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所居住的宫殿规模宏大、气势磅礴,一眼望去,金碧辉煌,令人目眩神迷。
那墙壁皆是由金砖堆砌而成,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地面则是以温润细腻的青玉铺就,宛如镜面般光滑平整。
置身其中,仿佛能够感受到无尽的奢华与尊贵。
从这座宫殿的宏伟壮丽可以明显看出,当今圣上确实是在真心诚意地弥补这两个孩子曾经在外所遭受的种种苦难。
“爹娘,请这边坐。”阿九面带微笑,轻柔地拉住韩鹤鸣和宋胭脂的手,引领他们走到座位前,并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们缓缓落座。
“阿九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里话想要跟我们讲呢?”宋胭脂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阿九,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
当她亲眼目睹两个孩子在宫中生活得并不快乐时,她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和心痛。
此时,阿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爹娘,爷爷他老人家询问我们是否还怨恨于他……”
说到此处,阿九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那阿九是怎么回答的?”
宋胭脂朱唇轻启,柔声细语地问道,仿佛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
她的语调温和而亲切,就像是在耐心地哄着儿时的他们一般。
“我和兄长说,我们不恨爷爷,可娘亲,我们恨,很恨,恨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独自逃走,明明他能带着我们一起走的。
还有我们亲生的爹娘,爷爷为什么不救他们?
如果爷爷当初能够拼尽全力去拯救他们,或许现在我们一家人就能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了。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罢了……
团团难过得哭了出来。
韩鹤鸣听着两个孩子的话,眼眶里不仅也红了起来。
宋胭脂见此,只好又说道。
“阿九,团团啊……”
宋胭脂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时候,皇上真的太难了。他能够将你们安全地送走,然后自己设法逃脱困境,这中间所付出的努力和承受的压力,我们根本无法想象。
如果有一丝可能,如果情况允许,我相信皇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们紧紧带在身边,护你们周全;
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拯救你们的父母,不让悲剧发生。”
两个孩子在他们家,被教养得太过善良了,只有善良的孩子,才能因为别人的恶而痛苦。
他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劝解两个孩子。
“真的吗?”
两个孩子听了宋胭脂的话,脸上显而易见的轻松了许多,少了一丝痛苦。
这两个孩子,也不想憎恨自己的爷爷吧,那毕竟是他们两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当然是真的。”
宋胭脂坚定的看向两个孩子,她不能让两个孩子看到她说这话时的言不由衷。
两个孩子在宋胭脂的安慰下,平复了心情。
“爹娘,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阿九有些神秘兮兮。
“什么时候事情啊?”
见到两个孩子心情平复,宋胭脂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我们见到过沈先生。”
沈焕君?
韩鹤鸣觉得,已经有许久,自己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他心里清楚,沈焕君就在京城。
自从决定踏上这片土地开始,他就预想过在这里或许会听到关于沈焕君的消息,甚至有可能与他碰面。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我也看到他了,他好像和爷爷的关系很好,爹娘,我和哥哥要不要把沈先生曾经指使人放火,想把我们烧死的事情,告诉爷爷呢?”
“不能告诉。”
宋胭脂急忙说道。
“你们也说了,皇上与他的关系极好,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火是他放的,只空口白牙,皇上怕是不会相信咱们的。”
她总感觉,沈焕君与韩鹤鸣,与皇上的关系都有些怪。
这一点,从他放火要烧他们全家,又在京城蹦哒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了。
“不过,你们可以侧面向皇上打听一下,当初沈焕君去红涯村,可是皇上让他去的。”
和两个孩子说了一会话,宋胭脂和韩鹤鸣二人就出宫了。
他们刚到驿站,皇上的圣旨也到了。
“奉天呈运,皇帝诏曰:韩氏甚之,朕之外甥,在朕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毅然肩负起养育朕之二孙之重任。
并悉心教导,使之茁壮成长,终成可用之才。
此等功绩,朕深感欣慰与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故特此下旨,赐予韩氏铺国公爵位,以彰其功;
并委以兵部郎中一职,使其能一展才华,为国效力。
望韩氏今后能一如既往,秉持忠贞之心,尽忠职守,不辜负朕之所托。钦此!”
同韩鹤鸣的爵位下来的,还有宋胭脂一等公夫人的旨意,按理说,女眷晋封,是皇后或皇太后的诏意。
现在宫里,这两位都空着,皇上就一并下达,除了爵位,皇上还另赐了韩家五进的大宅子。
公公念完圣旨,冲着韩鹤鸣和宋胭脂一笑。
“两位请起吧,国公爷,皇上说了,请你择日就搬到新府邸去住。”
韩鹤鸣扶着宋胭脂起身,从袖子掏出一个荷包,不动声色的递到了传旨公公的手里。
“多谢公公辛苦,跑这一趟,进屋喝些茶水,歇歇脚。”
传旨公公接过荷包,只觉得荷包里轻飘飘地,心下暗忖,韩鹤鸣可是给错荷包了?把空荷包给他了?
不过韩鹤鸣就是不给打赏银子,传旨公公也不敢对韩鹤鸣甩脸子。
韩鹤鸣是皇上的外甥,又养大了两个皇孙,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除非他是不想在宫里混了,才会对韩鹤鸣甩脸子。
“铺国公客气了,茶水奴才就不喝了,还要进宫向皇上复命呢。”
传旨公公走出驿车,打开韩鹤鸣给的荷包,定眼一看。
哟嚯,铺国公家当真是有钱,荷包里面,一张百两银票,就那样躺在了荷包里。
这铺国公一家,不是从临安城那小地方来的吗?
看来江南当真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