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贵花在院里,扯着嗓子叫着,豆豆,出来把衣服洗了。
司语吃惊地看着小不点的豆豆。
这三四岁的小丫头,会洗衣服?
毛毛坐下来,继续趴在司语床头。
眼睛看着司语说,我告诉您,什么是穿越?
穿越,就是一个人遭了意外伤害,昏迷了。
又苏醒了,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司语没听说过,一个人昏迷后醒来,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但司语看过电视剧,有人走着走着,忽然身在古代了!
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是自己的身子,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司语不言语,只是看着小男孩,听小男孩怎么说。
小男孩说,老子不晓得,您是从哪里穿越来的,反正老子是从帝都穿来的。
老子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暑后高二,暑假跟老妈产生矛盾。
逃跑时,摔倒昏过去了!
也不晓得什么鬼,醒过来,成了这个三周岁,名叫毛毛的小男孩。
小男孩伸出小手,拍拍小胳膊,又拍拍小腿儿。
老子身高一米八,缩成这么个小不点儿。
把老子懵逼成傻雕了!
老子现在这身体,是名叫毛毛的男孩的。
好不容易,老子才让自己静下来。
做这个毛毛,做那个叫豆豆小女孩的哥。
“哇靠,毛豆,好乡土的名字!”小男孩笑起来,“是不是还带着点清香味?”
这个男孩叫毛毛,那个女孩叫豆豆。
老子老子地叫,这十六岁的少年,有点叛逆呀!
司语心里想着,却不言语,一直看着毛毛。
毛毛收了笑,认真地看着司语。
以小探子的神情,向司语汇报。
老子来一周了,总算摸清了这家情况。
毛毛和豆豆,是您生的龙凤胎。
老子占的这身子先出生的,所以老子是哥哥。
您呢,是个傻子,听说偶尔还会发狂。
发起狂来就是神经病那种,疯批状态。
您还是个哑巴,是个从来不发声的哑巴。
估计您声带坏了!
这家有个老太太,是爷爷赵大强的亲奶奶。
喊豆豆去洗衣服的,是爷爷娶的后奶奶田贵花。
赵大强是亲爷爷,抄近地说,爷爷和后奶奶,是后组合的家庭。
后奶奶自己也有个儿子,出去打工了。
后奶奶的儿媳妇,名丁文秀,长得漂亮,不多说话。
后奶奶的亲孙子,名叫元宝,胖得像个蚕宝宝。
这元宝,就好似《红楼梦》里的呆霸王薛蟠,有点混不拎的,估计宠坏了。
在这个家里,亲爷爷听后奶奶的。
虽然是毛毛豆豆的亲爷爷,但不疼毛毛豆豆,偏疼元宝。
司语不言语。
毛毛伸手,轻轻拍拍司语的脸,您还在懵逼状态?
老子说那么多,您一时消化不了!
唉!慢慢适应吧!
老子也是过了一个星期,才慢慢认命。
岁月还得从头来呀!
毛毛说着,叹息着出了屋子。
看到毛毛出了屋门。
司语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丝疤痕也没有,皮肤手感细嫩紧致。
连忙缩回手,仔细看,这皮肤纹理,是少女的。
自己十几岁时,就是这种细腻白嫩的皮肤。
随着岁月沧桑,自己手上的纹路,越来越宽,皮肤越来越起皱,毛孔越来越大。
到今年五十五岁时。
看着自己纹理粗糙起皱的手时,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
远方则握着司语的手笑着说,这是岁月的美美纹。
语语,我们已经慢慢变老,到了坐在摇椅里,慢慢地聊的岁月了。
这确实不是自己的身子,这是一副少女的身子。
司语手里捧着铁链,轻轻地下床。
走到镜子面前,一张娇嫩的,却脏兮兮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这张脏兮兮的脸,细看五官,精致漂亮!
就像是晨露里的莲花,被喷了泥浆。
这么好看的脸,怎么搞得那么脏?
