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晶莹剔透的露珠上,让小青菜、小黄瓜、长豆角看起来更加鲜嫩。
何念起床给大黄、小花(小母鸡)喂了吃食,才喊乔蔓蔓起床。
“闺女,该起了,再晚就要迟到了!”
乔蔓蔓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呜呜想哭!
“娘,这才几点啊!”
“估摸着六点多了吧!咱家也没个手表啥的,娘只能看天色估摸!”
乔蔓蔓“嗯”了声,起床洗漱。
等忙完,问系统:“统统几点了?”
“六点零五!”
乔蔓蔓:“......”
这也忒早了吧!啊啊啊,她想睡觉!
抬头看一眼何念,见她兴冲冲,精神亢奋地给她做早饭。
便知这份工作在父母眼里,是脱胎换骨的登云梯。不能懈怠。
没多久,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端上桌了。
何念扶着乔润明出来,也给他盛了碗。
“蔓蔓呀,你爹腿好了,娘想去上工,你看怎么样?”
乔蔓蔓吃面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点头:“娘想去就去吧,不过上工很累的!”
她吃过大力丸,还时不时偷吃东西补充体力,麦收期间都感觉腿脚酸软。
何念这小胳膊小腿儿的,真能扛住?乔蔓蔓不由有些担心。
“娘,队里猪谁喂的?要不你去喂猪吧!”
“啊?”何念愣了两秒:“为啥啊!”
乔蔓蔓目光扫过墙角:“娘,你有没有发现,咱家大黄小花,毛发特别亮。”
“不仅如此,大黄还特别灵性,看家护院一把好手。
小花虽然弱了点,却是每天一个双黄蛋。”
何念补充。
说完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样好吗,那可是......
算了算了,娘还是去种地吧!”
乔蔓蔓知道何念啥顾虑,笑着说:“哪能给猪猪吃精细粮!
前两天不是磨了点面嘛,我那里有点麦麸,到时候可以掺到猪食里,想必猪猪很爱吃呢。
当然啦,这也是我瞎想的。娘要是觉得喂猪累或者味道大,就去寻些割猪草的活计。
如今我有工资,也没必要非去赚那八工分。”
说着,乔蔓蔓拿出一叠钱票:“这是这个月的工资,娘你收好,想买啥买啥!”
何念推拒:“不用不用,你先前留的钱还有不少呢!
家里有吃有喝,几乎不用钱票。”
乔蔓蔓端起碗,喝掉最后一口汤:“我过两天去苏市,家里钱票多点放心!”
如此,何念才将钱票收下来。
乔蔓蔓在凳子上坐了会儿,就准备上班了。
何念跟乔润明说了声,也换了身旧衣裳出门。
乔蔓蔓将何念载到大队部,跟王德发聊了两句,便笑着离开。
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羡慕啊:“你瞧瞧你瞧瞧,这说有工作就有工作了,还能骑自行车上下班,可真威风啊!”
知青张秀嫉妒地跺了跺脚:“拽什么拽,还不知道那工作怎么来的!”
汪正保鄙夷地瞥她一眼,朝乔蔓蔓离开的方向,转了转眼珠子。
赵招娣神情恍惚地看了眼乔蔓蔓,思绪相当复杂。
马秋华撞了撞她胳膊:“要我说呀,你可得谢谢蔓丫头。
要不是人家吸引了秦由彬的注意,怕是你就得嫁给那个菜花男了!”
赵招娣身子抖了抖:“我知道了秋华婶儿!”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秦同志是那样一个烂人。
更重要的是,秦二花原本准备坑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厄运专挑苦命人。她都够苦了,秦二花还......
真真是无情啊!
赵招娣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抬头后,却又重新恢复怯弱。
大队长给大伙儿安排工作,轮到何念时,喊村里的孤寡老人,钱七桃过来:“七婆,劳烦你带润明家的去猪圈熟悉熟悉!”
话落,就有人反对:“大队长,你这是啥意思?莫不是看乔蔓蔓前途好,就给她娘开后门?”
王德发蹙眉:“乱说啥,我是那人嘛!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润明家的啥情况,把她安排进你们组,你们乐意?
更何况,人家一天只要四个工分。闲下来还得照顾家里。
你们谁乐意赚这么点工分,我立马给你和润明家的换工作!”
大伙儿不说话了,心想四个工分够干啥啊,连肚子都填不饱。
不过,他们儿子闺女要是有了工作,估计自个儿尾巴能翘上天去,根本不会主动出门儿上工!
“诶,乔老三家的,你男人腿好了?”
何念笑笑:“还没,不过能自个儿吃饭上厕所了。”
“那还成!话说,你家蔓蔓一个月挣多少啊?你干嘛不在家享福,是丫头不往家里交工资吗?
我跟你说,她不给,你就去工厂门口闹!”
何念哈哈一笑:“蔓蔓才上班,能顾住自己一天三顿饭就不错了。哪能指望她养家!”
“咳,说得也是,谁家不是从临时工做起的。
听说陈贵家的小孙孙,在公社干了三年临时工都没转正......”
何念趁机溜走,心想这人心肠也忒坏了。居然让她去坏蔓蔓名声。
跟着七婆来到猪圈,忍着刺鼻的臭味打扫猪圈。
然后去仓房,取了麦麸米糠等物熬猪食。
何念趁七婆不注意,往里面洒了一把变异小麦的麦麸。
搅一搅,猪食散发出香味,猪都有些躁动。
何念有些心虚,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
等到猪食煮好,放凉,倒进猪槽。
小黑猪们跟疯了似的冲过去,将猪食舔干净。
还哼哼唧唧跟何念撒娇:“再来点,没吃饱!”
“不行了不行了,再给你们煮一锅,年底就没粮吃了!”
何念小跑着将锅刷干净,就听七婆站在猪圈边念叨:“哟,这猪娃娃们,今儿咋这么精神?”
何念接了句:“许是阳光明媚,心情好?”
七婆哈哈笑,让她收拾收拾回家。等中午了再过来煮猪食。
七婆是村里少有的孤寡,同时,年轻时还上过战场。
那时的娘子军,跟男人一般热血,扛枪冲在最前线,将小日子打得屁滚尿流。
胳膊上腿上全是枪伤,好不容易坚持到四几年,大半个华夏取得胜利。
七婆因为受伤太多,离开部队,回了青山大队。
在外面见识过太多的义薄云天、慷慨就义,便找了个同样参过军的老乡搭伙过日子。
男人被炸弹炸断条腿,生活没法自理。七婆却不嫌弃,说他和自己一样,有军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