这扇门背后现在等她的结果是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发抖的手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这时陈澄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姐姐,你回来了!”
陈澄连忙转身往身后一看是陈才。
陈才看见陈澄便激动得说:“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他看着陈澄时眼里闪烁着光芒。
他的激动是真的,因为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姐姐回来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有满满的安全感。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孩童找回能让他睡得安稳的小枕头那般。
虽然陈才比陈澄高出大半个头。但他是个高高瘦瘦长得毫无攻击性的男孩。虽然是姐弟,但他和陈澄气质外貌上有很大的反差。
他那如绒毛般柔顺的黑发修剪得很短,几缕微卷的刘海在光洁的额前随风飘拂。而白皙的脸庞令他略显阴柔,一双明亮的眼睛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忧郁之色。他的衣服虽然有些洗得发白但得体而整洁。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才因为缺乏自信腰没有挺直而显得有些驼背。
陈澄看到自己的弟弟便立刻假装没事发生那般对着陈才微笑着说:“是的,我回来了。赶紧拿钥匙开门吧!家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呢?”她在对他试探起来。
看到自己姐姐回家在开心的找钥匙陈才听到自己姐姐这样子问自己,他笑容不自觉消失了。
他低下头想了想抬起头红着眼睛对陈澄说:“姐姐!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陈才想起自己的母亲竟然没经过姐姐同意便收了别人聘礼,而身为家里面第二个男人自己却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插不进去,他很难过。
陈澄听了陈才的道歉,顿时觉得自己胸口好像被塞进了大团棉花使她喘不过气,那种感觉难受到了极点。他们的父母果然故伎重演。
陈澄看到很自责的弟弟觉得很心疼,她便故作不在意轻轻抚摸陈才肩膀笑着说:“没事,我们进去说话吧!”
“嗯好的。”陈才连忙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打开家门后陈澄和陈才在玄关换上拖鞋,当他们换好鞋子进去客厅才发现自己父母和陈芳都在家。
正坐在地上玩玩具的陈芳抬头看见陈澄回来了,激动得拍手掌惊呼道:“姐姐,你回来了!”然后“噌”一下站起来冲过去抱住了陈澄的大腿。接着仰起头对着陈澄甜甜笑着。
陈澄看着陈芳甜甜的笑容便忍不住也露出温柔的笑脸摸摸陈芳的头对她说:“对啊!姐姐回来了。这次回的太急了,没带礼物给你,下次再带好不好?”
陈澄一直觉得陈芳的笑容里面藏着阳光总能温暖人心。每当自己疲惫回到家后只要看到陈芳的笑容便觉得很温馨。所以她很喜欢把头靠在陈芳肚子上面逗陈芳“咯,咯”地笑。
“陈芳很乖的,不会闹脾气要礼物的!”陈芳看着自己的姐姐甜甜笑着说。
正在看报纸的陈建国微微抬头看了陈澄一眼后很平静的说:“回来了。”说完又低下头去看报纸。
“嗯,我回来了!”陈澄面无表情的回答到。
黄兰兰从厨房出来看见陈澄感到很惊讶便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同时她语气里带着责备同时底气不足略显得心虚。
“我有话要问你们。”陈澄很平静的说。接着她笑着摸着陈芳的头对陈才说:“陈才把小芳带进房间里面玩一会儿,好吗?”
陈才有点担忧的看了看父母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无奈答应陈澄要求说道:“哦,好的。芳芳和哥哥进房间里面看一会儿书吧!”
说完他笑着牵着小芳的手了往他卧室方向走去。当他经过陈澄身旁时,他扭头打量一下面无表情但眼睛里满是怒意的陈澄后,他无奈叹出一口气,因为他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接着他害怕年幼的陈芳察觉出不对劲便迅速换上笑脸摸着陈芳头,然后牵着她进入自己房间后锁上了房门。
陈澄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都进了卧室了,她便放心走到自己家电视柜旁打开了家里面的音响放起了交响乐。因为她不想陈芳听到自己和父母吵架声音。
她抬头面对电视柜后面冰冷发白的墙壁深呼吸数秒后转身盯着自己的父母,她冷冷的单刀直入问道:“能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吗?”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因为到这时候她还不相信自己父母在她不知道情况下把她许给别人。所以她心里还有一丝期盼。她希望从自己父母口中得出是别的消息。
陈建国看到陈澄一脸平静的质问使他那微带笑容的脸慢慢消失了,接着他不自觉低下头。因为他不敢看自己女儿带着怒意与不甘的眼睛,此时他觉得很愧疚。
所以陈建国故意把报纸折叠好,然后慢慢开始整理身边桌子上书籍,借此逃避陈澄问题。
黄兰兰看到自己的丈夫这个举动便咬咬牙狠下心说道:“是我做的。你舅舅欠了2000万,差点要了他的命。然后王家给的聘礼正好是2000万。我给你舅舅拿去还钱了。反正你嫁过去也肯定会衣食无忧的。”
其实陈澄的婚事是陈建国答应的,而礼金则是她收下的。
黄兰兰刚说完,陈澄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一个黑暗无比的冰窟里面,从里里外外都感受到无边黑暗与寒冷。
“什么是‘反正’你跟我解释一下!”陈澄红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反问道。
她听到“反正”那两个字仿佛是一把小刀在她心上一刀一刀的割下去,此时她的心在流着血,她觉得自己的心痛得了无知觉。
“吧嗒!吧嗒!”她眼泪控制不住涌出来顺着她的下巴一滴一滴她裙摆上。此时此刻她非常想成诚,她好想他,好想他像个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把她带走。可现实是她一个人在“对抗”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