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剑在平板电脑里搜寻一番,果然有《孙子兵法》一书,还有《十一家注孙子》。
其他的六本书也有,相关的书籍也一应俱全,还有一些其他的书,大多都是理论性质的。
章剑把《孙子兵法》设置好阅读模式后,调动神识扫描了起来。
《孙子兵法》共有十三篇,所以又叫做兵书十三篇。
只要提到兵书十三篇,没有人不知道指的是《孙子兵法》。
这十三篇分别是:始计第一、作战第二、谋攻第三、军形第四、兵势第五、虚实第六、军争第七、九变第八、行军第九、地形第十、九地第十一、火攻第十二、用间第十三。
这十三篇各有侧重。
但章剑从布局的角度来看,可谓篇篇皆有涉及,言语十分精妙,立意十分高远,直接指明本质。
虽无具体事例,但却是最底层的逻辑,十分深刻,要不孙武子怎么被称为兵圣呢?
因为行军打仗,本身就是一个布局的过程,只有那些无知之徒,才会毫无布局而行军打仗,其结果必然是失败。
这些精妙的论断散见于各处。
如始计篇中的,“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被誉为诡道十二法。
把敌人搞乱掉,然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谋攻篇中的,“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军形篇中的,“是故胜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还有兵势篇中的,“故善动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
虚实篇中的,“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不意。”九变篇中的,”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
其他的不再赘述。
第十三篇,对于用间作了专门的论述,“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像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又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
这里所说的“人”、“间”,就是间谍。
这也是布局关键之中的关键,江相派有一句名言,叫做“无媒不响,无媒不成”,这个媒,其实就是间谍。
综合以上理论,布局,其实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的办法,是上上之选。
形成一个大势,然后形成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气势,任何人逆势而动,没有不失败的,所以敌人不战而自败。
等到伐交,需要反复地拉扯,互相算计和妥协,已是下乘,更不用说伐兵和攻城了。
走到了这一步,即使最终胜利了,也只是惨胜而已。
这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人类只有不到一万年的历史,有文明记载的只有几千年,真正能够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可能有一些。
但并没有很多的记载。
因为就像扁鹊三兄弟一样,老大扁鸿治未病,老二扁雁治初病,老三扁鹊治重病。
所以,老三的名气最大,这就是”善医者无煌煌之名“,兵家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再回到布局上来。
其实布局的核心思想,就是利和害两字,延伸而去才是业,就是美好的前景,也就是江相派所说的隆。
布局时要么用利益诱惑,要么用伤害威胁,或者二者兼而有之,让人左右为难。
这个时候,“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就来了。
当一个人想通这点之后,离上当受骗也就不远了。
这就叫做关心则乱、利令智昏。
在这种局之中,任你再聪明,只要还有欲望,就很难从局中,完好无损地跳出来。
所以,华夏也有着一些惨痛的教训,有些级别相当高的人,被敌对势力发展成为间谍。
根本原因,就是落入到了别人精心布置的局之中,在别人把柄的威胁下,为了掩盖小的错误,而犯了更大的错误,最后越陷越深,出卖国家和人民,十分可悲、可恨,也很可惜。
连接布局之人和待入局之人的,就是媒。
局就是一个陷阱,它就在那里,如果想对付之人,并不对这个局感兴趣,那么布局之人只能听天由命,布局还有何用?
这时就需要有一个人,把想对付之人拉过来。
这个人就是媒,其实就是间谍。
按照《孙子兵法》的分类,间谍共有五类,分别是乡间、内间、反间、死间和生间。
比如张雪庵收买打斋鹤,这个打斋鹤就是乡间,其实也是内间,不然龙二公子不会这么顺利地就中了张雪庵的计。
从《孙子兵法》十三篇来看,其实孙武子的核心思想之一,就是慎战。
他认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战争兴师动众,出动十万兵,需七十万户供养,从未有国家从久拖不决的战事中获益的。
如果实在需要战争,他主张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军队是对已经十分脆弱的敌人,进行最后一击的工具。
在开战之前,应该调动间谍,分化瓦解敌人,在暗中进行破坏。
散布流言蜚语误导敌人,收买、策反和控制敌方的关键岗位、关键人物,制造内部分歧,并想办法扩大分歧,使敌人难以形成共识,形成内斗的形势,培育带路党。
除了以上这些,最重要的是获得尽可能多的、准确而关键的情报,以便做到知彼。
用苏俄元帅马歇尔·沙波什尼科夫的话来说,就是“在敌营中进行适当的准备,使得战争的结果,在开战前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