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历史,是民族心中永远的伤痛,没有人在听闻这些经历时,还能笑得出来。
“知道怎么没的吗?”孙崇海直视周惟实,“看来你都知道。”
“英吉利有我们国家超 2.3万件文物!!”
“整整2.3万件啊!”
“他们把我们的文物像杂物一样挤着摆放。”
“厚颜无耻地霸占着我们的文物就算了......”
“我们很多文物被放置在狭窄黑暗的小走廊里,毫无尊严地暴露在恶劣的环境中。”
“这就是对我们民族文化遗产赤裸裸的践踏!!”
“我方进行了舆论宣传,提高文物归还问题的国际关注度。”
“也与英吉利多次交涉,通过外交渠道向英吉利政府及相关博物馆表达了对文物归还的诉求和期望。”
“我们也在努力啊!”
孙崇海的话语让整个氛围都变得凝重无比,空气都被这沉重的话题压得有些窒息。
周惟实嗫嚅道:“...是我太——”
孙崇海打断他:“我说这些不是想苛责你,只是想告诉你大家都难做。”
杨洪瑞打着圆场道:“吃菜吃菜,宫保鸡丁是这里的拿手好菜。”
大家虽然纷纷举筷夹菜,但每一次夹菜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机械。
纪由看着这凝重的气氛,装作憨憨的模样发问:“如果我把英吉利博物馆里属于我们的文物偷回来然后上交,这违法吗?”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压抑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哈哈哈哈哈。”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随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崇海笑着摇摇头,解释道:“那肯定是违法的呀,有‘属人原则’,简单来说,不管你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犯法,都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这时,有人接着说:“不过呢,如果是在路边捡到的,或者在地摊上无意中买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它们带回国内,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纪由:“我懂了,等着我把它们带回来吧。”
众人都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像个小孩在说着幼稚的大话。
没有人察觉到纪由眼神深处的光。
就像燃烧的火种,只待合适的时机便会发展成燎原之势。
......
纪由忙忙碌碌地把快递一股脑儿地全都塞进车里,一趟就轻轻松松地将东西拉回了店中。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打开后院门,伸长脖子透过窗口朝着远处正在站岗的卫兵大声呼喊。
“oi!!”纪由扯着嗓子喊,“那个戴青铜头盔头上有羽毛的兄弟。”
那卫兵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却低头不敢与纪由对视。
“就是说你!”纪由用力地挥挥手,“过来一下!”
那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跑了过来。
纪由指了指柜台上的快递,“我给你讲下这些东西。”
卫兵却一脸惶恐,连忙跪下说道:“天帝稍等,我立刻派人去叫丞相。”说完转身上马跑了。
纪由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讲究,给谁讲不是讲,转述一下不就行了吗?
半小时后,傅说驾着一辆样式奇特的车飞奔而来,那车有两米宽,由两匹骏马牵拉着。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如同黄龙在地面翻滚。
傅说快速从马车上翻身而下,疾步走进那简陋的小茅屋。
他一进屋便径直跪下,语气恭敬且激动地喊道:“天帝!”
这是天帝第一次召唤,意义非凡。
纪由早已将物品有条不紊地分好类,他从窗口将东西递出去。
“这些是,鸡蛋鸭蛋蚕卵。”
“这些是种子,粮食蔬菜果树都有。”
“你听好了,要是记不住,就拿甲骨文刻写好,我会慢慢给你说清楚。”
“不只是这一次,以后在养殖方面都可以按照我所说的去操作。”
纪由将孵化温度、湿度通风换气翻蛋都讲了一遍。
蚕宝宝如何喂食生长过程会经历几个眠期,以及蚕宝宝病菌隔离。
种子的播种季节时间温度,哪些种子需要泡水哪些不需要泡水,泡水需要泡多少时间。
土地要浇多少水,粪肥怎么沤。
纪由说得是口干舌燥,滔滔不绝地讲了许久。
傅说奋力刻写着,身边已经堆满了十来个龟壳,上面密密麻麻用甲骨文记录着知识。
纪由喝了口水:“东西你找到放柜台上就行。”
“我过段时间再来拿。”
傅说不敢贸然询问祂去做什么,只是握着龟壳泪眼汪汪地点头。
武丁和傅说在之前的祭祀过程中,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天帝的态度。
天帝对祭祀很抵触。
祂不仅对那些精心准备的贡品丝毫未动,甚至连用来盛放贡品的珍贵器具都不屑一顾。
宁愿要一个孩童的玉佩都不愿要盛放贡品的器皿。
祂对贡品不满。
武丁和傅都深感不安,同时也在思考日后是否用羌。
羌人一直是重要的资源。
从资源角度来看,羌人是食物,也是劳动力。
殉羌也是巩固统治权力的暴力手段,利用对羌人的控制,可以向内外其他部落和臣民展示商朝的强大武力,威慑潜在的反对力量,维护政权的稳定。
如果继续像往常一样使用羌人,他们担心会触怒天帝。
不使用羌人,现有的政治和经济平衡可能会被打破,政权的稳定将会受到威胁。
武丁和傅说没想出来解决办法。
天帝替他们想到了。
祂这次详细传授了如何让这些种子发芽、生长,以及养殖方面的知识。
有了这些良种和方法,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养活奴隶会耗费过多的粮食。
只要掌握了正确的种植和养殖技巧,粮食产量将会增加。
养活更多的人也不再是难题,而这些人又可以投入到生产中,创造出更多的粮食。
商朝男儿身强力壮也不必再担心其他部落。
傅说神色庄重而虔诚,“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次又一次,他丝毫不顾疼痛,直至额头都磕得泛红。
他满含感激地大声说道:“谢天帝教导。”
纪由再次看到他脑顶的两个旋,“谈不上教导,我只是有幸站于红色巨人的肩上。”
“丞相,您是真正的圣人!”
“我们有缘再见。”
纪由不等回答直接关掉窗口,转身回到二楼收拾东西。
明早他要和听泉一起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