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温锦的心没来由得抽痛了一下。
自己即便长到成年,依然难以适应妈妈的离开,那么小的孩子没了妈,应该会更可怜吧。
一时间,她忘记了两人地位的悬殊,放弃了刚刚的对立思想,用温和的口吻安慰祁漠寒,“好在你还有爸爸。”
“他的存在就是给我添堵,不提也罢。”祁漠寒丝毫不领情。
这下温锦真的想不到其它安慰理由了,两人就在沉默中抵达了别墅。
出来迎接的谭姨见到温锦后,老脸立刻皱得能夹死100只苍蝇,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发难,而是用关切的语气询问祁漠寒,“少爷,左助理或司机最近都生病了吗?”
温锦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老女人这是嫌自己在豪宅里露脸的次数多。
多吗?算上这次才两次而已。
温锦有个毛病,吃硬不吃软,对方愈是刁难,她愈是不愿退缩。
她回身用胳膊肘碰了碰祁漠寒,“能对她公开吗?”
“当然。”家里的工人保姆都经受过严格培训,绝不会将主人的隐私随便泄露。
得到肯定答复后,温锦立刻搂住祁漠寒,掐着嗓子嗲里嗲气,“亲爱的,我想谭姨还不清楚咱们的关系,你来告诉她吧。”
她的举动令谭姨脸上的肌肉剧烈抖动了几下,严肃的目光中燃烧起熊熊烈火,温锦见状,干脆窝进祁漠寒怀里,拉着他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腰。
跟温云玉和向辛月斗法这么多年,宅斗那套戏码她也学了几招,掌握了一条基本原则:凡是对方在乎的,要么抢过来要么直接毁掉。
谭姨显然不希望年轻漂亮的女人勾引自家少爷,好,那她就光明正大地亮出女主人身份。
“温助理,你僭越了。”看见这位妩媚至极的小蹄子当着自己面勾引少爷,谭姨立刻进行语言警告。
“谭姨,温锦是我妻子,以后我不希望听到温助理这种称呼。”祁漠寒扒拉开温锦的爪子朝屋内走去,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去车里取出结婚证,在谭姨面前晃了两下。
温锦噙着笑,欣赏谭姨脸上的表情变化,由诧异到愤怒,由愤怒到震惊,由震惊到泄气,由泄气到接受现实。
“还愣在那里干嘛?跟我进来。”祁漠寒打断了她的洋洋自得,“谭姨,派人将房间整理一下,特别是衣帽间,给少奶奶腾出放衣服的地方。”
温锦屁颠屁颠跟着祁漠寒上了楼,这狗男人也有可取之处,起码他肯在刁奴面前维护自己。
不过,当回到卧室看见床上整齐摆放的两只枕头和一床大红被后,她的小脸皱巴得活像被揉搓成一团的纸球。
“你应该有洁癖的对吧。”电视剧里的霸总,10个里面至少8个有这毛病。
“没有。”祁漠寒换上了家居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大片胸膛,连腹肌都若隐若现。
再朝下看就少儿不宜了,温锦慌忙扭过脸去。
“我记得萧遥说过,你对女人的口水过敏。”
万岁,幸好他有这么个怪癖,如此一来,恐怕他很难完成任何亲密动作。温锦已经想好了,假如他对自己不轨,那就豁出去亲他一脸口水,只要过敏难受的人不是自己,爱谁谁。
“看来以后要常接吻了。”瞧见女孩子偷偷坏笑,祁漠寒立刻猜透她的所思所想,“这叫脱敏治疗。”
说完,他俯身过来,长臂一伸,牢牢将女孩子禁锢到怀中,右手抬起她的下颌,“今天就来进行第一次治疗如何?”
温锦努力向后退,奈何男人的臂力太强,眼看薄唇即将落下,她只得闭上了眼睛。两人的呼吸,已近在咫尺。
“当当当”,门口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祁漠寒动作一顿,这才发现卧室门并没有关紧,谭姨比锅底还黑的脸透过门缝清晰可见。
有时候敌人的无心之举也能救你于水火,温锦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趁祁漠寒注意力分散之际她一把推开他,对着落地窗整理凌乱的头发。
“少爷,黄设计师来了,正在楼下客厅等您。”
“走吧。”祁漠寒带着温锦下楼,将她朝黄金金面前一推,“给她挑身礼服,价格别太贵,能在家宴上拿得出手就行。“
“祁家家宴有谁穿便宜衣服的?”黄金金连头都没抬,白眼翻得飞起,“再说了,我这人连名字都透着贵气,便宜东西跟我不搭。”
“慢走不送。”祁漠寒朝门的方向指了指,“干不了是吧?大把的人在外面排队。”
“别别别,开个玩笑。”黄金金身上那点傲气顷刻灰飞烟灭,待他仔细打量温锦后,双眼立刻发出24K金的光芒,“好漂亮,好完美,你就是我梦中的维纳斯,女神,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模特?”
温锦属于慢热性格,对这种一上来就生扑的人本能抱有警惕心理,况且还是个染着黄毛不男不女的家伙。
没等她做出反应,祁漠寒已经快步挡在她面前,“这是你嫂子,放尊重点。”
“嫂子,谁家嫂子?”黄金金迷惑地挠了挠头后,突然反应极大地狂拍墙壁,“天哪,不能吧,你不是一直喜欢宋......”
见祁漠寒的眼神掺杂着龙卷风猛烈来袭,黄金金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偷瞄温锦。
温锦的注意力全放在他带来的衣服上面,并没有听清二人对话,欣赏了一会后,她真诚地赞美道,“黄设计师,你好厉害,这些礼服真漂亮。”
“喊人家金金就行了。”听到美人夸自己,黄金金高兴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都说女人最懂女人,其实不然,最懂女性审美的,往往是男人。”
说着他掏出皮尺,“嫂子,我来给你量量尺寸。”
温锦对这个称呼极其不适应,“我叫温锦,直接喊我名字吧。”
“好嘞,那我叫你锦妹妹。”
就在黄金金准备量温锦的腰围时,祁漠寒突然打开他的手,可怜的软尺足足飞出去三米远,黄金金白白嫩嫩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红痕。
“干嘛?”他跺着脚不开心。
“男女有别,用你的眼睛直接目测尺寸。”
“你是从封建王朝穿越过来的吗?”别看黄金金长相偏女人,性子倒是挺刚,敢跟祁漠寒顶嘴的,迄今为止温锦只见到这么一位,嗯,不对,她应该勉强也能算一位。
“少废话,赶紧挑。”终究还是祁漠寒的气场压过了黄金金,他哼哼着给温锦挑了套浅紫色的礼服裙。
“其实锦妹妹皮肤白,穿白色和香槟金色最漂亮,但基于你明天要出席的家宴性质特殊,我觉得还是浅紫色会好一些。”
他的话让温锦有些摸不着头脑,“祁家家宴要求出席者都穿紫色?”
“NoNoNo。”黄金金的目光中透露出怜悯,“祁家老太婆出了名的难缠,保不齐会泼你红酒或一身脏水,浅紫色比较不容易显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