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笑闹成一团。墨流瑾只觉得心下大安,“若她能时时如此该多好,我很少见她笑的这么开心。自从她回来,便没消停过,总是愁眉不展的。”
“是啊,自清蒙走后,我再没见过她能同谁这般毫无顾虑的开心了。或许,离得近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墨流渊看着笑的跌坐在地下擦眼泪的穆灵雪也是感慨万千。
招呼着二人过来先吃些东西,姐妹俩自然是想喝酒的,但被兄弟俩拦住了。
“不行,身体还没有好全,不能喝。”墨流瑾拿走了酒坛放到了自己身边。
“刚好了就想喝酒?!”墨流渊同样拿走了穆灵雪的酒碗,“吃些东西就好。”
看了他俩半晌,猜到喝酒无望了,楚清蒙笑道,“灵雪,换个新玩法,咱俩行酒令,他俩喝,行不行?”
墨流瑾挑了挑眉看着楚清蒙,“你俩还会行酒令?!”
“瞧不起谁呢?”穆灵雪傲娇的瞪了墨流瑾一眼,看向楚清蒙,“来来来,接词尾还是飞花令?”
“飞花令呗,你不是擅长吗?来来来。”
“行。”穆灵雪也是真的高兴起来了,“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墨流渊看着穆灵雪也是不再惊讶了,反而满满的欣赏,她就是通诗词,只不过不愿露而已,在母亲寿宴上他就见识过了,她那首诗格式新颖,字句畅通,根本不是他们日常所看的那些诗集!且灵雪基本不看书!她都是同自己说她不识字!但不识字的人却通诗词?怎么可能!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这诗词,墨流瑾笑意止不住,女子间的行酒令倒是文雅。不出多时兄弟俩也是一杯又一杯,虽说远远还不到量,但明显她俩不行了,楚清蒙摆手拿起茶碗润嗓子,“不来了,我没词了。”
“我也差不多了。”穆灵雪也有些哭笑不得,“咱俩不喝,对到明天有什么意义?”
“送你个礼物。”楚清蒙看着穆灵雪突然想起了自己很早之前就让虺文忠他们去找的礼物,从她送那把琵琶给自己时,她就吩咐人去找了,只是才找到而已,接过飞影递来的月琴给了她,“不太好找,花了些时间。”
穆灵雪拿着那把月琴,看着楚清蒙笑出了声,笑出了泪,四十年了,四十年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的样子了,“去他妈的!今夜撒疯了!来!拿你的琵琶去,跟我来一曲?!”
她的一行泪,一句骂,惊呆了墨流渊,他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她。
飞影早就猜到了,顺手把琵琶也拿来了递给了楚清蒙,但楚清蒙哭笑不得,“别呀!我是业余的!一共学了两天半,你是专业的,我哪跟得上你!”
“来吧,当陪陪我!”穆灵雪摸着久违的老伙计心里感慨良多,她想爸爸妈妈了,希望他们还能好好的!
看出她难受了,楚清蒙也不再推辞了,拿起了琵琶,“来吧。”
墨流瑾饶有兴趣的看着楚清蒙同穆灵雪和弦,但显然楚清蒙对曲子不熟悉,她根本跟不上穆灵雪的节奏。最后楚清蒙叫了停,“我还是别同你和弦了,好好的曲子没法听了!我来唱,你来弹?”
“行!”穆灵雪今日开心,她也想做一回曾经的自己,自来了这里每日都忙着生存改善生活后来遇到了墨流渊,每日都是这样那样的问题,端庄稳重她要顾及,人情往来掌管中馈她都要学,她已经被这个时代同化的所剩无几了,这把月琴唤起了曾经那个她,还有人记得曾经那个她!一曲《水调歌头》轻轻奏来。
楚清蒙笑了一声,换了戏腔开口。墨流瑾倒是惊了一下,他知道楚清蒙的嗓子极好,但从不知这戏子的腔调吟诵出来也是这般好听。
墨流渊看着穆灵雪入了神,琴棋诗画皆会……虽说棋是他教的,可她一点就通。丹青更是迹如真人,她却一直藏拙,她的丹青他看过一次,画的是楚清蒙,仅仅只是用了一块木炭,楚清蒙的模样便跃然纸上,可她也只是略略思念过后便烧了。他不懂,她为何不同自己说,二人过了二十多年了,难道还不值得她对自己坦诚吗?
一曲终了,楚清蒙起了玩闹的坏心思,笑着拿起了桌上的葡萄做娇媚状往穆灵雪怀里蹭,“爷的琴弹的好,可否要吃个葡萄润润嗓子?”
当墨流瑾和墨流渊看见楚清蒙拿嘴衔着那一粒葡萄往穆灵雪嘴里送,而穆灵雪又笑着直呼‘美人儿’搂着她准备用嘴接过去时,兄弟俩瞬间笑不出来了,同时黑着脸起身,一个拉起了楚清蒙揽进自己怀里一口吃掉了她嘴里的葡萄,一个直接拦腰抱起穆灵雪带走了她。
闹呢?!当着他俩的面儿这样?!以后休想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