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漠寒一席话说得满座鸦雀无声,他的分析逻辑缜密,几乎挑不出来一点错处。
不过祁东还是有些不甘心,“你就是想把罪责转到小坤身上,从而让你媳妇脱罪。”
“二叔的脑回路真是感人。”祁漠寒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光,里面夹杂着嘲笑和蔑视,“我妻子根本没犯错,何来的脱罪一说?”
“她刚刚已经当着众人的面道歉了。”
“那是被你们逼的。”他的手指向老太太、祁北等人,“是你们联手制造出来的冤狱。”
“小寒,冷静点。”祁漠寒如果真的动怒,后果不堪设想,老爷子见状立刻出来调停,“我正在派人抓紧追查,以便还小锦一个清白。”
“小锦~二嫂是无辜的。”祁乾匆匆走进来,“对方针对的是小坤,而且已经连续跟踪她好几天,原定昨天在大宅附近拦车下手,幸好二嫂的邀约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小坤又不爱惹事,上哪里得罪了一帮穷凶极恶之徒?”眼见向来与祁漠寒不和的祁乾都出来证明温锦的无辜,老太太一下子错失了发难的良机,只好讪讪来了这么一句。
“有人嫌她碍眼,想要除之而后快。”向倩刚摆脱于中洁的死亡凝视,又迎来未婚夫的怒瞪,“要不是二嫂出手相救,小坤恐怕连命都丢了。”
“没错,嫂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却一个个都要来指责她,搞得我以后在嫂子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祁坤愤怒地跺了几下脚,不由分说冲了出去。
这个家乌烟瘴气,连最公允的老爷子也任由别人诬陷嫂子,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老大老二,你们误会了小锦,跟她道个歉。”
“小辈受点委屈是很正常的事。”兄弟俩都不肯执行老爷子的命令,全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海市发生地震的人物,谁愿意在个小村姑面前低头?
祁漠寒把拐杖从老爷子的手里抽走递给温锦,“看谁不顺眼就打谁,狠狠打,打死了我负责摆平。”
“老二你发什么疯?”祁北仍试图摆当爹的架子。
“您不是说了吗?谁都可能受委屈,凭什么次次都是我妻子受委屈,你们也该尝尝被人揍的滋味。”祁漠寒握住温锦的手,“咱们一起打,朝着头打。”
他选定的第一个攻击对象就是祁东,拐杖带着风声朝祁东呼啸而至,他立刻跳到一旁,随手抓住向倩做自己的挡箭牌。
向倩额头被拐杖扫到,顿时肿起一个大包,精心盘好的发髻也被打散,整个人看着无比狼狈。
“我去趟洗手间。”
祁漠寒将拐杖在手上转来转去,“下一个是谁?如果有主动要求挨打的,我会考虑下手轻一点。”
“我出去接个电话。”见她捂着额头跑走,温锦顾不得出气,立刻以打电话为借口,尾随向倩来到洗手间。
向倩正忙着对镜子查看伤口,丝毫没想到要把洗手间的门锁上,温锦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她才从镜子的反射光中发现她的身影。
“如果你是想来向我道歉的话,我接受。”她从化妆包里掏出粉底和散粉,试图掩盖住红肿,身为未来的豪门媳妇,要学会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得体。
温锦一言不发地站到她身边的洗手台旁洗手,她把水流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充斥了整个洗手间。
向倩被噪音搞得有些烦,额头本来就火辣辣的疼,这都是拜温锦所赐,“别处也有洗手间,为什么非要跟我凑在一起?”
温锦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要收拾你呀。”
话音未落,她拽住向倩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摁到水池中。幸好她为了讨祁乾欢心蓄上长发,否则自己还不太好寻找抓手。
向倩的双手拼命在空中挣扎,奈何温锦力量很大,她根本无力把头抬出水面。
温锦的声音就像地狱来客般阴森,“昨天是你派去的人?”
“呜呜呜。”她的头被拔出水面,整个人虚脱地靠在冰凉的洗手台前大口呼吸,“不是。”
“很好,算你有种。”温锦扯开唇角笑了一下,紧接着又把她的头摁了进去。
直到向倩近乎昏厥,她才把她的头再度抬起来,“是不是你干的?”
“救命啊,杀人了......”尽管嗓子已经沙哑,向倩依然使出浑身力气呼救。
温锦捂住她的嘴,凑到她耳边低语,“很不幸啊向小姐,那么多的洗手间,你非选了个最偏僻的。”
眼看向倩的头又要被浸入水中,从门口冲进来一道身影攥住温锦的手,“先放开她。”
“是学长啊。”温锦淡定地松开手,向倩软软地沿着洗手台瘫倒在地,“来救你的小娇妻?”
“报警,阿乾,这女人想要杀了我。”向倩总算遇到援军,死死拽着祁乾的裤腿不肯放手。
祁乾厌恶地后退了两步,“我喊人带你换衣服,然后送你离开。”
“她在对我施暴。”向倩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你不能视而不见。”
“你在教我做事?”祁乾猛然用脚踩住她的手,“报警也不是不可以,让警察叔叔好好查查你的底细,看看究竟谁才是祸害。”
向倩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居然向着外人说话,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呀。”
“你是我爸给我选的未婚妻,别搞错主语。”祁乾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先回家休息,我有话要问你。”
“我什么都不会说。”向倩的脾气也上来了,她刚刚险些被温锦溺死在洗手间,祁乾不帮忙也就算了,还闹得好像自己欠了温锦的人情。
他真是把女人的颜值看得无比重要,花花公子一枚,装什么情圣。
不过祁乾后面的话对她的威胁不小,她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后,昂首挺胸地离开。
“谢谢学长帮我解围。”温锦用毛巾擦拭着脸上和手上的水珠。
“你太冲动了。”祁乾看着镜子中的她,这张美丽清纯的脸蛋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即便要报复,也应该选在祁家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