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重要来宾,游轮给每个房间都配备了专门的管家和服务人员,一旦客人提出要求,几分钟内即可响应。
大概两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门铃被人摁响,那位曾经给温锦解说游轮构造的经理,彬彬有礼地冲祁漠寒鞠了个躬后,示意身后带着白帽子和白口罩、推着小车的服务人员将夜宵一一摆放到餐桌上。
温锦慵懒地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盯着服务员的一举一动,当对方将最后的果盘摆放好准备离开之际,她突然出声喊住他。
“你留下,帮我榨杯柠檬汁。”说着,她随手从床头丢过来一颗香水柠檬。
服务员本能地伸手接过柠檬后,与经理对望一眼。
经理也颇为诧异,两位贵宾的爱好他几乎烂熟于心,二少爷不喜欢任何加冰的食物和饮料,而少夫人最不喜欢酸涩味道,柠檬汁绝对位于她的黑名单之列。
不过,专业素养还是驱使他闭嘴,“那就让小秋为您提供服务,如果对她的服务不满意,请您随时拨打电话反馈。”
“小秋?”经理走后,温锦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慢慢逼近服务员,“这个名字倒是比你的本名好听许多,对不对,温云玉?”
她一把拽下对方口罩,温云玉的脸赫然呈现在面前。
“你怎么认出我的?”她慌乱地试图用手遮挡面部,发现于事无补后,索性将帽子也摘了下来,并恶狠狠地把柠檬丢到垃圾桶。
“先前登船时,是你躲在暗处窥探我的吧。”
那道充满敌意的目光令温锦相当介意,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将对方与温云玉联系上,直到刚刚才从某些细节上窥探出端倪。
“不好意思,你的非专业出卖了你。”
经理进屋时,目光始终凝集在脚尖部位,对房间内的一切不闻不问。温云玉则不然,她刚推着小车进来,就忙不迭地四处乱看,以确认温锦和祁漠寒的方位。
另外,尽管将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她的眼睛依然暴露于温锦面前,顿时温锦脑子里如同惊雷划破天际,怪不得从登船起便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原来是有人暗中窥探自己。
“说说看,向倩费尽心力把你搞上船,又憋了什么坏水?”她拿起一杯鲜榨芒果汁放到唇边准备喝。
“我只是托她想办法把我带上船见你一面。”温云玉的视线定格在握着玻璃杯的手腕上。白皙的腕子配着一只紫色手镯,虽然色彩非常漂亮,但她一眼就能瞧出来,这只手镯压根就是便宜货。
嫁了这么有钱的男人,却连只玉镯子都捞不着,出身差还是别攀高枝为好,想到这里,温云玉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情。
“既然想和我见面,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温锦将果汁放回桌子上,一只手诧异地支起脑袋,“就凭你们表姐妹的累累前科,我对你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温云玉正打算狡辩,头皮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祁漠寒一把薅起她的头发,将她拖拽到泳池边,把她的头狠狠摁进水里。
“我的耐心有限,给你30秒时间,如果不肯说实话,立刻将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巨大的船身突然抖动了两下,看样子游轮已经驶进波涛汹涌的公海。
十秒钟过后,温云玉的头被迫抬起来,她的脸上布满水珠,长发海带一般湿哒哒紧贴头皮,脸上写满恐惧与犹豫,内心的斗争正在激烈进行。
“十秒。”温锦蹲到旁边,给她看手机里的计时器,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酷,“你还有二十秒的考虑时间,提醒一点,我家老公向来说到做到。”
“我就是想你原谅我......”话音未落,她的头再次被无情地摁入水中,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沉重得宛如千年。
猛烈的风夹杂着咸湿的气息扑过来,仿佛能将人的意志吞噬。温云玉的双唇在水下剧烈颤抖,吐出一串串的泡泡,双手拼命划着水,想要给自己寻求一线生机。
温锦看得很清楚,她在权衡,在恐惧与生存之间试图寻找最后的出路。
“二十秒。”她的头再次抬起来,肺泡里的氧气近乎消失殆尽,胸腔里火辣辣的疼,还没等她张大嘴巴重新拥抱空气,祁漠寒的手再次用力。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们饶我一命!”在即将入水之际,她勉强维持的意志力堤坝彻底崩塌,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恳求。
祁漠寒松开抓着她的手,嫌弃地用温水冲了好几遍。
“说吧,向倩又出了什么坏主意,比如往果汁里加东西?”温锦晃动着那杯芒果汁,尽管温云玉没有说话,她还是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了提示,不禁遗憾地摇摇头,“完全没有想象力,太容易猜到。”
“你的果汁里很干净,祁总那杯才真的有料。”温云玉小声来了一句。
温锦望了祁漠寒一眼,“这又是什么套路?”
“祁总杯子里下了无色无味的强力春药,之后我们会想办法把你支开。”她的话只说了半截,但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白,亦即向倩这次刀锋直指祁漠寒。
看来二房的反叛号角即将吹响,在他们眼里,收拾自己这种小虾米完全属于白费功夫,即便向倩再不情愿,也不能因小失大,所以她只能暂时搁置对自己的敌意。
“你们给祁大总裁安排了什么女人?千万别告诉我是胡丽丽。”温锦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旋即又觉得挺合理,不然胡丽丽上船做什么?她肯定肩负着某种隐秘的任务。
“胡丽丽是谁?”温云玉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向倩通常单线与胡丽丽联络,她的这两名“马仔”从没见过面,“是位很漂亮的女明星,不过绯闻有点多。”
“吼吼,祁总好有艳福啊,让我猜猜看接下来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