司语哪里知道,赵伟杰见过傻姑的真容后,心里害怕别人见色起义。
每次出门,都把傻姑涂得脏些。
司语端祥着原主的脸,还带一点稚气,看上去,这傻姑最多十八九岁。
龙凤胎三周岁了!
这男人当初娶的傻姑,应该是未成年。
未成年的女孩,咋下得去手的。
这事要是捅出去,应该是违法的。
谁的爹妈,能让未成年的女儿出嫁?
估计又是该死的人贩子,拐了初中生吧!
司语缓缓抬头,看到有一个小窗户。
窗上蒙了绿纱,估计是防蚊的。
窗户不大,成正方形,宽三十厘米的样子。
司语站起身子,轻轻地走到窗户后边,向院里看去。
根据树影判断,自己在的这屋子,应该里座西朝东,属偏屋吧。
座北向南五间瓦房,红砖红瓦,高高大大,挺气派的。
院子估计有五百个平方,院心搭了一个丝瓜架。
丝瓜架下,放着一张长桌子。
桌子旁边的躺椅上,坐着一个白白胖胖,年近半百的妇女。
司语想着这妇女,应该比自己小几岁,四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女人,估计是毛毛说的后奶奶吧。
后奶奶手里摇着蒲扇,向东边的屋子叫道,毛毛,豆豆,收拾午饭。
东边面西一式四间红砖红瓦的房子,四个红漆木门。
从最南边的门里,走出个穿着粉红色睡裙,戴着红色浴帽的年轻女人。
司语看女人出来的那间屋顶,有太阳能热水器。
这间房子,应该是沐浴洗浴间。
年轻女子,应该是毛毛口里,后奶奶亲儿媳丁文秀。
从东边第二间房里,走出一个白发如雪的老太太。
老太太躬着腰,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上,拿了一只小白瓷盆,一把筷子。
这应该是老太太了,原主公爹的亲奶奶。
老太太身后,跟着毛毛豆豆,两个小娃娃,抬着一盆米饭。
累累巴巴地来到桌边,饭先放在板凳上,两孩子拿凳子垫到脚下,才把一盆米饭,抬上长桌。
后奶奶这才起身,带着两个小不点儿,又去了东屋。
不一会儿,两个小不点,抬了一只白铁锅出来,后奶奶手上端着两盘菜。
一盘色泽鲜亮的红烧肉,一盘番茄炒蛋。
司语看到那红烧肉,口里忽然生出水来,司语咽下口水,想着这原主的身子缺肉呀!
出身中产阶级家庭里的司语,对肉食生腻,更喜欢清淡饮食。
走近了,司语看到两孩子,抬着的白铁锅里,是一锅菜瓜。
先前的年轻女人,换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牵着元宝向饭桌走来。
这元宝应该有五周岁大,长的像后奶奶,白白胖胖,两头兼齐,像个小冬瓜。
后奶奶去灶房,又端出一盘肉丝炒韭菜。
老太太带着毛毛豆豆,坐在长桌的南侧,面前放着一大锅菜瓜。
后奶奶带着儿媳孙子,坐在长桌的北侧。
面前放一盘红烧肉,一盘韭菜炒肉丝,还有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豆豆负责装饭,毛毛负责把米饭,递到各人面前。
老太太先前拿的小白瓷盆,放在元宝面前。
坐下来吃饭时,估计毛毛跟司语一样。
本不屑肉,可原主的身体需要呀!
司语看见毛毛,拿着筷子,伸长胳膊,去挟了一块红烧肉。
元宝用筷子,一边打毛毛的手,一边哭叫:“不许毛毛吃肉。”
后奶奶掉过筷子另一头,狠狠抽在毛毛的手背上。
一条血红色的小长虫,在孩子白净的手背上,蓦然出现。
毛毛吃痛,夹的肉,掉到地上。
后奶奶弯腰捡起地上的肉,扔到小白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