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莉奚落一通后,胡丽丽愤愤然将护手霜抢过来,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文件,看都不看她一眼。
莫莉初战告捷,哼着小曲离开,走到工位后她的脸猛地阴沉下来,把食指放在鼻尖嗅了又嗅。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刚刚在楼梯口她虽然没发现人影,却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气。
直到看见胡丽丽桌上的护手霜后她才恍然大悟,那股香气正是这种国货之光散发出来的,没想到她居然偷听自己打电话,真是小瞧她了。
想到这里,她迅速发出去一条信息,看到对方的回复后,莫莉扭头瞟了胡丽丽一眼,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外卖员的电话打过来,莫莉扭着水蛇腰下楼,取回来两大捧鲜花,一捧是火红的玫瑰,一捧是香气馥郁的茉莉。
温锦阻拦了她想要将花插到自己桌上的举动,这家伙真是讨人嫌的代表,人家越不喜欢她就越要触逆鳞,“胡助理好像对这两种花的香气过敏。”
“我是在帮胡助理脱敏。”莫莉扬了扬眉毛,歪着头挑衅地瞧着胡丽丽,“越是过敏越要迎难而上,就跟晕车似的,纯属坐的次数少。”
“哗啦”,胡丽丽将杯子里的水倒在地上,指着地上的水渍面无表情道,“地弄脏了,你去拿拖把弄干净。”
莫莉刚准备拖地,她又一脚蹬倒碎纸篓,碎纸屑遇水溶解成黏糊糊的纸浆,又恶心又难打扫。
莫莉不干了,双手握住拖把,好似捏着一杆红缨枪,“胡丽丽,你故意的吧。”
“那又怎样?反正打扫办公区是你的职责。”
“我偏不打扫。”
“你必须打扫。”胡丽丽还嫌不过瘾,又把垃圾桶举高然后倒扣在地,垃圾掉到莫莉脚上,引发了她的尖锐爆鸣。
她四处寻觅,见碎纸机里残余了一些没来得清除的纸屑,立刻把盖子打开,将碎纸屑倒到胡丽丽头上,还有一些飞到了温锦的脸上和身上。
两个女人从言语和行动展开了全方位斗争,温锦赶忙拖着椅子跑到左助理办公室门前给祁漠寒发信息,“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祁漠寒回复得很快,他刚刚谈下一桩生意,正在返回酒店的途中。
“再不回来的话你的两位美女助理恐怕会阵亡一位。”
“她们联手挑衅你?”
“不,她们发生了内斗。”温锦拍了张狼藉的现场照片给他,“连我都受到了波及。”
莫莉实在找不到可扔的东西,索性将刚刚买的花当作武器,将花瓣和花叶扬了胡丽丽一身。这两个女人,在异性面前各自施展魅力,在同性面前则张牙舞爪。
“想要我早点回来吗?”
“生意谈完就回来,没谈完的话接着谈。”
“没良心,想我吗?”
温锦踟蹰了一下,“有点想。”
不知为何,祁漠寒没在的这几天,她居然可耻地失眠了。
“晚上回去,等我。”祁漠寒对着坐在副驾的左助理吩咐道,“马上申请航线,我现在要回海市。”
“祁总,今天云层很厚,起飞恐怕有难度,再说酒店已经安排好了,再住一晚如何?”
“不行,必须回。”
见老板态度坚决,左助理立刻联系起飞事宜,车子也径直调头朝机场奔去。聪明如他,已经猜到了一路上同老板对话的人的身份。
车子快驶入别墅时,左助理回头告诉祁漠寒,“老板,后备箱里有个包包,待会送给夫人做礼物。”
“我没想到这些。”祁漠寒光顾着在谈判桌上同对方唇枪舌剑,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再说了,他是纯纯的直男一枚,对于如何讨女孩子欢心是彻头彻尾的外行,“以后有重要节日记得提醒我。”
“下个月是夫人生日。”左助理查看了一下手机备忘录。
“去定制一只粉红包,价格无需考虑。”
谈话间,车子已经停到门口的连廊,刚洗完澡的温锦听到引擎声后,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就从楼上奔下来,“这么晚了,你坐红眼航班回来的吗?”
她从没坐过飞机,只了解过晚上的航班叫红眼航班,机票便宜但坐的人会很辛苦。
祁漠寒脱下西装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很累很累,但为了能够见到你,也值了。”
“夫人好。”左助理恭恭敬敬地从车上下来同她打招呼。
温锦见到他如同见到亲人,“左助理你可回来了,没有你坐镇,这几天好乱好乱......”
“左助理,你先回去吧,女朋友该等着急了。”
左助理抽搐着嘴角把包包送给温锦后,内心流着泪默默离开。无良的老板,每天都压榨他的休息时间,他怎么可能有精力谈恋爱?
无非是嫌弃自己碍眼,走就是了。
“这是什么?”温锦低头摆弄着手上精美的包装袋。
“一个小礼物,回屋再拆。”祁漠寒拦腰把她抱起来。
“放我下来。”温锦惊呼,“你已经很累了。”
“抱你绰绰有余,跟羽毛那么轻,以后多吃点饭。”他轻轻松松抱着温锦回到卧房,自己则进了浴室洗漱。
温锦无聊地靠在沙发上等他,顺便将包装袋拆开,一只金光闪闪的手拿包映入眼帘,包包呈椭圆形,按钮的装饰处是一颗闪亮的钻石。她将包包拍了照片拿去网上比对,几十万的价格令她惊叹不已。
几个月前,自己为了拿到向辛月的20万被迫与老男人相亲,几个月后,7位数的豪车,6位数的包包居然轻松获得,她连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场景。
激动之余,她将包包正面、背面、侧面各拍摄了好几张照片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塞回包装袋,放进衣帽间最高的一格。
这么贵的包完全舍不得背,只能留着欣赏。
鼓捣完这一切后,她才发觉祁漠寒今天洗漱的时间格外长,将耳朵贴到浴室门上,也听不到任何水声。
坏念头陡然升起,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这年头,过劳死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幸好祁漠寒并没有锁门,她得以顺利推开门,并在心里不断回顾哥哥教过自己的急救方法。冲进浴室后,发现他并没有淋浴,而是静静地躺在浴缸里。
“祁漠寒。”她重重地拍打着他的脸,试图将他拉起来,可惜他太重了,不但没能解决问题,温锦反而栽进浴缸里。
在四溅的水花中,祁漠寒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