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望着河对岸,陷入沉思......
心想,难不成又要就地取材做木筏?
在湍急的河流上划木筏,若是没把握好,说不定几人都会被急流冲了下去。
陈达海站在一旁,指着河流道:
“三哥,咱们直接游过去咋样?”
曾红军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行,你们看,河流中间有两个漩涡,说明河流底下可能有暗河,中间都是深水区。
再一个咱们背着这么多东西,怎么游?”
秦峰也赞成曾红军的说法,事实上确实如此。
陈达海不死心道:
“那咱们做个木筏过去?”
曾红军看了一眼陈达海,解释道:
“估计也不行,除非我们找一段河水没有这么急的地方,再乘坐木筏过去,这里的水流太急了。”
秦峰站在一旁沉着眉,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几人又要多耽误一天的时间。
他微抬起头,目光扫向四周。
忽然发现远处的河流上方,有一艘小船在河面上。
四个人同时发现小船。
陈达海惊喜道:
“好家伙,居然有船。”
......
曾红军沿着河边往下走了一小段距离,踩上一块靠近河边的大石头上,朝着小船挥手喊道:
“喂......对面的兄弟。”
河水哗啦啦的,曾红军的呼喊声被水花声淹没,他站在石头上喊了好几分钟,河水中央的船只才注意到他。
小船慢慢悠悠地划了过来。
船头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头戴斗笠撑着一条木质月牙船,船边沿上立着几只鸬鹚,都用绳子绑住了一只脚。
戴斗笠的渔夫,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棹竿,有些警惕地问道:
“你们喊我干啥?”
曾红军上前,一脸和善说道:
“这位老哥,我们几个人想要坐你的小船去到河对岸,你看能行个方便吗?放心不会让你白送我们过去的。”
渔夫目光向着岸上几人投去打量的目光,他在心里想了一会,又回道:
“不行不行,我这小船一次性坐不了你们这么多人,载你们过去船会翻。”
曾红军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补充道:
“老哥,我有个办法,这样吧,你这小船一次载我们两个人过去,你分两趟接送,是不是就能坐得下了?还不会翻船。”
渔夫有些犹豫,他才出来打渔没多久,要是在这里来来回回折腾,那他今天还打个屁的鱼,正要开口拒绝曾红军的建议,秦峰上前走了两步,他站在曾红军身后将这个渔夫老头的表情全看在眼里,立马猜到这个渔夫心中的顾虑。
从身后的麝牛腿上卸了一条腿下来,直接拎到大爷面前,非常和善地说道:
“大爷,这是我们在路上打到的麝牛,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希望您收下。”
渔夫老头看见麝牛肉,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笑着应道:
“呵呵,那...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商量一下,看谁先坐过去,我这就把船划过来。”
秦峰和曾红军见状相互对视一眼,真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
渔夫老头将月牙小船靠近岸边,撑着棹竿控制住小船,曾红军和石锐最先上了小船。
渔夫撑着船,将他们两人送至河对岸。
又慢悠悠地撑着船过来接秦峰和陈达海,两人一上船,见几只鸬鹚在小船地边沿立着,昂着头,伸着长长的脖颈,扑腾着翅膀,似乎一点都不畏惧生人。
秦峰上船坐在小船的一侧,一眼扫过去发现小船上一共有5只鸬鹚。
鸬鹚别名水老鸦、乌鬼,体型能长到90厘米,全身为带金属光泽的蓝黑色,眼和嘴后方的裸露皮肤黄色,并由宽广的白带,双脚为黑色。
它是一种广泛分布的海鸟。
秦峰饶有兴致地观察,发现鸬鹚嘴厚重,脸颊及喉是白色。
便随意和渔夫老头聊着天。
“大爷,您这几只鸬鹚每天能帮你捕获多少鱼。”
老头站在船尾非常熟练地撑着棹竿,回道:
“说不准的,运气好一两个小时就能捕到20多斤的鱼,你们别看鸬鹚捕鱼厉害,但是很挑地方,水流急的地方和深的水潭就不能放它们去捕,我今天都划了十几里路,打算去下游浅水区域,没想到刚好碰见你们了。”
“大爷,这鸬鹚您养很多年了吧?”
老头脸上挂着一抹自豪,回道:
“我们家就在隆兴沟附近,祖上就是养鸬鹚的,在我13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船上指挥鸬鹚捕鱼了,至今已有 48个年头了,再过个两年我就干不动咯。”
秦峰和老头聊了很多,从捕鱼聊到大山,渔夫老头基本上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十分健谈。
二十分钟后......
秦峰和陈达海也下了小船,与大爷挥手告别。
秦峰到了对岸,发现河对岸居然建了几间房屋,曾红军带着他们几人继续往隆兴沟方向走。
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流边上,看见好几个男人从溪流里掏沙子到岸上。
看他们几人分工明确,很明显那几人在溪流边淘金。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木簸箕,又盛了一捧砂土,浸入溪水中左右摇晃,泥土和石子儿会随水流冲走,金子的密度比石头大很多,在水中摇晃冲刷下,比较大的砂金就会留在簸箕底。
正在淘金的几人似乎发现了秦峰他们几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盯着秦峰他们四人。
两队人马就这么相互观察了片刻,对面的人率先带着人走了过来。
带头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秦峰他们,面上有些不善,问道:
“你们几个看着不像是本地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曾红军站在秦峰几人前头,上前答道:
“我们是从坦坪村过来这边打猎的,几位同志你们继续,我们只是从这里路过。”
“路过?你当我三岁小孩?”
长满络腮胡的男人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曾红军等几人,两队人马僵持了几分钟。
络腮胡男人身后上来了一个跛脚的男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络腮胡男人眯着眼睛又盯着曾红军他们看了几眼。
随后便带着他身后的几个人转身离开,继续在溪流边掏沙土。
曾红军身后的秦峰他们三人,手中的枪杆子就没有放松过,秦峰猜测对面的几人估计见他们都手拿着武器,所以人才撤了。
秦峰他们一行人走后,在溪流边淘金的络腮胡子男人站起身,犀利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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