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淮西像是没懂她的意思。
“你刚刚就有听到我点菜了吧,怎么不提醒我你点过了?”
搞得现在一模一样的菜品点了两份。
“好没道理。”
“明明是我们小西,根本不听我的话才不知道有什么菜色的。”
梵西语塞,选择胡搅蛮缠,于是接着反驳:“我听了的。”
“哦,听了的——”
陈淮西故意说话的调子拖得很长,像是在逗她一样,“那小西说说,我刚刚都说了什么?”
说着话,为了防止梵西作弊,陈淮西把人往自己这边转,让梵西没法看见桌上重复的菜品。
可惜了,看似处在劣势的梵西目的从不在此,她在陈淮西面前狡猾地笑起来,露出那两颗尖牙。
陈淮西有些眼熟这个表情并且有些应激。
平时要做什么有点坏又没那么坏的事情时就是这个表情,连嘴边的弧度都没有差别。
果不其然,梵西先是亲了亲陈淮西的唇角,在陈淮西在想要怎么阻止她耍赖的时候,梵西说:“你刚刚说,我好喜欢你。”
啊……还是很狡猾。
陈淮西没法否认,他刚刚的确在想这个。
“我承认,我有在想这个,但是我没说出来,”陈淮西跟着她狡猾的思维滑行,“所以,算不得‘说’。”
梵西皱了皱鼻子。
以后要少和他混在一起了,他身上已经有一股“梵西”的味道了。
陈淮西还不知道她现在在打什么主意,要是知道,怕是要对今天的自己所作所为后悔到呕血。
“你有说。”
梵西还是不退让。
“陈淮西,你说了,在这里。”
梵西戳戳他的胸口,不知道是在说正事还是在占便宜。
“我听得清清楚楚。”
陈淮西点头,没办法,嘴边扬起一抹笑:“是是是。因为小西也住在里面,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看在陈淮西那么懂事的份上,梵西赏赐了他一个能给她布菜的机会。
这件事就这么被梵西混过去了。
反倒伺候了她好久的陈淮西一点没出息,兴致很高地和她推荐菜品,极力推荐到要亲自塞进梵西的嘴里。
这很难不让梵西多想——陈淮西是把她当残废了还是把她当傻子养了。
再想起某些文学,梵西恶寒。
但她很快就释然了。
皇帝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也没见有人骂他是傻子。
而且——
“我本来就是来当废物的啊!”
她又不去拯救世界!
“你是懒。”
系统趴在梵西活动缓慢的脑子里,毫不留情地批判她。
系统心态很好,也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陈淮西想把她养成废物,这是根本不成立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废物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所理解的废物恐怕比不上梵西千分之一的本性!
系统忍不住把自己的代码当成胡子捋,长声感叹:“努力在天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梵西一定会把自己养得很好的,管她用什么手段呢,达到目的就成了呗。
系统飘走。
梵西发觉它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说是消极怠工吧也不完全是,更像是对她有了分寸了。
难道系统更新多了也会有叛逆期?
想起之前系统说的高级了就会幻化人形的事情,梵西摇摇头。
可怜它没有一点人形,竟然把人性全学了。
果然,有了人性的东西就是会变的。
梵西痛心疾首地把自己吃了个十二分饱。
被拉着和陈淮西在外面散步,廊下遇见了阚怜,身边跟着荀富贵。
荀富贵眼尖得很,面对自己的大老板,那可是很上道地隔老远就开始叫唤了。
“陈总陈总——”
梵西和陈淮西一起回过头,正好看见向这里跑过来的荀富贵。
梵西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察觉到他对陈淮西的称呼之后视线在阚怜身上转了一圈就收了回来。
“你是他上司?”
阚芒一的朋友是陈淮西的下属?
“嗯,你不知道吗?我记得我还给过你他的微信。”
陈淮西没给过其他什么人的微信,除了……
嘶……花开富贵。
“富贵,荀富贵。”
梵西终于反应过来了,也终于想起来在阚芒一嘴里听过他的名字。
只是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富贵是个年龄稍大的中年男人,怎么也没想到。
梵西眯了眯眼。
眼前的荀富贵跟富贵花一样笑得灿烂。
居然是个二旬老人。
“陈总来这里吃饭?”
荀富贵苍蝇搓手。
见识过荀富贵的威力的梵西把手上的保温盒往后藏。
还扯了扯陈淮西的衣袖。
“嗯。”
“那……”
“跟我出来你是没吃饱吗?”
一道不算得熟悉也算不上陌生的声音插入,阚怜把荀富贵往自己身后带。
跟陈淮西进行了简单的问好后,阚怜的目光落在了梵西身上。
梵西下意识收起了自己呲着牙了的嘴。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阚怜,她有一种牙齿受寒的感觉。
“小西妹妹好久不见,”阚怜率先和她握了握手,还算是和善,下一句却尖锐地话题一转,“怎么好久都没来找芒一玩了?”
阚怜不知道吗?
梵西狐疑,但她还是直接了然道:“可能是因为尴尬吧?”
荀富贵也跟着点头,一下子吸引了阚怜的目光。
“你跟着点什么头啊?”
荀富贵扶住自己的头,倒是不点头了,嘴巴还是老实巴交地回答:“我看见了啊。”
“嗯?”
“上次阚芒一找我去拍他表白,看见他被她拒绝了。”
荀富贵手指指了指梵西,接着挠了挠侧脸,看他们好像都不知道,于是很好心地,滔滔不绝讲起那天的事。
“我先是去找阚芒一吃饭的时候被他抓走说要给他当他伟大爱情的见证人,然后就是看着他订花做造型,挑出行的车,定晚上庆祝的酒店啊,对不起,应该说是饭店,然后来到现场,精心准备之后看见他被精心拒绝了。差不多就是这个过程。”
荀富贵见大家都不说话,还以为是还不够详细,接着还讲了自己的后传。
“后来就被老板您发现我旷工,听我讲完缘由您就提前下班,后来好像也没追究我旷工这件事,啊……”
荀富贵捂住了自己的嘴。
后知后觉。
他不应该提醒陈淮西扣工资的事情的。
“咳咳……”
陈淮西忽地咳嗽了起来,梵西给他拍了拍背,眼神戏谑,但同样回避着荀富贵嘴里说的事。
沉默。
场上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神色各异的四人各有各的忙活。
陈淮西握着梵西的手企图吸引对面两人的注意——别在他面前提梵西别的男人!!!
阚怜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捂才能捂住自己尴尬的表情——她到底为什么要问???
啊,这种该死的事情就应该让阚芒一自己来解决面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