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牢房里闪过黑影,原本在地上蜷缩着的人听到动静,瞬间惊醒,抬起头的瞬间,被人割喉。
“什么!人死了?”
池晟也是半夜才受到这个消息,脑子一片混乱。
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没想到唯一的活口竟然还被杀了。
那小丫鬟已经被发卖了,在侯府内因为偷窃主家首饰,这个原因放在那个牙婆子那儿都不好办,很少会有人挑选这个家伙。
若是遇到好心的牙婆子,兴许就将人放了,自生自灭。
若是遇到心狠的,早就卖进青楼。
祭祀礼仪第一天,只有王公贵族,以及官员还有部分富商能够上香,其他人绝对不能混进去。
但是这个乞丐一般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只能是提前藏在里面的,这事情准备了许久啊。
……
池韵也收到消息,那个刺伤自己的丫鬟已经死了,据说是自尽。
“你继续去调查,盯着点三皇子。”
黑影刚消失,接着又一个黑影出现,垂着头。
“抱歉,什么也没有查到。”
“好,我知道了。”
池韵在燕秩提醒自己小心方丈之后,直接让属下调查了,没想到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在燕秩去金水寺当天发生的事情也查不到,还折损了一些人。
深夜
“谁?”
池韵被胳膊疼的有些睡不着,听到窗户有人翻进来,手掌伸向枕头底下的匕首,警惕的询问。
“你要是再靠近,我就叫人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衣服摩擦的声音。
“唔……”
池韵刚将手里的匕首抬起来,手腕立刻被人握住,整个人瞬间腾空,被人横抱起。
“你弄疼我了,来找我也不说一声。”
闻到熟悉的味道,池韵放松下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来自男人的照顾。
“抱歉,有些着急了。”
燕秩手心温热,紧紧的环绕在池韵的腰侧,借着月光,瞧着怀里人的模样。
“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啊?”
池韵手指轻轻的把玩着他的头发,没有受伤的胳膊环绕在他的颈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他的喉结。
“担心你。”
言简意赅,但是池韵清楚,自己之前的行为虽然当时免除了他的疑虑,但他疑心深重,说不定哪一天就反应过来了,不会真的如此情绪外露。
“是嘛?督公大人~”
池韵灼热的呼吸轻轻的喷洒在他的下巴上,舌尖轻点,感受到手下额头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底不免有些得意。
“你别闹。”
“现在不方便。”
燕秩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嗓音已经哑了,害怕她受凉,直接用被子将人裹住,抱在怀里。
“督公!你怎么能这么干!把我松开呗,这样弄得我不舒服。”
池韵挣扎着,嗓音委委屈屈。
“乖。”
燕秩最后还是顾及她胳膊上的伤口,将其松了些。
“我没看住人,让刺伤你的人死了,不然我定不会轻饶。”
燕秩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缠着她缠着布带的胳膊,眼里满是嗜血,但深处尽是温柔。
“没事的,督公,死了便死了吧。”
听到燕秩的话,池韵身子一僵,又很快恢复,转移话题。
若是燕秩知道自己是重生的,怕是觉得自己欺骗她,下场会……
竟然忘记他本就嗜血,残暴了。
“督公送我的护身符真是奇怪,这次受伤醒来竟然找不到了。”
“而且,我衣服还被弄上了香灰,只能洗了。”
池韵一直注意着燕秩的脸色,希望自己的暗示他能够听懂。
“是吗?那我之后再给你补一个。”
“嗯嗯,我……”
困意说来就来,池韵还未说完话,整个人便在燕秩怀里睡着了,呼吸绵长。
……
第三天
世家大族,官员及家眷都要出场,去参加祈福仪式,祈福来年安康。
燕秩离开前,给池韵的伤口上了一层要。
醒来的池韵只觉得胳膊上没有那么的疼了,整个人裹着披风,跟着人就出去了。
“父亲。”
“怎么样?今天还受的住吗?不行就回去。”
池晟等在外面,将手里揣着的蜜饯塞到池韵手里,担心的叮嘱。
“父亲,我还行,要是真的受不住就离开。”
看着池韵上了傅元照的马车,池晟才进自己的马车。
果然,到了地方,池韵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注视感,而且,面前的场景不断变换。
一会儿是前世这个时候,燕秩站在上面,嘴边吐着血,一会儿又是现在,官员们谈笑风生,等着仪式开始。
“韵儿,你怎么了?”
傅元照注意到池韵的状态不对,伸出一只手,搀着点,一脸的担心和心疼。
“我……”
池韵摆了摆手,刚想解释,旁边横插过来一位妇人,一脸阴阳怪气。
“还能有什么事情啊,当然是身子虚弱,经不住站那么久,赶紧给人送回去吧。”
“可千万不要在祭祀仪式的时候突然晕倒了,这可是不吉利的象征。”
开口的人是宴会上最看不起池韵的人,她父亲是武官,将军,手底有个军队。
自小就跟在父亲身后进了军队,一身功夫,丝毫不比男人差。
但她最瞧不起这种住在深宫里,一生为了一个男人争得死去活来的人,特别是像池韵这种大家闺秀。
见了面就要呛几句,不然不舒服。
听说池韵为傅元照纳了好几个妾之后,更加的瞧不起她。
可惜她父亲是个无脑的人,想让她嫁给三皇子做平妻,好攀附上三皇子,飞黄腾达。
可惜算盘算错了,前世在他们帮助三皇子拿到皇位之后,整个家里的人都被发配了。
但也不值得可怜,都仗着三皇子的权势,或多或少做了恶心事,谁也比不上谁。
“多谢关心了,我身子虽然虚弱,但也习惯了。”
“但焉姑娘,你前些日子受了伤,从马上跌下来,还没有彻底恢复,能扛得住吗?”
听到池韵的话,冯焉脸色瞬间黑了。
这算是自己的糗事,明明都不让人传出去了,池韵怎么还知道。
冯焉脸色煞白,挺直腰杆。
“我是习武出身的,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相比,恢复相当快的,自然受的住。”
见反而被池韵戳破心事,冯焉不敢再说什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