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傅倾心已经为池韵重新沏了一杯茶。
“四妹的意思,我并不懂,可否直言?”
池韵接过茶杯,但只是在指尖把玩,没有送入口中。
“姚氏如今的下场,有你的手段,也有我的手段。”
知道她生性多疑,自己之前还干出那种事情,傅倾心仰头直接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
“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我知道你想要跟傅元照和离,如今侯府老夫人病倒,对于你们的事情,只有我是最清楚的,我出面解释也最让人相信。”
“况且,你也有我的把柄,我不会轻易背叛的。”
“而且,你脱离了侯府,之后傅元照做出些什么事情,他们的目标也不会在放在我身上,对我来说极其有利。”
傅倾心眼里的贪婪毫不掩饰,直勾勾的盯着池韵,没再说话。
室内更加的寂静,只剩下烛台燃烧的声音。
半响
“你哪里来的把握,我会更你合作?”
几乎是池韵话落下的下一秒,傅倾心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白了。
自己这么说,确实是不自量力,池韵是丞相府大小姐,就算跟傅元照事情闹大,名誉受损,也比自己一个庶女的未来好。
“你……”
“不过,四妹说的不无道理,该赏。”
池韵挥挥手,兆儿递上一支金簪。
“这是京城内独一份的金簪,但如今我也呆腻了,给你罢。”
“不过,合作的事情,我觉得四妹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事情,于你来说……”
后面的话,池韵没有再说,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傅倾心,随手将茶杯里的水浇到桌面上的茶宠身上。
等人走远,傅倾心才颤颤巍巍的坐在圆凳上,一脸忧愁。
“她终究是不信我。”
等回到自己院里,池韵这才让兆儿打开后面背着的包裹。
“父亲今日让你带来了什么?”
“姑娘,老爷让我将这个给你。”
说着兆儿从胸膛处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池韵。
“老爷说,这个是去瘀血很有用,让你在身边备着,不要……”
“不要再露出来了……”
“他说,他老脸丢不起……”
兆儿后面几句话完全是低着头说的,声音有些颤。
这也是池晟头一次如此说。
“好,我知道了。”
“这几日你多注意下外面的传言,若有什么关于我的,及时的告诉我。”
池韵摸索着手里的瓷瓶,对父亲有些无奈。
他这是瞧见燕秩脖子上的痕迹了,但也没真的斥责自己。
不过自己破坏了三皇子的计策,让他得不到什么功名,怕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是,姑娘。”
第二天
傅元照眼下淤青,脚步有些虚浮,站在池韵的院子前,瞧着池韵出门,有些不情愿。
“娘子,昨夜为何要将房门紧闭,我都没有办法进去找你了。”
距离傅元照还有一些距离就明显的闻到他身上刺鼻的胭脂味道。
池韵皱了皱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习惯了,不知道相公你还要回来。”
话音落下,傅元照身子一僵,再次靠近她。
如今他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只有她一个了,先前巴结自己的官员全部得罪了一个遍,如今朝堂上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会如此呢,你这次回来,我甚是高兴。”
傅元照再次靠近,朝着池韵伸手,想要拉住她。
怎料傅倾心突然出现,挡在两人中间,隔开傅元照伸出来的手。
“嫂嫂,我来找你有些事情。”
“哥不介意我将嫂嫂借走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傅元照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珊珊的答应。
“没事,没事,你们先聊。”
傅元照见自己没办法插上话,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说吧,什么事情。”
等人离开,兆儿关上院子门,池韵坐在那儿,瞧着傅元照询问。
“嫂嫂,昨日的事情,我这次来是带着诚意。”
也不等池韵开口,傅倾心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叠纸。
“这些足以让傅元照今生再也无法翻身,但是恳求您届时拉我一把,我不想跟着他们一起。”
听着傅倾心这话,池韵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抬眸扫了一眼,下一瞬兆儿将纸张递上来。
半响
“倒是做的不错,是个有用的。”
池韵指节攥得发白,将手里的纸放置在桌子上,朝着旁边的凳子轻微点头,示意她坐下。
“当然,一码归一码,我还是知道规矩的,这个不能够成我们合作的关系,因此我还带来了其他的东西。”
傅倾心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地契,放到桌子上,开口解释。
“这是我生母在世的时候朝着老侯爷讨得赏赐,为了让我之后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拮据。”
池韵没有吭声,抬眸瞧了眼,是京城内一个不起眼的茶楼,经常有说书先生在那儿说书,但没有多少盈利。
只是这京城内的大大小小消息都可以在那儿打探到,确实是自己正需要的。
“你倒是会送礼,各个都在我心巴上。”
池韵抬手端着茶盏,抿了抿茶,没再继续说话。
半阖着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盖住,让人瞧不清楚到底是作何意思。
“嫂嫂,你……”
傅倾心有些没底,以为这意思是,池韵不打算跟自己合作。
“我自然不能夺人所好,只是你这茶楼刚好需要。”
“这样,我刚好赠你一处其他地方的庄园,这事情之后,你也好去那儿躲躲。”
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傅倾心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指尖被帕子攥得发白。
“嫂嫂意思我自然明白,不会让你多心的。”
“只是,先前您说的那些,我……”
“届时我会让人找你,不用多虑,当然……”
“好处少不了你的。”
池韵的话直接给傅倾心喂了一颗定心丸。
如今这侯府内,若说谁的话都不可信,但这池韵的话是万分可以相信的,毕竟有一个丞相爹,再怎么也比在这儿后院耗着好。
“那,四妹我先告退了。”
傅倾心将尺寸拿捏的非常好,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在这侯府后院生存的如此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