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喉结滚动,滚烫的大手反握住腰间搂着他的手,垂下的眸子幽深暗沉,像藏着两潭深渊。
“别闹。”
一时间嗓子哑得不像话。
“明天还要考试……”
“你又不会把我怎样,”温研贴得更紧了:“给我暖个被子怎么了。”
她撇撇嘴,不开心的又拱了拱,活像撒娇的小奶猫。
沈确沉默,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用力,听到她娇呼痛后又一瞬清醒过来,急忙放手。
他转过身,高大的身躯压得很低,视线如狼一般幽沉:“我说没说过,不要对男人……”
沈确瞳孔骤缩,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漆黑的眸子倒映出温研吻他的样子。
通红脸,闭着眼睛,半阖的眼睑微微颤动。
她贴了几秒就离开了。
撑着他的肩平视他,微一舔唇瓣,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水润:“你刚刚想说什么?”
沈确视线一直缠着她,分刻不停,看见她撩而不自知的小动作眼睛似有火在烧,呼吸重了几分。
一面是气的一面是恼的。
气她不听他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请狼入室,恼他自己在她面前自制力就像层薄纸,一戳就破。
他眼睛都红了:“我说,你不要对男人……”
温研又用力亲过来,啵的一声。
亲完后直勾勾看他。
“你还说吗?”
翻译过来就是再说我还亲。
沈确青筋直跳,“不要对男人说这样的话。”
这回不用温研动手,他已经扶着她后颈重重吻了过去。
密闭的吻似要将她全部呼吸一同吸走,口腔内全是他野蛮侵占的感觉。
舌尖被吮到发麻。
眼尾氤氲出朦胧的雾气,她缩缩脖子,后颈被捏住不能动弹。
她不会被亲窒息吧?
良久,唇上传来疼痛,沈确突然回过神来,松开手,搂着温研帮她顺气。
“不要对……”
“你还说!”
沈确自觉闭嘴,放轻力道拍着她后背。
温研额头贴在他胸膛,轻轻碰了碰,声音委屈:“我脚又冰了。”
话音刚落温热的手掌就掀着被寻过来了。
“你这样漏风,我还是冷。”
温研推推他,主动挪到床的另一边,“来,你睡那边,暖和了再换过来。”
沈确看着他,浓重的眼眸聚齐黑云,深幽得似死水的潭底隐有暗流波动。
在她执着的视线下,他沉默的脱鞋掀被躺在满是她香软气味的被子下,手脚僵硬得可以砸墙。
温研躺过来了,柔软的身躯靠在男人身旁似被暖火包围,温研眼睛蹭的亮了。
“我还说要你暖床,靠在你身边就够暖了。”
温研霸道的把两只冰凉的脚伸进他两腿间,再抱着他健硕有力的胳膊,舒服得喟叹一声。
“沈确关灯。”
长手伸出,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女孩打着哈欠轻轻靠在他肩旁,又不舒服,又挪挪挪。
最后窝在他脖颈处沉沉睡去。
沈确僵着手脚一夜未眠。
——
“奶奶,我们走了。”
温研拿着小布包,跟沈奶奶招了招手后向沈确走去,合着腿坐在他垫了海绵的自行车后座上。
沈确接过她的小包包挎在身上,接着捏住她微凉的手塞进他兜里。
“坐稳了。”
自行车带动一阵凉风,额前碎发在风中颤动。
温研侧了侧脸,把脸贴在沈确身后,他高大的身躯正好替她挡去大部分风。
期间还路过几个走着去的知青,他们扫一眼骑车经过的两人,面面相觑。
温研和沈确处对象早不是什么秘密,从宣布恢复高考后就再没见温研上过工。
他们不服,凭什么都是知青,她温研可以安心复习他们就要上工?
正和队长闹着,沈确扛一把锄头就来了。
砰的一声,锄头砸出一个小泥坑。
“她的活我干,你们有意见?”
那些闹哄哄的人瞬间成了鹌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自此两人处对象的事也就这么传出来了。
不过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两人在一起。
以往不是沈确沉着脸干活就是温研拿着盆摘菜。
大家瞧瞧温研好得不得了的气色,纷纷长叹:果然人各有命啊。
沈确骑着车停在国营饭店门口,买了个大肉包递给温研,自己则饼子就水胡乱吃了几口。
包子很大馅很扎实,肉多皮薄,温研吃了一半就推给沈确了。
“怎么就吃这点,再吃一口?”
沈确皱皱眉,吃太少了,待会儿没力气考试怎么办?
“我饱了,你吃,考试不能吃太饱。”
温研揪着他衣角,把包子往前递了递,明亮乌黑的大眼睛弯弯的,盛满笑意。
沈确两三口把包子塞进肚,这才载着她往考点赶去。
同村的知青还没到,她朝沈确挥了挥手后进入考场。
沈确停在原地,目送她一步步走远。
心突然很疼。
他垂着眸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久到听见铃声轻敲才知道考试快结束了。
又惦记着温研脑力消耗太多会饿,于是骑了车去给她买烤红薯,揣在兜里等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