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陈宝珠准备买点毛线,然后让家里的嫂子帮着给织条毛衣,现在开始织,等到织完寄给林兴言的时候,正好下半年天凉的时候就能穿了。
至于学织毛衣这件,陈宝珠那还真是没想过。
她的金手指之中就有一个超市,来的时候就在冬天,超市衣服区那头就有不少的毛衣棉衣甚至还有羽绒服呢,只是那工艺一看就和现在完全不同,所以也就不能拿出来直接用,只能买了毛线自己去织。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柜台的大姐乐呵呵地张口问道,“你那对象咋没陪着你一起来?”
大姐对陈宝珠印象深刻除了第一次见面遇上的事之外,剩下的就还有她那个优秀的对象了,当兵的现在可吃香了,甭说乡下了,就是搁在他们公社上,公社的厂子里面那也是有不少人欢喜和当兵结亲。
“他假期快结束了,这不我想着来供销社这头转转,看能不能买点什么东西让他带走。”
陈宝珠笑着回说:“这不就看上了毛线,就是我还不大清楚织一条毛衣要多少重量的毛线呢,姐姐你知道不?”
大姐对这种事情那向来都是门清的,别说是织一条毛衣需要多少的毛线了,就是做一件衣服需要多少布料,那都清楚的很,当下就把玻璃柜台后头的毛线给拿了出来,“你这眼光挺好的,也不是大姐和你吹,这毛线可不错咧,说还是啥羊绒的,织好了穿着保暖,外头再套上个棉袄,冬天半点都不带冷的。”
陈宝珠也顺手捏了捏那羊毛线团子,看的时间长了,发现这深蓝的颜色也没有那样的难看倒像是如深海一样的静谧。
大姐就按照印象里面的林兴言的样子估算了一下需要的羊绒重量,嘴上也还说呢:“这玩意买的多点回去也不怕,多了还能放着攒攒,等到家里的毛线多了之后,那也还能一起织个毛衣或者是别的,这颜色多鲜亮啊!”
大姐说这话那也是由衷的。
毕竟现在大多的颜色都是很古朴到朴素的颜色,不是灰就是蓝的,偶尔来点花色俏丽的基本上都靠抢,这毛线团的颜色虽然也是蓝色,但看看这蓝色多深,颜多正呢,要不是因为贵,基本上都没能留到现在这是时候。
陈宝珠也嗯嗯地点头,拿了钱和票,直接买了两斤半的毛线,见也没别的东西可买,这会的供销社供应的也算是陈善可乏,就算在看下去都不能挑出个花来,她同人道谢之后就直接回去了。
陈宝珠一路骑着自行车,一直到没人的地方的时候这才连人带车匆匆进了她的空间,从肉墩子上挑了两条肉,一条是肥肉多的瘦肉少的,另外一条是瘦肉多肥肉少的。
这会其实也有素油和荤油的讲究,素油自然是菜籽油豆油花生油芝麻油一类的,这在城里的时候那每个月都是固定的配额,因为配额量不大,现在不少人炒菜那都是用筷子一沾或者是用油罐里面放一块干净布,沥油之后往着锅子里面一抹就当是下了油了。
荤油那就是动物的油脂,首当其冲的就是猪了。
只是这年头的猪大多平常的时候吃的都是猪草,也就育肥阶段的时候会给一些粗粮一类的增,但一年下来能养到上百斤的那都算是大猪了,和后世吃着饲料动不动就两三百斤的可是有着本质的差别,猪板油也少的可怜,可不像是现代那猪板油厚厚的一层。
陈宝珠看着猪肉摊上那厚厚的猪板油,虽然心动不已,这一板猪板油不说全部就算切一半拿回家,都能炼不少的油出来呢,但一想到林兴言,她就算再心动也不敢行动。
买肉倒是还能说的过去,这猪板油那可不是她能够圆的过去的,所以还是得等他人走了之后再说。
经过熟食摊的时候,陈宝珠瞅着那酱牛肉卤的贼好,当下就翻出张油纸包,然后把摊子上已经切好放在保鲜盒里面的牛肉往着油纸包里头包了小半斤,自己还不忘往着嘴里塞了几片牛肉,这滋味真是绝了。
倒不是陈宝珠在林家的时候没机会吃,而是这种味道霸道的很,这年头就谁家做了肉,附近几家人家都能闻着味儿,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能清楚是哪家做了肉吃,别说大人了,就是孩子也敏感着呢,一个不留神偷吃了肉,回头就能闻到你嘴里的肉味。
那可真是又不好解释又怪丢人的。
小心翼翼地回了村里,这会整个大队除了偶尔听到孩子们的玩闹声,大人们基本上都去下地挣工分去了,就是回家做饭那也都是争分夺秒的,就指望着把午饭赶紧吃了之后就能够好好歇一口气,尤其是最近日头一天比一天热了之后。
林家这会也就只剩下何奶奶在了,就连林大江都去下了地。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村子里面哪怕是上了岁数的,除非是真的干不动了,只要还能动弹那都会下地,林大江也是闲不住的,早上的时候去他那心心念念的人参地里面看了一圈,看到那已经冒出来的小芽芽的时候乐的和什么似的。
等到回来的时候还想和陈宝珠说这个高兴的事情呢,结果看到家里自行车也没在,这才想起她今天一早就请假上公社了。
虽然没能第一时间和陈宝珠说,但老爷子乐呵地和家里人都公布了这个好消息,出门上工的时候还和几个老伙计说了这事呢,在他们质疑可能出的不是人参芽芽而可能是杂草的时候,老爷子还反驳呢,说他开垦的地,草根都手上的干干净净,咋可能还会有杂草出来,那出来的肯定就是人参苗子了,还说等到再大一点时候再给他们看了就知道了,这玩意真的假不了。
陈宝珠一回来,这才喊了一声“何奶奶”,老太太就从堂屋出来了,手上还揣着千层底的鞋底呢,高高兴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陈宝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