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脸上有些震惊,像他们这个村子很少有外来的人到这里。
他有些警惕地询问了一声:
“你们是谁?”
秦峰见老头站在篱笆墙院里面,好奇谨慎地看着他们。
“大爷,我们刚好路过这里,想跟您讨杯热水喝。”
老头探着头,往他们身上瞅了两眼,见他们身后背着杆枪,以为是附近村里的猎人。
又看到陈达海背上的人,脸上惨白,状态不好,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把大门给打开。
“你们进来吧!你背上的人怎么了?”
秦峰让陈达海将张庆伟从背上放了下来,道:
“大爷,这个是我们的同伴,在山里受伤了,请问这附近有赤脚医生吗?”
老头皱着眉头,上前用手掰正张庆伟的头,左右看了一下,道:
“他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
“大爷,他左手臂骨头断了,还有他脖子像是被什么毒虫咬了,这副状态已经有一天了。”
老头上前查看张庆伟脖子处伤口,红肿位置,肿起很高,差不多有鸡蛋大小,摸起来有些发硬。
老头叫秦峰他们将病人抬进屋。
秦峰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头不简单。
张庆伟的状态非常差,秦峰只能让这个老头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头将秦峰三人领进屋里,屋中陈设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四张木凳,家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老头随手将炕上收拾铺平后,叫秦峰和陈达海把人抬到炕上,道:
“你们来个人帮他上衣脱了,另外一个人去柴房烧些热水。”
秦峰和陈达海也没有多问,两人随即分工,陈达海去了柴房烧水,而秦峰去到炕上,将张庆伟的上衣全部给脱了,又把棉絮被盖在他身上。
没多久,老头从里屋搬来一些“工具”,一个石头做的捣药罐,一把痕迹斑斑的小刀,几根细针和一块泛黄的布条。
将这些东西放在长板凳上,点燃了油灯,把几根细针架在火苗上烤,没多久,细针烧得乌黑又通红。
老头又让秦峰把张庆伟翻个身,让他趴着,顺便让秦峰压住他,确保他不会乱动。
秦峰照做,老头在木盆里洗了把手,又拿着把小刀上前,左手按住张庆伟脖子后面的红肿位置,右手握刀在红肿的地方,轻轻划开,顿时,伤口处流出一股黄白色粘稠液体,为了防止有残留,老头再次上手挤出伤口里面的残脓。
趴在炕上的张庆伟因为疼痛有了反应,四肢开始乱动。
秦峰死死压住他。
老头从捣药罐里抓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均匀抹在张庆伟的脖子伤口处。
再用那根泛黄的布条绑好。
老头做完这一切,又去了木盆洗了个手。
转身对秦峰说道:
“你帮他把衣服给穿上。”
秦峰照做。
老头将张庆伟手臂放在一块木板上绑好,又转头对秦峰说道:
“晚上估计还会接着发烧,看过了今晚能不能退烧,烧退了那就问题不大了,不过他这个左手算是彻底废了,接不回的。”
老头说完,又拿着老烟枪,出了门。
“老头子,你出来搭把手。”
大门处来了一个老妇人,两只手都提着一个木桶,一个桶子装着湿衣服,另一个木桶装着几棵大白菜。
秦峰见张庆伟侧躺在炕上,睡得很安稳,便转身出了房门,刚好碰见进门的老妇人。
老妇人与他四目相对,尖叫一声:
“妈呀,你是老赵家的儿子吧?”
秦峰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大娘,您认错人了,我不是。”
老妇人在嘴里小声嘀咕,转而见自家老头从柴房走出来。
老头一瘸一拐地走近老妇人,伸手接她手中木桶。
秦峰当即反应过来,先一步将老妇人手中的两个木桶接过,提着进了屋。
老妇人瞅了瞅老头,问道:
“老头子,啥情况啊?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你乱认啥,他们是路过的,来咱家讨杯水喝。”
老头提起老烟枪吸了一口,边说边往柴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