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不凡从我手里接过字条,摊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还真是蓝婆子的字迹!”
“果然是蓝婆子!看来我没猜错,她就是幕后黑手,而且她应该知道我正在调查她,所以约我前去。贾道长,您说我去还是不去?”
“去不得!”贾不凡脱口而出。
“为啥?”我问。
“这……这必定是个陷阱!”贾不凡语气有些急促,很显然,他不希望我和蓝婆子私下见面。
在他看来,蓝婆子私下约我,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我故作沉吟片刻,说道:“不行,我得去。蓝婆子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今晚就是揭开真相的时候。”
“可是……”
贾不凡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打断道:“贾道长,您不必担心我,我个人生死是小,梦瑶姐中了蛊毒,雨馨今天也有点不太对劲,如若不尽快查出真相,她们只能等死,所以我非去不可。”
贾不凡见我去意已决,沉默片刻,说道:“那贫道陪你一块去。”
我笑着说道:“贾道长愿意陪我一同前去,自然是最好不过。那就十分钟后,我们在宾馆大门口会合。”
贾不凡点了点头:“好。”
我转身离开,十分钟后,贾不凡与老丁一同出现在了宾馆门口。
对于老丁的出现,我并不感到惊讶。
张诗妍说过,老丁是贾不凡的人,贾不凡想必也是预感到今晚会有危险,所以把他带上了。
不过带着他一块也好,这家伙估计坏事没少干,正好一起收拾。
我不动声色,看了看老丁,故作疑惑地冲贾不凡问道:“贾道长,您怎么把老丁带来了?”
“刚才正好碰上了,我就叫上他一块,老丁身手不错,没准能帮上忙。”
“那行,多个人多个帮手,咱们走吧。”
贾不凡扭头看了看,问道:“南辰兄弟,就我们仨吗?”
“对。”
“墨先生呢?他怎么没有一块来?”
“哦,老墨刚好有其他事,他来不来无所谓,我们仨就够了,不就对付一老婆子嘛。”
“言之有理。”
贾不凡与老丁相互对望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估计他心里觉得,我一个人去最好,这样就算事情败露,他和老丁也能对付得了我。
他不知道的是,一场大戏正等着他。
……
拍电影那栋老宅子离春华宾馆不远,我们仨也就走了七八分钟,便来到了老宅子门前。
自从贾不凡说这栋宅子里闹鬼,电影便暂停了拍摄,一般没人来这儿,特别是晚上,不过今天晚上宅子里却亮着红光。
老宅子的大门只是虚掩着,一缕灯光从虚掩的门缝中洒出来,照在冷清的石板路上,显出几分诡异的气氛。
我上前一步,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只见院子里摆放着十几个五颜六色的纸扎人,院子上方泽挂满了红灯笼,将整个院子照得红彤彤的,这样的场景,彷如地狱。
我不禁在心中暗叹:“不愧是专业人士,布景有模有样。”
这场景其实是按照蓝婆子的意思布置的,我不知道她为啥要这么布置,她说这能让贾不凡回忆起往事,更加入戏。
果不其然,看到眼前的布景,贾不凡脸色陡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老丁小声嘀咕道:“这弄啥子嘛,咋还挂这么多灯笼呢?”
“蓝婆子,你不要装神弄鬼,出来!”贾不凡大声喊道。
看得出来,他有些气恼。
我笑了笑,说道:“贾道长您忘啦,蓝婆子是个聋子,她压根听不见。”
“对,对,贫道怎么把这个忘了,真是被她气糊涂了。”
“贾道长为何要生气?”
“她……她蓝婆子装神弄鬼,能不让人生气嘛。”
“咱们进去吧,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贾不凡点了点头。
我们仨走进院内,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十几个纸扎人一动不动地矗在那儿。
贾不凡走上前去,一脚将一个纸扎人踹倒在地,转头对老丁说道:“蓝婆子肯定在屋里躲着,老丁你进去把她带出来。”
“好!”
老丁抡起袖子,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这家伙看着身强力壮,估计挺能打,否则贾不凡也不会把他带来,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有青丘在,压根就用不着动手。
老丁很快走进屋内。
也就在这时,从我和贾不凡身后传来“嘎吱”一声响,我扭头一看,只见院子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谁关的门?”我明知故问道。
贾不凡轻哼一声,说道:“肯定是蓝婆子,她在装神弄鬼,不过门关了也好,这样她就逃不出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透着杀意,我忽然意识到,他这话针对的恐怕不仅仅是蓝婆子,也包括我。
很显然,他已经起了杀心,没准不但想杀蓝婆子,还想杀我。
为了防止他偷袭我,我暗暗运行内气,并将内气运至掌心。
忽然,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听着像是老丁的声音。
我立刻转头对贾不凡说道:“贾道长,好像是老丁。”
贾不凡脸色微微一沉,大声喊道:“老丁!”
等待片刻,并无回应。
“老丁你怎么回事?”
贾不凡又问了一句,依然没有回应。
“老丁只怕出事了,贾道长您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我说完,快步往屋内走去。
我一走进屋内,屋门立刻关闭,随即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
我定眼一看,是墨渐离。
他已经换了一声装扮,身穿道袍,手持拂尘,还弄了假胡须,打扮得仙风道骨,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之所以打扮成这样,是要扮演贾不凡的师父拂尘道人。
虽然我们不知道拂尘道人长什么模样,不过蓝婆子手里有她姐姐和拂尘道人的照片。
墨渐离的身材与拂尘道人差不多,于是杨波安排剧组的化妆师将墨渐离化妆成了拂尘道人,蓝婆子认为有八成像。
墨渐离一手捋着下巴下的假胡须,看上去有模有样。
我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即透过木窗的窗格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