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不清。”
”他们太过于高高在上了,那便将他们拖下来,瞧一瞧!!”
魔气滔天,自一户一村一城中爆发。
让所有人猝不及防,他们是受苦者,他们争渡彼岸。
…………
李鑫自淮原之战后被黄三打的节节败退。
他不甘心,一步步不得已紧缩,为之后的战争积蓄实力。
然而,正当几人在帐篷中商讨战略。
在魔气爆发的瞬间,几人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看向天空,而就在这时,一个士兵仓皇的冲了进来。
“陛下,这外面………”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
同李鑫一般,黄三所掌控的地盘之上同样魔气肆虐。
魔气肆虐之处,一位位身穿黑红色长袍之人宣扬着教义,而他们身后是一位位受到魔气眷顾的穷苦潦倒之人。
他们虔诚的双手合一,嘴中不停的重复着念诵着彼岸经,这掀起的魔灾迅猛却并不痛苦,有人自发的的便加入了其中。
各城的守卫根本挡也挡不住。
城内城外皆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更大城市,不过半天数十城沦陷。
问道宗的修士根本阻挡不了。
他们如同螳臂当车,沧海一粟,怎么可能与浪潮相比。
这一次的魔灾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
业莲教已经占据大半天下,魔影纷纷吃掉了城中的掌权者取而代之,以宗教为基础,信仰为凝聚力。
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强悍实力。
众生为我,我为众生。
这只魔经过蛰伏,一朝现世,天下知,异军突起,直接打破天下二分的局面。
不管妖魔仙人,不管好人坏人,不管富者贫者,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皆入我教,皆为我,同进退,同福同难,天下大同。
骇,骇然…………
问道宗被打的节节败退,本就被天下压的抬不起头,现在,又如何反抗的了大势所趋。
各道被这天下大同压的喘不过气来。
释禅宗的几位大师一同前去阻挡,他们见到了那只魔,准备与其论一论。
斧钺关,黄沙漫天魔气浩荡,走过一城又一城,这业莲教的声势浩大,面对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几位大师不惧,他们站立在城前等待着。
看着天空之中,一道漆黑色的身影落在了几位大师面前,气息消散露出了老乞丐的模样。
“诸位大师,为何阻拦我?”
“你掀起魔灾,岂能不拦。”
“魔灾?”老乞丐往后望了望:“我可看不到魔灾,我也并非做恶,众生皆苦,众生争渡,与其在这惶惶浊世之中挣扎,不如入我教,无苦难,诸大同,这不就是诸位想要做到的吗?”
“如今,我做到了,为什么会被诸位大师说为魔灾呢?难道诸位大师做得,我做不得?”
“你当然能做得,可这天下众生,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思想,你这般妄图颠覆众生意志,以你意强压众生之意,何来自由,此为解脱?”
“哈哈哈,自由,和尚我叫你一声大师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人都死了,要什么自由,都死光了才算是解脱吗?你们高高在上,那你们死一个给我看看呐!”
“满嘴众生平等,满嘴众生痛苦,我也不见你把你这袈裟佛珠换成粮食啊,做在哪里?人问道宗还斩妖,你们呢?你们在干什么,念经超度?人都死了要你们渡?”
“渡人不如己渡,拜佛不如拜我。”
“众生渡我,诸位见我如当见佛。”
“见佛为何不拜?”
“给我拜!!!”
一声拜字中混杂着数不尽的压力。
几位和尚脸色一变,被压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的对这老乞丐磕下。
随后道心尽碎,一败涂地,一口鲜血吐出,晕死在了斧钺关上。
“哼,无用。”
斧钺关破。
业莲教在破一城,李鑫与黄三所掌控的范围再一次缩小。
时间一推便是半年,这天下十分,业莲教独占六分,王朝世家二分,北境黄三占得两分。
天下大变,魔占上风。
而剩下的两方只能在魔灾的强压下苦苦挣扎,以魔身做佛事,而且在业莲教的统治之下,共同进步,无病无灾,无饥荒,名为极乐乡。
这已经形成着一种思潮,彻底的颠覆王朝的所有逻辑以及规则,不断的吸引着穷苦百姓前往。
这种趋势正在不断的扩大。
毕竟天下穷苦百姓占据了大多数,多为向往。
问道宗在此战中损失惨重,谁也没有想到,局势会这般发展。
只能说这只魔找你时代的痛点,一击致命,还让所有人都完全没有抵抗力,魔很强吗?未必,但穷苦百姓是真的多。
如果将时间尺度拉长,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世界哪有真正的桃花源,哪里有真正的极乐乡,但就现在而论,这是对当前朝代的降维打击,现在都无了,哪里还有以后,我死后,任他洪水滔天。
有人是看出弊端的。
但在当下,此为最优解,不容辩驳。
“厉害,太过于厉害了。”现在王朝名存实亡,只能躲在一亩三分地中静静的等待死亡,或许有一场最后的垂死挣扎,所见以是结局。
一魔压众道。
借助时代的大势,借助战争所造成的苦难。
将众多天骄妖孽压的抬不起头,将诸多道碾入尘埃。
林只苏现在也并不上朝了,便在家陪着儿子妻子,毕竟以李鑫为首的皇道一脉在失去民心之后便一落千丈,这天下李鑫没有把握住核心,他的核心,非皇,非臣,非将,非奴,而是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刻的全面崩盘其实已经有迹可循。
林远摇头,这一场真的要以这般做为结局了吗?
…………
一处山林之中,行阮与蚺齐身上带伤,他联手将魔影消灭后,自身也受了很重的伤,他们不断的逃窜,挣脱魔的追捕,说来也挺唏嘘的。
两人倒也没有多大的感受,都有些随遇而安的性格,并不在谁输谁赢。
行阮灌下一壶酒道:“局势变成这样,其实也并非是坏事,输的不冤,找到己身的短缺这场论道便是值得。”
说着两人来到一方池塘。
便诧异看到了一个孩童正悠哉悠哉的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