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在他们回国的前一晚上,林启铭为了给他们送别在酒店请他们吃饭。
秋夏和墨询还有周煜城都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事情,所以都没有喝酒。
吃完饭之后,他们几个便离开了。
秋夏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她顿时便停住了脚步,因为他面前是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宋观礼,手里还拿着刀。
秋夏只是淡淡的瞥了他手里的刀一眼。
“阿礼,你是要杀了我吗?”秋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愤怒。
宋观礼冷笑一声,“不然呢?我拿的刀不是要杀你的还是自杀吗?季南佳,你知不知道我特别的恨你?你为什么要让筠狐去参加实验?为什么让她参加实验又不保护她?让她死在了大火当中,你知不知道她特别的爱漂亮,爱美丽,那火堆里那么的脏,她怎么能受得?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这句话刺激到了秋夏。
是啊。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在自己的朋友口中听到这句话,她好像把这一切都当成真的了。
面前的宋观礼仿佛真的恨自己,仿佛真的想杀了自己。
宋观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这时候不能安慰他,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秋夏在他们走之前在自己身上安上了监听器,所以刚刚宋观礼说的话周煜城全都听到了。
周煜城听到最后一句话,手握成拳,好似在隐忍什么。
墨询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想立马杀了宋观礼,无论真假。
须臾。
秋夏抬起头直视着他,“筠狐死我也很难过,我甚至比你还难过,我也想过自杀,甚至那一段时间我一心求死,可老天不让我死,老天也想让我报仇。”秋夏顿了顿,“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加入了318,你明明知道害死筠狐的就是318,你加入318你的居心何在?”
宋观礼的手指敲了敲刀柄,秋夏也注意到了。
宋观礼吐了一口唾沫,“我懒得跟你废话,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替筠狐报仇。”
宋观礼突然加快步伐,手持刀向秋夏猛冲过去。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仿佛一头猎豹扑向自己的猎物。
秋夏见状,迅速侧身一闪,轻松地避开了宋观礼的攻击。宋观礼一击未中,立刻调整姿势,再次挥刀砍向秋夏。秋夏轻盈地跳跃而起,如同一只灵活的燕子,刀从她的脚下划过。
秋夏瞅准时机,一个飞踢,准确地踢中宋观礼持刀的手腕。宋观礼手中的刀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观礼暗暗地给了秋夏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秋夏立刻明白了,这还没有结束。
宋观礼迅速从身上甩出暗器。那些暗器如同流星一般,飞速地向秋夏射去。
秋夏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暗器的速度惊到了,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宋观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离开了,离开之后,秋夏突然单膝跪地吐血了。
她这才意识到暗器上面有毒,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不是宋观礼下的,而是毒龙。
这时巷子里又走进来一个男生,在看到秋夏吐了血之后连忙走到她的身边。
影一焦急的看着秋夏,眼里都是心疼和怒火,“主人,你没事吧?”
影一的手甚至都不敢碰她的胳膊。
秋夏摇了摇头,“送回去。”
“是。”
影一把秋夏送到她的住处,秋夏躺到床上,脸上冒虚汗,
秋夏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同时,又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她的身上爬行,那种麻痒和刺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备受煎熬。
秋夏紧咬着嘴唇,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那疼痛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地划着,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眉头紧锁,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减轻那无法忍受的疼痛。
汗水不断地涌出,湿透了她的衣衫。她的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凌乱地贴在脸上。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那一抹殷红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肩膀还在滴着血,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墨询手忙脚乱的,替她包扎伤口。
这恐怕是墨询第一次这样的慌张,他害怕,他害怕秋夏再也醒不过来,他也不想看到秋夏这个痛苦的样子,他心疼。
这时穿着他身着传统的道观衣服,那衣服颜色古朴,布料虽有些陈旧却干净整洁,老头儿的胡子很长,如雪一般洁白,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箱子,箱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木质的纹理散发着岁月的沉淀。
老头看到床上的秋夏顿时瞳孔骤缩,他连忙推开旁边的墨询,跪到秋夏的面前给他把脉。
把脉的时候脸色越来越沉重。
“道医玄翁,南佳她怎么样?”周煜城焦急的看着面前的人。
道医玄翁打开盒子,拿出针,开始给秋夏扎针。
墨询也学过医术,知道他扎的是什么针。
是鬼门十三针。
道医玄翁生气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你们两个人是怎么保护她的?小南佳身体里为什么会有J4,他身体现在不仅仅有J4,甚至还有曼陀罗殇毒,周煜城我把我的小徒弟给你,你就这样回报我的,你是不是知道这两种毒就能要了普通人的命。”
墨询真的着急了,连眼泪都出来了,“有,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她?如果真的能治好她让我干什么都可以。”甚至连声音都在颤抖。
道医玄翁看了墨询一眼。
“我给她扎了真的很快就会醒,但是我的针只能治她的曼陀罗殇毒,至于J4还得需要m3。”
道医玄翁看了一眼周煜城一眼,“你出来跟我去抓药。”
周煜城点了点头便跟着道医玄翁出去了,他们出去之后又走来一个男生,他也穿着道观的衣服,头发到腰那里。
他走到床前蹲了下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墨询死死的握着他的手,好似下一秒就能把他的手给掰断了。
男生似乎感觉到了墨询的愤怒。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小南佳的师兄,你可以叫我清玄,师傅去抓药了,我看看小师妹有没有发烧。”
墨询听到这句话才知道自己失礼了。
“抱歉,我刚刚着急了。”
清玄意外的看着他,毕竟他在下山的时候也听说过墨询名声,说什么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十恶不赦,如阎王般的存在,但现在一见他不觉得。
他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能保护好师妹。
“无碍,毕竟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师妹好。”
说着便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还是很烧。
便转过头看着墨询,“师妹发烧了,你能帮她倒一盆水过来吗?”
