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益王与公主大婚后,东周使团也定下了回国行程。
宁王更是向皇上提议,想将明淑公主直接带回东周,未想却遭到了太子皇兄的直接拒绝,并称如此做法不成体统。
眼见两兄弟争执不下,最终还是信王给想了个折中的方法。
东周使团启程那日,大晋也派出和亲使团与他们一同前往,元璟帝更是直接委任萧君烨和萧君聿为大晋代表,又从羽林、龙武、神武、金吾、千牛各抽出两千卫兵交由萧君烨统领,如此一来,可谓是皆大欢喜!
然而,这份欢喜当中却夹杂着女子的忧愁,舒静清楚明了自己逃不开这不这不能自已的命运,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延寿街,珍满楼。
三楼雅间里,舒静看着满案的首饰,心里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见她兴趣恹恹的样子,雨若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给予了安慰:“静静,就要成为新嫁娘了,开心一点好不好?”
舒静没精打采的瞅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睑:“正是这样,我才开心不起来。”
傅摇也安慰她:“静静,现下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倒不如看开一点,潇潇洒洒的过一生。”
舒静双肘撑案,两手托腮,颇为无奈道:“我也想看开一点,可一想到就要离开家、离开父母兄长、离开你们,我就好难过好舍不得。”
雨若伸手去虚握她的手腕:“父母兄弟,亲朋好友,终有一天都会离我们而去,能陪着我们白头偕老的,只有自己的丈夫。”
傅摇附和:“若若这话一点也没错,能给予我们长久陪伴的,除了丈夫,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舒静苦笑:“除了他,孩子难道不能陪我一辈子?”
雨若说:“孩子长大后,说不定会离家越来越远,届时你能靠的还不是只有他?”
“可他若是生了两心呢?”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他若无情,你还不休他做什么?”
舒静噗呲一笑:“他是王爷,我不敢怎么办?”
傅摇俏皮道:“这个简单,你给我们写封信,大不了我让萧君临打上门去接你回家。”
舒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笑意:“你千万别怂恿承王打上门,我可不想成为两国的罪人。”
“我不怂恿萧君临,那就让糯糯怂恿信王,他若是带人打上门,谁都没话说。”
雨若笑意如春风般和煦:“我倒是能怂恿萧君烨,只怕他未必会听我的。”
舒静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只要你开口,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信王都会亲自摘下来送给你。”
“有那么夸张吗?”
傅摇也白了她一眼:“感情他对你的宠爱,不对,应该是溺爱,你都从未在意过,还是从未发现过?”
“他喜欢我,不就应该宠着我吗?”
“这样说是没错,可若哪一天他忽然就不宠爱你了呢?你又当如何?”
雨若认真道:“不宠,那便代表着不爱,既然不爱,想必应是有了新声代故,那么我会祝他努力加餐勿念妾,最后一纸休书与君长诀。”
“呵呵,这诀别书倒是被你给研究透彻了。”
“在傅大才女面前,小女子可不敢夸大其词,只能说略知一二。”
舒静看了看两人:“咱们现在倒是能口是心非,一旦出了事,别说诀别了,不哭着拼命哀求就不错了。”
雨若耸耸肩:“我和萧君烨说过的,他如果背叛我,我会离开他,让他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我。”
那两人异口同声:“你当真能舍得他?”
“不舍又能如何?心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难道我还要卑微的乞求他再看我一眼?那样的女子,一定不会是我。因为我做不到那样的卑微,也做不到摇尾乞怜哀求他回头,我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从此,天上人间,不复相见。”
傅摇心里很是震撼,她不明白若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何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天上人间,不复相见!若若,如果哪一天他当真负了你,是不是代表着连我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雨若细细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差不多吧,你是他的嫂子,若有了我的消息,即便你能忍心不透露,也难保你的丈夫也能与你一样,只有我的消息不外露,才能做到真正的不复相见。”
“我不怀疑,你真的能够狠下心。”
雨若笑着看向她:“摇摇,我其实狠不下心的,但我真心忍受不了与人共侍一夫的局面,即便他和我说依旧爱我如一,我也不会再相信他。还有,我很自爱,只要想到他碰过别的女人,我就会觉得无比恶心,骨子里更刻着这个男人已经脏了,所以我真的无法忍受背叛。”
雅间里一时静极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三人这才回过神来。
店小二走来,脸上挂着和气生财的笑:“小的给三位姑娘送些糕点来,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傅摇微微一笑:“贵店掌柜客气,待我们选好首饰,就去结账。”
小二眉眼弯弯,笑意浓浓:“好嘞,三位姑娘慢用。”话落,放下糕点走了出去。
三人相互对视,皆是轻轻一笑。
雨若抢先说:“刚刚我说的,你们也别往心里去,我相信萧君烨,他不会负我的。”
傅摇点点头:“信王重义守诺,他的名誉重过生命,这样的人,怎会忍心相负挚爱?”
舒静神色愧疚道:“都怨我,若不是我多愁善感,你们也不会聊到这些,我真是个惹事精。”
雨若莞尔一笑,随后指着一副黄金镶嵌红宝石的头面说:“这套头面很适合你,我送你做添妆,不许拒绝。”
傅摇跟着指着一副珍珠头面说:“珍珠寓意承载美好,我现在就把美好的事物都送给你,并祝愿你与夫君伉俪情深、瓜瓞绵绵。”
雨若补上一句:“我也祝愿静静和合同心、儿孙满堂。”
一滴眼泪自舒静的眼角滑落,她不舍的看着两人:“若若,摇摇,你们如果空闲了,记得去东周看我。”
傅摇笑着承诺:“放心,我一定会去东周找你的。”
雨若则看着她:“我不仅会去看你,还会让东周太子殿下关照你,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去找他的太子皇兄,看他还敢造次?”
“哎呀,我的若若都为我想的这般细致了,还真是感动呢。”
傅摇忍不住打趣:“那可是她的宴哥哥,有他关照,你也可放心了。”
放心吗?或许吧!自己的人生还是要靠自己,一句随口的承诺,又怎么能当真?更何况,他们男人,从未给过她什么承诺,又何必一定要去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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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聊一下舒静的性格:动武时英姿飒爽,收敛时静若淑女,瓜子小脸、肤色如白面、鼻梁高挺、樱桃小口,喜穿红色衣裙,既有女将军的帼国气质,又有小女儿的含羞带怯,从容貌上来说,似一枝带刺的蔷薇,明媚耀眼、热情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