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疏雨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着了,全身开始泛红。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除了这个事,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昨晚孩子都在呢。”
沈渡舟:“我知道,所以我不是一直忍着呢嘛。”
说完后他坐了起来,揽着纪疏雨的腰将她拉向自己,蛊惑般地在她耳边开口道:“所以……现在可以了吗?”
客厅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层透光纱,遮人不遮光。
纪疏雨整个人都发烫地厉害,意识却开始恍惚了,她抗拒不了他的亲近。
但强光之下坦诚相待,她会很不自在。
“青天白日的,你……你正常一点。”
沈渡舟将她抱得更紧了,委屈道:“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又要进组了,到时候我的日子肯定过得比厉璟渊还惨,我现在不多珍惜,以后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老婆的事业心,他见识过。
他是真的很珍惜两人相处的时光。
纪疏雨没有想到,两人如今才刚刚新婚,他就想得这么长远了。
她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很认真地说:“渡舟,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渡舟浑身僵住了,一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要个孩子。”
“你现在不是事业上升期吗?”沈渡舟的脑袋浑浑噩噩的,怀疑自己幻听了。
纪疏雨:“我们重逢不易,能结婚,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却是一个十足的惊喜,我奋斗了这么多年,也有些累了,我想给自己两三年的假期。”
她环住沈渡舟的脖子,两只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正好,趁这个时间要个孩子。”
沈渡舟红着眼眶,“生孩子很辛苦,会很疼。”
他见过当初妹妹的模样,他其实是不想疏雨也去承受那种痛苦的。
纪疏雨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不是个糊涂的人,我曾经就想过,以后能让我为他生孩子的人,一定得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你,值得。”
她一向冷静、清醒,对所有因为利益接近她的人,她都表现出十足的冷漠和疏离。
但沈渡舟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彼此年轻时的春心萌动,也是在利益场上摸爬打滚后的坚守。
两人无声的爱,也足以惊心动魄。
以沈渡舟的外在条件和秉性,这些年来他但凡找个家族联姻,也不至于过得这么难。
但是他没有,他一直在等她。
这就足够了!足够让她交出所有,毫无保留。
哪怕最后输了,她也认,且不会后悔。
纪疏雨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发红的眼睛,然后再吻上他的唇角。
沈渡舟突然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沙发上缠绵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卧室。
最关键的时候,沈渡舟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伸手去打开了抽屉。
但纪疏雨比他更快,她把里面的东西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
气喘吁吁地道:“你不和我生,我就找别人了。”
沈渡舟咬牙,眸子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敢?”
纪疏雨:“你看我……”
后面的话全部被男人吞进了肚子里,没能说出来。
一室旖旎。
*
沈听榆演出那天,座无虚席。
这场票,还是秒被抢没的。
沈听榆的复出首舞台,自然备受关注。
厉璟渊买的是VIp区域的票,走的也是VIp通道,没什么人,但一进场,里面人头攒动,让小君珩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哇~好多人啊!他们都是来看妈妈的吗?”
厉璟渊道:“大部分都是。”
小君珩:“那外婆、外公,舅舅和舅妈他们来了吗?”
“你舅舅没用,抢的票都是靠后的,你估摸着是看不见他们了。”厉璟渊嘲讽道。
小君珩点了点头。
此刻正在后面的宋瑾欣拼命伸着脖子去看,舞台上的工作人员就像个蚂蚁一样小。
她忍不住抱怨,“渡舟,你看看你这都买的什么票啊?这么远,我看什么?”
“早知道就让璟渊帮我们抢票了。”
沈渡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然后道:“妈,你就知足吧,这场演出的票可是连黄牛都没抢到。”
他不是没想过从黄牛那里买,结果还是慢了。
纪疏雨道:“妈,您别怪渡舟,听听的名声实在是高,这场演出的票被疯抢,我们能进来已经很幸运了。”
“哎,好好好,妈妈不怪他,就是发句牢骚。”宋瑾欣立马换了张脸。
这区别对待让沈渡舟咂舌。
沈听榆是这场演出的重点嘉宾,她的节目自然被排到了后面。
但不亏是国队的演出,每一个节目都十分有看点,很是精彩,大家都看得十分投入。
小君珩坐在爸爸腿上,每个节目一结束,他就要问一句,“爸爸,轮到妈妈了吗?”
“还没有,快了。”
厉璟渊的回复都挺敷衍的。
每次一个节目结束,换下一个节目的时候,他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基本上都是在质疑听听。
“哎,你们说沈听榆还能重创当年的辉煌吗?”
“我觉得难,她不是连孩子都生了?”
“生孩子怎么了?生了孩子也可以跳舞啊!”
“可惜了,在最应该闯事业的时候选择了家庭,注定回不去了。”
“其实我觉得她这四年的退圈没有那么简单,这厉璟渊一回来,她就复出了。”
“说来说去,都是男人害得。”
“这厉璟渊就不是个好人,这都回来多久了,沈听榆都复出了,结果两人还没有复婚。”
“估计若是没有孩子,那场恋综,厉璟渊都不会去抢人。”
“切,就是把女人当成生育工具了。”
……
议论的那几个人就在厉璟渊的后几排,嗓门很大,毫无顾忌。
后来突然噤声,估计是有人提醒,他就在这呢。
小君珩不解地抬头看着爸爸,眨了眨眼睛,道:“爸爸,你脸色不太好。”
厉璟渊回神,“没事。”
“我听不见你说话,你捂着我耳朵呢。”
厉璟渊一愣,确定那几人不说话后,才放下了手,说:“抱歉。”
小君珩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爸爸,你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马上就到妈妈了。”
厉璟渊有些走神,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
他对听听造成的伤害,应该要用一辈子来弥补。
可是他的一辈子,还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