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全带着队伍正在村子周边巡视,结果一圈下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连个可疑的人都没有看见。
副队长陈联滨在胡德全身边说道:
“队长,要不咱们带着人去村里问问情况?”
此刻胡德全额头上的褶子皱成一团,视线始终盯着漆黑的树林子,他心里在猜测,开枪的人会不会已经逃到深山里面去了?
“胡队长!胡队长!”
民兵队其中的一个队员,他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从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跑了出来。
胡德全眉头一皱,转过身看向来人:
“慌什么!”
“胡队长,我刚从赵志强家那边过来,听他说开枪的是秦爱国家的小儿子秦三!”
胡德全听后,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朝陈联滨沉声道:
“走,咱们去秦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秦家方向走。
……
视线回到秦峰这边。
秦峰拎着枪直接往街溜子胡大海家走,在大门前停下脚步。
目光透过大门的缝隙,秦峰看到里屋窗户的亮着一抹黄色灯光,他没有着急出声惊扰,而是又向着土砖房的左边篱笆墙走了过去。
他站的地方离里屋的那扇木质窗户,大概四五米,在篱笆墙底下,听到里屋中传来两人的谈话声。
“二狗兄弟,那娘们你真得手了?”
“别提了,我特么差点儿就得手了,谁知道那王八犊子这么快回来了,还坏了老子好事,你说我气不气?”
“哥们儿你可真牛逼啊!啧啧…前天我也在河边瞅见那娘们,看得我心痒痒,那细腰跟胸脯子看着可真带劲儿……”
窗户外的秦峰,额头青筋鼓起,双手握成拳头颤抖着……
咬紧后槽牙,目光毒辣的看向房间里面的两人,赵二狗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炕床上,和湖大海喝着酒聊着天,胡大海背对着窗户坐着,刚好将赵二狗挡个严实。
秦峰举起枪,枪口对准窗户里面谈话的两人。
砰砰砰......
连开三枪。
房间内的煤油灯被一枪打爆,火星沫子在空中和地上肆意蔓延......
“啊啊啊啊......”
赵二狗的抱着自己的右肩膀翻滚,在炕床上发出痛苦哀嚎声。
院子外面响彻凄厉的喊叫声,秦峰并没有打算放过赵二狗他们,再次提枪,借助屋里地上那点飘忽不定的火光,瞄准他的脑袋。
紧要关头......
“三儿!”
“秦三!”
秦峰身后突然来了一群举着火把的村民,他没有转身看向众人,仍旧端着枪瞄准屋内,咔嚓一声。
易春梅面露焦急地跑了上去,一把拉着秦峰的手臂:
“三儿,你没事吧?”
这时,胡德全跟民兵队伍围了上去,四个人端着枪,两个人举着火把。
“秦三,你在干什么!”
秦峰见状转过身看向围过来的众人,压着心中怒火,道:
“胡队长,我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
胡德全见秦峰手持武器,没有放下的意思,语气软和道:
“秦三你先冷静,你妈在路上跟我说了大致情况,你先别冲动,放下枪,赵二狗这畜生我们自会处置的。”
秦峰面色阴沉,对胡德全说的话完全不为所动,稳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毒辣地盯着众人。
胡德全双手空空朝秦峰走近两步,又适当隔着一段距离,生怕激怒秦峰干出其他危险的事。
“秦三,我劝你别冲动,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胡德全说完,双手背在身后,向着身后的人做出了一个手势。
易春梅听到胡德全说杀人偿命,立马一把拉住秦峰的手臂,泪眼婆娑道:
“三儿,你干啥啊!大队长会帮我们处置那个畜生的,你可别干傻事,你要是出了啥事,叫我怎么活啊~...还有...娜娜,你叫她以后怎么办?”
秦峰面上表情一松,双目闪了闪,看向易春梅,咬着牙把56式给收回。
“胡队长,你们要怎么处置这个畜生?”
屋里的胡大海听见篱笆墙外,人声嘈杂,还以为被人包围了,壮着胆子从里面出来,端着一杆老枪冲出大门,怒喊道:
“老子跟你们拼了!”
刚一出来,就被民兵队的人一下将他反手扣在墙壁上,胡大海嘴里不停地咒骂:
“我@#¥#*.”
啪啪......
胡大海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几个大耳刮子,半边脸肿起老高,瞬间让他闭紧嘴巴,不敢再言语半句。
副队长陈涟滨带着人进屋,扶着赵二狗走了出来,秦峰见到被人左右搀扶的赵二狗,怒意立马涌上心头,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了,拳头紧了又紧。
胡德全见赵二狗的右侧肩膀被打穿,伤口处鲜血直冒,他整个人呈半昏迷状,转过身对秦峰说道:
“他这个状态怕是不能配合,秦三,你和赵二狗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审问。”
秦峰心里恨不得这赵二狗原地升天就好,对于胡德全的话,并没有搭腔,他明白胡德全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给赵二狗几天恢复时间。
“我的儿啊~!”
突然从人群后面传出叫喊声。
正是赵二狗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喊道。
赵二狗的母亲见到赵二狗这副神情,哭天喊地扑了上去:
“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啊......”
一时间,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胡德全走到秦峰和易春梅两人的身前,说道:
“秦三,你听我说,等赵二狗恢复清醒,我再通知你们到公社大队的办事处,你们当面来解决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