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鳄能致人于死地的是它的巨无霸大嘴,被大嘴叼住,不死也伤。
其次是它的尾巴,被它的尾巴扫中,不死也残。
再次是它的利爪,利爪就好比锋利的刀子,被它抓上一把,立马开膛破肚,至少皮开肉绽。
晏惜寒斗志高昂。
一波接着一波凌厉攻势下来,叮叮当当,当当叮叮,他的利刃几乎快砍钝了,也没找到巨鳄身脊一处弱点,仿佛它的全身真的被钢铁不入的盔甲包裹着。
痒痒挠完了,该巨鳄显神威了。
巨鳄头猛地一甩,身体一转,四爪抓地腾地朝晏惜寒扑来,没有迟疑一秒钟,它冲锋时已然张开的大嘴,对着晏惜寒的腰身“吭哧”就是一口。
晏惜寒早做了防备,在巨鳄头一摆动的刹那,他一个纵跃,跳出巨鳄能够着他的范围之外。
巨鳄速度实在太快,一咬失手,四爪扒地就追,势在必得的气势更是令人心惊肉跳,说头皮不发奓、发丝不倒立纯属吹牛,与巨鳄相搏,晏惜寒身上的汗水就没停过,那可是以命相搏啊!
看情形,巨鳄已经饿了好多天,肚中空空,它急需眼前这个大猎物充饥,这个大猎物不但能让自己吃饱,剩下的残渣可以分给自己的徒子徒孙。
巨鳄心里盘算得很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巨鳄铁了心要吃掉猎物,摆动身体向晏惜寒发动了新一轮攻势,攻势凶猛而冷厉,仿佛一口就能把他吞下。
然而一波攻势下来,还是气恼人地被猎物躲开,气得巨鳄瞪着迷惘的眼睛,前爪子一个劲地挠地,地面被利爪挠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沟,黑泥、碎草和枯叶横飞,搞得空中乌蒙蒙一片。
鳄鱼停了下来,彼此短暂摇摇对峙,它的竖瞳直闪。
骤然,巨鳄开始了新一波攻击。
它迈动四肢,不知疲倦地追逐着晏惜寒发疯一般地撕咬,一咬不成两咬,两咬不成三咬,三咬不成四咬……不给晏惜寒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你左我也左,你右我也右,我就是追着你不放,一口气逼得晏惜寒一路踉跄加趔趄着狼狈后撤,
陡地,慌不择路,晏惜寒一个急躲,仓促之间,没缕会脚下,“当”地被脚下暗藏的树根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身体不由得前扑,手疾眼快的他顺手一抓,扶住一棵不算太粗的树木,使他没有栽倒在地。
巨鳄岂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尾巴一个急甩,只听惊心动魄一声巨响“啪”,晏惜寒手刚刚扶住的那棵树,被尾随而至的巨鳄尾巴硬生生扫折,树干呼地横飞出去,
“哎哟”,晏惜寒疼得大喊一声。
巨鳄尾巴尖轻轻地刮了晏惜寒腿肚子那么一下,他的右后腿就像挨了一把鞭子,抽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晏惜寒双目圆瞪,瞳孔猛烈地收缩着,后怕地看着后腿,心咚咚狂跳,腿肚子血肉模糊,皮肉被撕破,鲜红的皮肉翻翻着,破口流出了鲜血,甚是瘆人,看着浑身惊悸。
他扭身弯下腰,随意右手一伸,啪,把那块被撕裂带血的皮肉又重新覆在腿上,浮皮潦草地盖住流血的口子。
暂时他只能如此骚操作,因为巨鳄根本不给他时间包扎伤口。
万幸只是皮肉受伤,如果再迟疑那么一两秒钟,可能那条后腿就断了,致小腿骨折都是轻的。
疼痛难忍也要忍着,晏惜寒立马逃离了巨鳄的袭击范围。
也是巨鳄一时间连续的攻击累了,否则它再接着攻击下去,晏惜寒极有可能躲闪不开被伤着。
还是感谢巨鳄不会思考和察言观色吧!
晏惜寒双手一刻也没闲着,虽然他被巨鳄追撵得很狼狈,但他双刀只要能够得着巨鳄的身躯,他也不管哪儿跟哪儿,逮住机会就是那么几下。
虽然砍不伤巨鳄,奈何不了它,但晏惜寒琢磨着怎么着也得让它疼几下吧,最不济也得让它心烦气躁,也得让它知道,有人不怕它,有人敢挑战它。
在人类主宰的世界里,还轮不到一个野兽称王称霸。
巨鳄可能也搞不明白,它与那些凶狠的虎豹豺狼打斗都没这么费力气,已经到嘴边的这个猎物怎么就这么难吃进肚子里呢?
巨鳄感觉自己攻击的力道还不够迅猛,它要开始新一波攻击,非得把猎物撕碎吃掉不可。
你敢如此挑衅沼泽之王,待我逮到你非得让你痛苦地死去不可,我先吃你的四肢,留下身躯和头颅,让你流血而死。
巨鳄一个饿虎扑食的动作,腾地扑向晏惜寒,如同一颗超巨型飞弹,利爪在空中飞扬,巨大身躯犹如一股旋风,震得四周树枝四下晃动,细小树枝和树叶哗啦啦被扫掉一大片,随着巨鳄尾部气流随波逐流般地翻卷着。
来势汹汹,避其锋芒。
晏惜寒左纵右跳,专门往那些巨鳄无法撼动的直径一两米粗的大树后面躲,那些大树像石柱一般耸天入地,任凭再大的力量都无法撼动。
狗东西,你不是力气大吗?
你用牙齿咬咬这么粗的树干看看能不能咬动?
你用尾部抽一抽,看看能不能抽得动它分毫?
暴怒至极的巨鳄,“咣咣咣”,蠢得真就用身体去撞击那些挡路的大树,大树纹丝不动,甚至连树冠上的枝叶动都没动一下。
树叶在摇动,但那不是巨鳄力量所为,而是自然山风吹的。
巨鳄也不是一无是处,它冲到树干底下,这边用长长的大嘴巴歪着脖子咬晏惜寒,那边它堵住晏惜寒,用前爪抓挠他,一次不行我两次,两次不行我三次,锲而不舍。
我利爪抓挠不到你前身,我抓到你后身也行,反正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抓挠到哪个部分都是你身上的肉,疼在你身上。
晏惜寒跟头把式地仓皇躲避。
“哎哟”,晏惜寒惨叫一声,躲闪不及,被巨鳄的利爪搭上臀部,爪子扎入肉里。
他身体猛地一挣,巨鳄尖刀般的利爪向下一划,一阵狂烈的剧痛袭击了他,耳膜立马涌进令人心惊的那种皮开肉绽和布料撕拉的刺耳而又难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