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引此举必定会受到很多人的不满,但若是她把责任都推到神仙身上,那就没有人敢不满了。
反正托梦这种事没办法验证,邓引也不怕那个神仙来拆穿她。
跟她想的一样,那个黄牛本来还想求邓引改变主意,但在她搬出神仙之后,他彻底息了声。
跟黄牛买座的那个人还没付钱呢,他从荷包里取出五十枚银币,放到坐在地上的黄牛手里。
黄牛本以为这单黄了,见男人付钱,他赶紧从地上起来连声道谢。
邓引奇怪的看向男人,这还是她遇到的除了狗蛋之外,第一个傻子。
这么热的天,男人却穿的很厚,头上还带着斗笠。
脸色五官隐匿在斗笠中,但依稀能辨认出些许轮廓。
很好看。
察觉到邓引的视线,男人对着看了过去。
邓引也不避,就跟他对着看。
这个时候谁先移开目光就跟谁输了一样。
邓引,绝不认输!
自从邓引进来之后,高瑞泽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看见她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看,高瑞泽站不住了,他把收银的工作交给飞飞,一步三台阶的走上二楼。
高瑞泽站在二人中间,隔开交汇的视线。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点什么?”
对视被打断,男人没说什么,静静地坐在价值50枚银币的位置上吃蛋糕。
这可是他先移开视线,这局是她赢了。
邓引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燃起胜负欲,但每次燃起胜负欲的时候,都不是在什么正经地方。
“我不饿,你们打烊前记得把楼梯堵住,门前挂个木板,写上一人限购一个蛋糕。”
邓引走之前看了眼柜台,飞飞又是收银又是负责点单,一个人干了两份活。狗蛋在后面打包,动作还挺麻利。
察觉到邓引的视线,飞飞冲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而狗蛋则是装作没看到。
得,这绝对是最近累到了,在耍小脾气呢。
这几天因为邓引不在,他们仨没办法一次性把一百个蛋糕从家里搬到商铺里,于是为了搬蛋糕每天都要多跑好几趟。
若是在商铺做蛋糕的话,那么就不能把风鸢拿回家了,这么热的天若是没有风鸢,晚上很难入睡。
昨晚高瑞泽在地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宿才睡着。
好在邓引当初租房子的时候特意租了一个离店近的,不然光是搬蛋糕就能花上半天的时间。
......
邓引回去的路上一直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应当不是顺路,邓引都拐了三个弯了他还在。
邓引记性很好,来过一次的地方就能记得清清楚楚,这附近应该有个死胡同,她装作没发现身后的人,往死胡同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人一直跟她到死胡同,邓引故技重施,躲在墙上,等人进去后再从墙上跳下来,她站在他的身后,用电击棒抵着他的后腰。
“是你?”邓引虽未看清脸,但是光看衣服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刚刚在商铺里遇到的那个傻子。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在这么热的天里还穿这么厚。
“说,为什么要跟踪我?”
男人没有反抗,任由邓引把他摁到墙上。
“你是邓引吧?”
邓引粗暴地让他转向自己,掀开他的斗笠,斗笠下的脸清冷卓绝,眉头有一颗痣,最重要的是,他额前有两缕白发。
男人的肩膀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你是谁?我不记得见过你。”即使邓引可能对这张脸没印象,也不可能对他像是做了挑染的头发没有印象。
“疼,你放开我。”这样的一张脸却说出这种话,让人有一种错乱感。
毕竟他长得看起来像是被用刀砍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
邓引不怕他跑,但也不意味着她愿意放过他。
先是找到店里来,现在又跟踪他,保不齐对方有什么目的。
“你没资格跟我提要求,说,不然我让你更疼。”
男人在邓引手上像是提线木偶,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邓引怎么摆,他就怎么来。
“我叫池鳞,跟踪你只是为了同你说两句话。”
池鳞的顺从让邓引有些放松警惕,但她也只是松开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电击棒。
“你要跟我说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邓引刚刚用了不少力气,池鳞揉揉刚刚被撞到墙上的肩膀,说:“我的这双眼睛,能看见未来,但是我却看不出你的。”
“这世上我还从未遇到过看不出未来之人,所以我觉得你不是人。”
这话有道理,他以为她是神仙,可不就是不是人吗。
但是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在骂人。
察觉到对方应该没有恶意,邓引收回电击棒。
收的时候故意用它怼了池麟一下。
敢骂她不是人,怼他一下都算是轻的。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来找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你自己都能掐会算了,应该不是来找我求些什么东西的吧?”
“自然不是。”池麟单手扶腰,很痛,一定是青了。
“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这么多年从未算错过任何事,这场天灾,就是由一个阴年阴时阴月出生的人引起的。”
“你是神,我不信你连这种事都不知道,拿天下苍生的性命开玩笑,你究竟意欲何为?”
“或者说,你根本不是神.....”
“而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