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但今日不知为何却做起了噩梦。
梦中的苏暖的夫君是彭毅,白日里彭毅谦谦君子温如玉,可到了晚上却又是另一副面孔。
暗红色的鞭子,不知道是辫子本身的颜色,还是被浸染的,闪着寒光的细长银针,还有滴在身上烫起燎泡的火烛,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其他物品。
梦里的苏暖饱经折磨,每次都是苦苦哀求,却并没有人怜惜她。
甚至千辛万苦养好一点身子才有了身孕,换来的也只是冷冷的一句“我的孩子就得坚强,这点苦算什么,他可以的。”
就当苏暖想要碰墙自杀的时候,却被彭毅一把摁住,“若是想死,我来帮你。”
彭毅控制着力道揪着苏暖的头发往墙上撞去,头破血流,却也死不了。
“啊,不要啊彭毅!”苏暖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大片。
苏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耳边却传来萧墨尘幽幽的声音:“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半夜床上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苏暖被吓了一跳,只见萧墨尘也起身坐了起来,眼神幽幽的盯着她看。
思绪万千间,苏暖扑进了萧墨尘的怀里,颤抖着声音说道:“夫君,我害怕,我梦到彭毅要害我们。”
“哦?是吗?我还以为夫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于彭毅念念不忘,这才半夜都要喊着他的名字。”
萧墨尘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话里酸气太大。
苏暖垂了眸子,低声说道:“说起来我近日还真见到过彭毅一次,我觉得他说那些都是屁话,就没有回来跟夫君汇报。”
萧墨尘一撇嘴,还用得着你来汇报,小爷自己就在现场听着呢!但这话他现在不能说,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哦?是什么样的屁话?”
苏暖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虽说免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彭毅在的情景,一句都没有漏掉。
萧墨尘都有些惊讶,这狗东西这么诚实的吗?搞得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就因这个,你半夜做梦就梦到他了?”
苏暖摇摇头,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但那日他看我的目光不善,今日梦中梦到他扯着我的头发想要将我撞死在墙上。”
看苏暖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萧墨尘倒是没有多怀疑,只是凭什么彭毅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自己都没舍得毒打的苏暖,凭什么他敢扯头发撞墙啊。
“夫君,我太害怕了,那个彭世子平日里看起来倒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给我的感觉却是有些阴狠毒辣,我可惹不起他,以后还是躲着他些吧。”
萧墨尘嗤笑了一声,“你个怂包,就对着我横的很,别人一个眼神都能给你吓尿了。”
苏暖却往萧墨尘怀里拱了拱,这手感还真不错啊,“我敢对着你横,那是知道你到底还是宠着我的,不会对我怎样,但其他人就不同了,人家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可是真会弄死我的。”
看着苏暖的小脑袋,萧墨尘嘴角微翘,“好吧,你今日这番鬼话我信了。”
苏暖趁机上手在萧墨尘的腰间捏了一把,这才直起身子说道,“人家才不是鬼话,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之言啊。”
萧墨尘也不再说话,直接躺了下去,留给苏暖一个背影,让她自己体会。
苏暖却伸手揽住萧墨尘的腰上下其手,“夫君,我还有些害怕,你不准备安慰我一下吗?”
萧墨尘默默的将苏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了下去,“有心无力。”
苏暖蹦起来,用力踢了萧墨尘屁股一下,没等萧墨尘起来收拾她,就跳下床。
“你要做什么?”萧墨尘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去给你熬药,你一会起来把药喝了。”苏暖扮了个鬼脸。
“你就这么着急把我送走?连天亮都等不及吗?”萧墨尘白了苏暖一眼,这个撒谎精,就没有一句实话吗?
苏暖也不搭理他,直接披上衣服出了屋子。
白芷听到动静起身过来,“小姐,你怎么还没睡啊?”
“有些事得晚上才能办,走,随我来。”
看着苏暖鬼鬼祟祟得样子,萧墨尘的嘴角就没有落下去过。
捂着自己的心口,那不争气的心脏跳的一下比一下快,他这次怕是要栽了。
甚至就连苏暖的鬼话,都开始爱听了。
但凡是苏暖给自己一口好气,自己甚至都要开始摇尾巴了,真是有些可怕啊。
将药煎上之后,苏暖摸了摸肚子,问道:“白芷,你饿不饿啊?”
白芷看到苏暖捂着肚子,一副好奴才懂主子的表情,“我想我的肚子此时大抵是饿了的。”
果然苏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说道:“好好,既然饿了,小姐给你做好吃的吧,想吃辣的吗?”
白芷用舌头舔了舔嘴里的溃疡,满是期望的说道:“想吃!”
“好好,那就做一个辣子鸡吧?”苏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两人在厨房捣鼓了半天,端了一盘辣子鸡,一盘干炸小酥肉,一盘水煮肉片,一碟厨房里早就卤好的牛肉,最后拎上那一碗黑漆漆的药。
回到屋里,苏暖说道:“你先吃着,我去把药给世子爷送去。”
萧墨尘在屋里闻到了菜的香味,本以为苏暖至少会让他一句,他就借坡下驴直接答应。
谁知道苏暖直接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了屋里,阴恻恻的说道:“夫君,起来喝药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谁要喝啊?”萧墨尘实在是没料到,苏暖还真的去熬药了。
苏暖眨了眨眼,“喝了吧,这药就得这时辰喝,这可是祖母安排的,难不成祖母还会害你吗?”
萧墨尘冷哼一声,“我倒不是怕祖母害我,我是怕你打着祖母的旗号谋杀亲夫!”
苏暖将碗端起,在自己先喝了一口,“我试过了,没毒。”
萧墨尘接过碗,这药闻着就苦,“你这是什么药?我好端端的干嘛要喝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