墨询想也没有想就点点头,随后便出去倒水。
清玄见墨询离开,便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从小瓶子里倒出来了一颗药,准备喂给秋夏的时候,影一突然出现握住了他的手腕。
清玄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防着我,这是百草丸可以暂时压制住她身体里面的毒素,让她不用那么的痛苦,不然你现在看看她的样子,很痛苦,我不管你是她的谁,我知道你应该不想看到她这么痛苦吧。”
影一听到这句话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手。
清闲扭过头看着影一,“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说着便把自己手中的药吃了,“这样能相信我了吗?”
影一看他吃下药便松开了他的手,清泉从小瓶子里又倒出来一颗药 ,喂给了秋夏。
吃下药的秋夏果然没有那么的难受,她慢慢的松开了抓着被褥的手,眉头也慢慢的松开。
清玄看到这样的小师妹甚是心疼,在小师妹还没有离开龙阳山的那半个月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笑容,但是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就变得没有笑容了。
清玄当时在想,是不是真的应该拦住自己的小师妹下山?
可是自己的师父说小师妹不能一辈子的留在山上,小师妹在山下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了。
甚至还有一段良缘,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良缘便是和墨询的。
但是师父告诉他,自己的小师妹命中必有两劫,第一劫便是实验大火,至于第二个劫难并不知道是什么,那师父告诉他,第二个劫可能会凶多吉少,甚至比第一个劫还要严重。
这下他便更心疼自己的小师妹了。
这时墨询也打完水回来了,墨询把毛巾放到水里,随后把湿毛巾放到秋夏的额头上,进行物理降温。
外面。
周煜城把道医玄翁领到了药房,道医玄翁抓了几副药之后,把药放到桌子上,看着面前的人。
“你就是这样给我照顾她的,我这个徒弟离开龙阳山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是不是说过让她好好的不会让她受伤?结果呢?她不仅仅中了J4,还中了曼陀罗殇毒,这就是你的承诺吗?!”
道医玄翁是真的生气了,当她算出自己的徒弟命中必有两劫的时候,就在想办法让他留在龙阳山,不让他下山,这样也可以躲过那两劫,但是当时周煜城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保证,甚至还给他跪下来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徒弟的安全。
当时道医玄翁见他这么的真诚,便同意了这个要求。
可是,这才过了几年,可就实验失败突起的大火,现在又是中毒,最可恨的是第二个劫难依旧没有到来,他想着醒来就把自己的徒弟带到龙阳山上永不下,等躲过那第二个劫难再说。
周煜城立马便给面前的人跪了下来。
“道医玄翁,这次是我没有保护好南佳,是我的错,你怎么处置我都没有关系,可是这次我确实没有想到南佳居然会中毒。”
道医玄翁听到最后一句话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煜城把事情都给面前的人说了一遍。
“胡闹!”道医玄翁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这次立马便裂开了几条缝。
“你们怎么能这么的胡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不就是个小小的毒龙吗?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让我的徒弟去冒险吗,周煜城我当时就不该相信你,我当时就该把我的徒弟永远的留在龙阳身上,这样就不会发生什么实验大火,也不会让她中毒。
你知道可恨的是什么吗?可恨的是我的徒弟第二个劫难依旧没有到来,所以她还要再经历一场痛苦,在当时你带走她的时候,我就跟你说的一清二楚,你当时跟我保证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你失言了!第一个劫难过了,但还有第二个劫难,这第二个劫难会让她更痛苦。”
道医玄翁叹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会把南佳重新带回龙阳山上,在我的庇佑下让让她躲过第二个劫难。”
说着便拿着药去了厨房开始熬药,周煜城也站起身来。
周煜城苦笑一声。
是啊。
他当时多么真诚的保证他一定不会让南佳受伤。
可是自从出了龙阳山之后,她不是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周煜城常常都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把南佳从龙阳山上接下来?是不是让她继续待在龙阳山上就能让她不再受伤?
厨房。
道医玄翁一边熬着药一边看向药房的方向。
他是不是不该对周煜城说那么重的话,秋夏的劫难自从下了龙阳山之后,就不可能躲避,是必须要经历的。
他不对周煜城说那么重的话了,这明明不是他的过错。
但他不后悔对他说那么重的话,毕竟是周煜城信心满满的告诉他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受伤的,说他是应该的,也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