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不知道是不是知雅的错觉,陈叙看她的眼神异乎寻常,有时就像自动追踪器一样,走哪瞧哪。
更奇怪的是,每次知雅出去跑步运动,都能遇到他碰巧也在龙江公园,然后催促她一起回家。
恍惚中,让知雅有种错觉。其实,陈叙是有点在乎自己了。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一下子就消散了。
因为她在手机看到了一则报道,附加一段视频,陈叙搂着一个女人,快速的进入医院,那女人被拍到了侧脸,还是熟悉的样子。
她怎么会忘记呢?这个曾经可以让陈叙为之疯狂的人。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感觉急需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知雅觉得越跑越轻松,例如今天,一口气跑了5公里,或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就在她要继续跑的时候被单骏拉住了。
“不要再跑了。”单骏拉我知雅,“你得休息一下。”
知雅停下来,大喘着气,已经满头大汗了。
单骏察觉到知雅似乎心情不太好,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实他有些明知故问了。
自从上次见了陈叙一眼,他就已经知道知雅的身份了。
在滨海,陈、林两家谁人不知,陈叙更是“声名在外”,连带着知雅也是话题的焦点。
知雅能看到新闻,别人也能看到。虽然她很少去看网上的言论,但并不是全然不知。
每年这样的事层出不穷,她不仅要应付婆家,还要向自己的娘家解释,有时候真的很累,很疲惫,即便她能很好的解决。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或者说怎么去处理。
“单骏,你有喜欢的人吗?”
知雅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只要喜欢一个都可以义无反顾。
单骏愣了一下,诚实回答:“有。”
知雅又问道,“你说相爱可以敌过万难吗?”
单骏一听,心中了然,“或许可以。”
单骏并不知道陈叙的过往,他的回答不过是顺着知雅的话而已。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才回国不久,所以他以为知雅说的相爱指的是她和她的丈夫。
知雅只是笑了笑,说道,“希望你也可以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单骏看着知雅,并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拉着知雅,“走,教你打网球,运动可以使人开心。”
今天陈叙没有再来接她,似乎这几天的一切都是幻影。
本来想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奈何单骏非要送知雅回去。
好巧不巧,刚到公寓就碰到陈叙也刚回来,刚好打了个照面,但是他们并没有交流。
单骏与知雅告别后就开车走了,剩下他们俩在门口。
陈叙没有说话,知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要进去,就被陈叙率先一步拉进去了。
不得不说陈叙手劲真大,拽得知雅的手生疼。
进了屋,知雅挣脱,不明所以的揉了揉手腕。
他这是生气了吗?是因为单骏?还是那个女人?显然,知雅觉得是后者。
“离他远点!”陈叙皱着眉,一双黝黑的眼睛略带怒意的看着知雅。
“他不过是我的朋友。”此刻的知雅是清醒的,故意的,也是讽刺的。
陈叙听了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一刻他是疑惑的,审视的,似乎想要从知雅的脸上寻找答案。
他嗤笑一声,“我就不懂了,你每天都去那种鬼地方做什么?”
“鬼地方?”知雅低喃道,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陈叙知道知雅的意思,“家里什么没有?”
是啊,什么都不缺,所有健身器材应有尽有。
“你忘了吗?是你叫我配合你,不是吗?”知雅冷静地反问道。
陈叙哑然。
不一会又开口道,“以后不用了。”便转身上楼。
知雅失笑。
心中默想,“有时候,我真的猜不透你…”
结婚以来,她第一次见到陈叙眼底的情绪,是因为她而引起的。
以前,陈叙对她总是平平淡淡,不多问,不多说,不多看。
最近的变化是为什么呢?是她?还是她?
第二日
网络新闻又出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
“陈太太夜会男子,偶遇陈先生”
不得不说,这标题起得非常具有话题性。
知雅自结婚以来,就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这几年,因为陈叙的原因,对大家来说,她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如今,好不容易被拍到,免不了要被大做文章。
新闻的标题背景图,正好是三个人同框的画面。
狗仔十分会找角度,拍下来的图片就像是修罗场一样。
一时间,网络热议,有讽刺的,凑热闹的,看笑话的,谩骂的…
而正在画画的知雅则是因为一通电话,才知道的。
是林家打来的电话,她的爸爸,林智博。
他的爸爸“请”她回家吃饭。
接完电话后,知雅就让人准备一份伴手礼,随即赶回林家。
刚到林家,一进门,就只看到她的妈妈王叶雨一个人在客厅。
见到知雅,她先是开心的拉过她的手,然后才是满脸愁容,欲言又止。
知雅知道,她在担心自己。
“妈,没事的。”知雅安抚道。
王叶雨看了看楼梯口,小心翼翼道,“你爸爸…他很生气。”
“我会解释清楚的。”
她知道,她的父亲,此刻在书房等她。
结婚以来,这是第一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她的父亲,总是对她那么严苛,无论什么事情。
这一路走来知雅总是很努力,对自己很严苛,要求自己必须做到完美。
她从小成绩优异,不管学习什么技能都能坚持下去,并且做得很好。因为她不想让父亲失望,他希望父亲可以对她笑,给她赞美,为她骄傲。
可是啊,她的父亲,从来就没有表扬过她。
这一刻,时隔多年的“不安”再次出现了。
知雅攥紧手指,轻轻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
林智博没有抬眼看已经进来的知雅,只是缓缓翻动手里的书。
“爸爸。”
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里的书,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抬头看向知雅。
他没有表情,也没有什么语气,只是冷冷地说,“这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句话,不是信任,是怪罪。
“爸,我可以解释。”
“你不用跟我解释。”林智博立马打断她,语气十分不悦,“你该想想怎么跟陈家解释,怎么向大家解释!”
“对不起。”知雅低了双眸。
“我需要的是结果。”林智博面不改色的看着知雅。
“我会…处理好的。”知雅不敢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