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荞,你先别哭,你现在将定位发我。”鹿问夏一边眼神示意悠悠下床,一边轻哄着电话那头的人。
昨晚到底是谁送表妹回去的?
这天杀的,趁人之危!
让她查到是谁,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俩人简单洗漱后,快速换上衣服,朝停车场狂奔。
骆悠悠启动车辆,往洲际酒店的方向开去。
鹿问夏一脸急切地瞅着前方挡风玻璃,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来。
骆悠悠侧过头,看她着急的样子自己心里跟着难受。
眉头紧紧皱着,“夏夏,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宋庭宴,或许他知道依荞后面跟谁走了。”
对哦!
她怎么没想到,大概是关心则乱。
鹿问夏忙不迭拨通宋庭宴的号码。
电话响了大约十秒,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很煎熬,“喂,庭宴,你昨晚也在酒吧吗?”
宋庭宴刚从家里的洗手间出来,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嗯,昨晚…你喝醉了!”
“依荞昨晚跟我一起去的酒吧,你看见她了吗?”鹿问夏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
如果一上来就问他哪个男人带走了自己表妹,她生怕太唐突。
说不定还会影响依荞在他心中的印象。
无奈之下,她只好循序渐进问出答案。
“嗯,她和你一样,也喝醉了,我让朋友帮忙送她回盛家。”
总算说到重点了。
鹿问夏着急地问,“哪个朋友?”
其实,宋庭宴身边的朋友,她几乎不认识。
这么问,也好奇怪!
但是她必须揪出那个祸害,还表妹一个公道。
“你也认识,楼越扬。”
“什么?”鹿问夏的嗓音顿时变得很有穿透力,似乎要击穿对面的耳膜。
竟然是她认识的楼医生!
这个看着金玉其外的人,怎么是个禽兽。
“他没把依荞送回家。”这事关乎表妹的名声。
她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讲。
宋庭宴也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出不对劲儿,“盛依荞现在在哪?”
鹿问夏不情不愿地吐出了两字,“酒店。”
“哪家酒店,我现在过去。”宋庭宴感觉很抱歉,人是自己拜托朋友送的。
他只是没料到,楼越扬那混账,居然把人送到了床.上。
鹿问夏没有告诉他,她换位思考。
如果自己是依荞,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不用,我会找楼越扬算账的。”话落,她准备挂断电话之际,想起昨晚自己的鲁莽行为。
虽然想不起来具体对他做了点什么,但还是该说一句道谢的话,“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
宋庭宴在电话那头失魂落魄,事情好像被他搞砸了。
他刚想开口说话,电话传来了断线的“嘟嘟”声。
骆悠悠双手握着方向盘,眸色充满探究之意,“楼越扬是谁啊?”
她好像在哪看见过这个名字,但是死活想不起来。
鹿问夏简单向她介绍了一下这位人渣,翻着手机电话簿。
竟然没存他的电话号码,那就只能打他的微信电话。
她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
骆悠悠嘴边一直溜达着这个名字,一圈又一圈……
倏地灵光一闪,这不是燕斯京给她发的医生名字嘛!
她惊呼一声,“我有他的号码。”
鹿问夏疑惑地注视她,等着她解释。
“京爷不是知道你的酒可能被人下药了嘛,就把医生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
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她将电话转发给闺蜜。
……
楼越扬家里。
他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
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眉头舒展,呼吸平稳而深沉,仿佛置身于无忧无虑的世界。
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他的眉头不自觉蹙起。
紧闭的双眼似乎在极力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几度尝试将自己重新拉回被打断的美梦当中。
只可惜,那铃声却不依不饶,似乎要响到他接听为止。
楼越扬缓缓抬起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好不容易握住了手机。
拿起来瞄了一眼屏幕,陌生来电号码。
他将电话凑到耳边,含糊不清地嘟嚷一句,“喂。”不耐烦的情绪在他睡眼惺忪的脸上蔓延开来。
“楼越扬,我是鹿问夏。”
这个向来尊称他‘楼医生’的女人,嗓音像吞了炸药包一样。
大早上的,谁招惹她的,让她来荼毒自己。
“嗯,鹿小姐有事?”
“你把我表妹怎么了?”
楼越扬刚想开口说‘谁是你表妹’,几乎瞬间想起了昨晚。
他挠了挠眉心,“她吐了我一身,我还把她送酒店,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谢谢你个头!
鹿问夏现在恨不得将他拆皮削骨。
“你现在过来洲际酒店。”
“凭什么啊?”男人声音里满是被吵醒后的困倦与恼怒。
楼越扬手机提示,有另外的电话打入,“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鹿问夏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被对面强制中断。
……
“阿扬,你怎么回事?我昨晚不是再三叮嘱,让你把人送回盛家吗?”
楼越扬听着电话那头聒噪的声音,他很想问一句:
他.妈的,你们都怎么回事?
大清早,个个都来对他兴师问罪似的。
他昨晚就不该做好人,费钱费力还惹来一身骚。
“那位大小姐睡着了,我又不知道她家住哪,她酒店的房费还是我付的,你给我报销。”
楼越扬不差这一晚酒店的钱,但大清早被怼的不爽。
这钱必须找冤大头要回来。
他扯了扯唇,音色饶有意味,“怎么?春宵一夜爽不爽?”
这兄弟,也早该开开荤。
他曾经一度以为他是弯的。
宋庭宴义正言辞,“你别转移话题,你把人家睡了?”
楼越扬听的脑子有点懵,“诶!宋庭宴你当我什么人,我是随便什么姿色的女人都睡的吗?”
他一向不缺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聊聊天可以。
但发生亲密关系,他可没有那么随意。
“那…为什么…”宋庭宴话讲到一半,停在半路上。
他细想了一下,刚问夏电话里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但是楼越扬要是真睡了盛依荞,也没必要对他撒谎。
“什么为什么?”楼越扬的睡意已经完完全全被这两个家伙击退,胸腔里还夹带着一把受了委屈指控的小火把,“兄弟,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婆婆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