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讲话,妈妈才没死呢。”妈宝男从爸爸身上溜下来,叉起腰同祁北对峙,“哪里来的奇怪老爷爷,莫名奇妙咒我们死?”
祁洛也瞪着眼睛望向他,小嘴抿得紧紧的。
“你们......”祁北光顾着骂儿子,没注意到他怀里的两个挂件,当看到两个孩子的脸后,他忍不住连连倒吸冷气。
这两个孩子,活脱脱就是老二小时候的翻版,再联想到温锦那对夭折的双胞胎,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所以温锦没死,被你悄悄藏起来了对吗?”
“妈妈当然没死,还有温锦是谁?我们妈妈叫凌锦。”祁沐再度爬到爸爸身上求抱抱,“这个老爷爷脑子是不是不太好用。”
“别理他,爸爸让厨师给你们做糖醋里脊和炸串吃好不好?”他曾经无数次在难眠的夜里翻看育儿书和儿童心理学,意外得知一个点,小孩子都喜欢吃香的和甜的东西,他们在国外生活那么久,应该很少吃到国内的菜才是。
“我吃过的,不过不太好吃。”祁沐皱起小脸,国外中餐和国内中餐有很大区别,他吃的经过厨师改良,土不土洋不洋,大外婆尝了一口就吐了,转头要求外公从国内请一位厨师,结果还没寻找到合适的人选,他和妹妹就已经回国了。
“说不定滋味不一样呢,妈妈说过,面对未知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尝试。”祁洛拉着哥哥的手晃了晃。
“你们叫什么名字?”父子三人围成一圈热聊,本以为奇怪的爷爷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居然寻找机会过来插话。
祁漠寒没好气地向两个孩子介绍了他的身份,“你们的爷爷,叫祁北。”
“那爷爷的弟弟叫祁南吗?”
小孩子的天真让祁北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不,他叫祁东,但他坏得很,如果你们和他见面,不要吃他给的任何东西,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唉,又是一场豪门恩怨。”女孩子摇摇头,从上车到现在她基本可以确认爸爸的财力不错,车子上千万,房子嘛,她刚刚快速查了一下几乎上亿,怪不得姨姨在飞机上强调要他们回来抢财产呢。
女孩子酷似祁漠寒的面容将祁北的心击打得一片糊涂,“宝贝,你们妈妈在哪里?”
“她~”小孩子刚要回答就被爸爸截了胡。
“在国外。”
“为什么不回来?”对上儿子,祁北的态度立刻变得强硬,“你爷爷以为她已经死了,时常伤感到落泪。”
“我从没说过温锦遭遇不测,是你们乱想而已。”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树底下全是血,她人又消失不见,我们当然只能朝不好的方向考虑。”祁北意识到不宜在小孩子面前谈论血腥场面,立刻把话题转移,“既然孩子回来了,她在国外待着做什么?”
“因为妈妈不要爸爸了。”祁沐跑到爷爷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很讨厌爸爸,爸爸犯了错吗?”
“哼,他长期犯错。”见到软软糯糯的孙子,祁北不由自主地咧开嘴巴,抱起他吧唧亲了一口,想到身侧还有个小孙女决定一视同仁,在祁洛的脸上也亲了一口。
祁洛虽然面露嫌弃,但没有躲避爷爷的热情,血浓于水这句话真的极为有道理。
“爷爷,能让爸爸妈妈和好吗?我们不想做单亲家庭的孩子。”在讨人欢心这块祁沐有着天然的优势,曾被凌荔赐予“狐媚子”的称号,凌家连续两代都是如此,女孩子自强自立,男孩子则黏人不已。
见两个孩子像行星一般被老爹这颗恒星吸引过去,祁漠寒大为吃醋,一手一个将他们两人拽回到自己身边,“爷爷是害我和妈妈关系破裂的元凶,你们别理他。”
“胡说八道臭小子。”祁北原本打算习惯性发怒,担心吓到两个小孩子,又努力把语调放平和,“我确实反对过你们两个结婚,但那都是对温锦不了解,后来她怀上孩子我就改了。”
“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妈妈?”祁沐马上不开心了,“妈妈又聪明又漂亮又有钱,追她的人能绕K国一周。”
“K国,凌家,有钱?”联想到两个孩子屡屡强调妈妈不姓温而姓凌的事实,祁北似乎悟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总算将视线从孩子们的身上收回转向儿子,“是我想的那个凌家吗?”
祁漠寒没搭理他,抱着两个孩子朝餐厅走去,祁北锲而不舍地追在身后,如果真是超级富豪凌家的话,自己儿子恐怕都不占优势。
祁漠寒把握的时间刚刚好,厨师正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朝桌上端,香味钻进两个孩子的鼻腔内,他们同时发出可爱的惊叹声,“好香啊!”
“慢点吃,糖醋里脊内的肉很热,当心别烫到嘴。”祁北将儿子挤走,硬生生坐在两个孩子中间,先给孙女夹块肉,又给孙子来一块,并且细致地将外皮挑开吹凉,这才送到他们嘴里。
“好好吃。”两个孩子小腮帮鼓鼓的,活像两只小松鼠,眼睛里泛起惊奇的光芒,“和以前吃到的完全不一样。”
“食物一旦漂洋过海就失去原有的滋味,人也差不多。”他在帮两个孩子夹肉的同时还不忘给他们喂点青菜,两个孩子在爷爷的照顾下,压根都不需要动手。
“爷爷真好。”“同意。”孩子们的心性纯良,立刻就和他亲了起来。
“如果当初你也这样亲手照顾我和哥哥,应该不至于沦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吧。”祁漠寒对他夺走小孩子们的喜爱感到无比吃醋。
“那时候觉得照顾孩子是仆人和女人的事,说白了就是拉不下面子。”祁北有些惆怅地望向远方,良久之后才收回视线,“你跟他俩这么大的时候我想着拼事业,结果事业毫无起色,还酿成了巨大危机险些将自己葬送。”
“反正有人给你顶罪,大可以多犯几次错,之前是妈妈,现在可以是我和大哥。”对于妈妈之死,祁漠寒至今都难以释怀。
“我不是个好爸爸,但我希望你是。”祁北俯身替孩子们擦嘴,“而且我想当个好爷爷,能给一次机会吗?”
“爷爷似乎很有钱。”祁沐摸摸他腕上的表,“和外公戴的是一个牌子呢。”
妹妹闻言顿时举起叉子朝他的头砸去,“钱钱钱,爸爸前两天不是给你钱了吗?”
“谁会嫌钱多?”祁沐吃痛地摸了摸头顶,妹妹有超级多的零花钱,可她压根就不花,自己想买许多东西却没有钱,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祁漠寒将他缺钱的事情简单说了说,祁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给小女孩买花吗?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扣掉我孙子零花钱?以后你的零花钱爷爷负责,一天一万够不够?”
“太够了。”祁沐立刻捧着爷爷的脸亲了好几口,祁北还不忘摸摸身侧努力干饭的孙女的头。
“孙子孙女一个样,每天早上爷爷会派人将零花钱放到你们枕头边。”
孩子太小,刷卡肯定不行,那就用现金,反正自己的钱迟早都是他们的。
祁漠寒望向父亲,隔辈亲果然不是盖的,瞧他那满脸控制不住的笑容,自己小时候可从没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