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怡动了动眼皮,直愣愣的盯着床幔,“慧儿,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慧儿擦了擦眼角,“夫人,您想想荣国公府,想想两位小姐,您可不能自暴自弃。”
萧婉怡轻咳了几下,“荣国公府?父亲没了,母亲那边这些年我也一直没孝敬过,我不惹她老人家生气,那便是对她最大的孝敬了。孩子?更是可笑,我费心费力把她们拉扯大,结果没在她们心里落下一点好,反而巴不得我赶紧死掉。慧儿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慧儿一听赶紧劝阻,“夫人,两个小姐都还小,说不得就被有心人给糊弄了,这才说了那些让人伤心的话。您现在更不能自暴自弃,应该振作起来,好好教导她们才是。”
眼泪从萧婉怡的眼角滑落到枕头上,“我也这么劝自己,可我骗不了自己啊,甜姐那日的表情,话语,我现在还历历在目,她,她真的是一时被人糊弄,还是其实她在心里就是一直这么想的,我分不出啊......”
慧儿见萧婉怡流泪,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夫人啊,您不能这么想,您心里的苦奴婢都知道,但若是您就这样放弃了,才是真的让仇者快亲者痛啊。”
“夫人,夫人,不好了,陶姨娘出走了,还留了一封信。”小丫鬟一路小跑。
慧儿心中不禁升出一些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萧婉怡挣扎着起了身,“拿来我看看吧。”
接过信,萧婉怡看着信里的内容不禁扯了扯嘴角,“呵呵,当初我还觉得她柔弱善良,这么多年默默守着墨尘不争不抢的,墨尘没有娶了她简直是瞎了眼。”
“原来啊,又瞎又蠢的人是我啊,母亲骂的是,我从来就没看准过一个人。”
萧婉怡将信递给了慧儿,慧儿拿起来一看,也是心中有气。
【姑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不要怪涛哥,要怪就怪我吧。不过您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两人的感情,我实在无颜面对您,所以我决定离开,以后定然不会再出现在您眼前。】
这陶媛媛的险恶用心慧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封哪里是告别信,简直就是指责信。
若是真是为了萧婉怡着想,信里为何不写她陶媛媛心中另有所爱,对韩涛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不能留下来当韩涛的姨娘,无奈已经犯了错,只能一走了之。
可现在只留下这么一封,任谁看了这封信都得夸赞陶媛媛一句可怜人,反说萧婉怡一句妒妇,容不得人。
“真是可笑啊,喊我姑母,却喊韩涛为韩哥,这是生怕我死不了,故意想气死我吧?哈哈哈,真好啊,一个两个都盼着我死呢?”
荣国府里,苏暖和白芷正收拾东西,萧墨景赶了回来。
看着苏暖匆匆忙忙的样子,萧墨景面露歉意,“弟妹,这次恐怕就真的只能劳烦你跑一趟了,我手里有件棘手的事情,一时间无法离京。”
苏暖笑道:“大哥客气了,姑母是你和墨尘的姑母,是祖母的女儿,也是我的姑母,所以姑母现在有难处,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萧墨景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去也没人能挑你的错处,不然还是等些日子,我过去一趟吧。”
苏暖摆了摆手,“姑母的事情不能耽搁,若是姑母出了意外,咱们谁都走不出这个坎。”
“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情要大哥帮忙。”
萧墨景赶紧说道:“弟妹有事尽管讲,是不是需要银两?我这就回去取。”
苏暖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贪财的美名怕是被萧墨尘给传扬出去了。
“不不,大哥,我身上的银子够,祖母还给了我一些。我是想问大哥对于穴位是否了解?”
萧墨景点点头:“习武之人,自然是得有些了解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点一点这两个穴位,人会瘫痪了呢?”苏暖说着,对着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
看的萧墨景冷汗直流,这刁钻的穴位,若是不懂一些医书怕是不会知道的。看不出这丫头不但鬼点子多,对医术竟然也有涉及啊,惹不起。
“弟妹所说确实可以。”
“那就劳烦大哥安排人快马加鞭赶到韩家,对着韩涛这两个穴位狠狠来一下,确保人要瘫掉。”
萧墨景点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安排人,不过,我有些好奇,弟妹为何要这样做。毕竟若用内力同时对着穴位按下去,确实能让人身体麻痹,下肢瘫软,但后续内力卸掉之后,就能慢慢恢复啊。若是弟妹想让韩涛真的瘫掉,倒不如我直接派人去,将他的腿敲断,或者脚筋挑断。”
苏暖咧了咧嘴,“不用不用,姑母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我这次可是去治病救人的,所以必须得有伤者让我施救啊。”
萧墨尘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苏暖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荣国公府若是非要给萧婉怡撑腰出头也不是不可以,可他们毕竟不能在韩家待一辈子,若是他们走了,萧婉怡还是得受韩家的气。
苏暖另行其道,我不去与你们争执,省的受韩家的冷言冷语,我荣国公府此次前来是救死扶伤的,这么大的恩情,希望你们韩家恭恭敬敬,笑着迎接。
韩家不是觉得萧婉怡离不开韩家吗?那苏暖就让韩涛离不开荣国公府,否则就得瘫。瘫一次韩家若是不信邪,那就让他瘫两次啊,若是还不够,那假性瘫痪也可以变成真性瘫痪。
苏暖收拾妥当后,萧墨景将人一路送出城门外,眼瞅着萧墨景没有回去的迹象,苏暖不禁无奈的说道:“堂哥,你要是继续送下去,都要到送到嶲唐了。”
萧墨景摸摸鼻子,“那弟妹就多加保重,我和祖母在京里等你凯旋而归。”
萧墨景策马回到荣国公府跟萧老夫人回命,萧老夫人却皱眉看着萧墨景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这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