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始终沉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荷御女。
贞妃是荷御女的主子,在她心里,荷御女自然是要为她冲锋陷阵的。
就像容贵妃身边的李宝林一样,荷御女也该和她一样啊。
可这个木头,硬生生看着自己的主子受辱,一点作用都没有。
要不是看在她老实的份上,她绝不会要这样一个人替她生下皇嗣!
贞妃说不过沈才人,于是又调转枪头,对准了另一个和她有过节的。
“这论起宠爱,妍美人才是首屈一指,我也是纳闷了,怎么你迟迟未有身孕?”
“若是身子不能有孕,又怎么能整日里霸占着皇上?”
谨充容装作不满地说道:“贞妃娘娘提起妍美人的伤心事干嘛啊?明明妍美人一直都服用着补药调理啊。”
姜知意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谨充容是巴不得抓住机会打击她。
贞妃则是欺软怕硬,被位份比她高的容贵妃骂了不敢反驳,就专门欺负比她位份低的了。
姜知意指着小几上的赤豆糕问道:“贞妃娘娘用过这点心没有?嫔妾用着极为香甜。”
贞妃虽然不知她这一出是在干什么,可还是皱着眉头说了:“没有,不就一碟赤豆糕,妍美人岔开话题干什么?”
姜知意笑着说:“因为娘娘您像极了吃不到糕点说酸啊。”
惠淑妃立刻就反应过来姜知意什么意思,赶紧用帕子遮住了自己扬起的嘴角。
舒妃也没忍住笑了,不过她倒是大大咧咧的,丝毫不怕贞妃瞧见后生气。
贞妃自然也知道,姜知意这是骂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在酸她。
贞妃心里真是要呕血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多重要的事啊,贞妃娘娘您消停会儿吧。”姜知意摇头,看贞妃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不懂事的小孩。
恰好此时皇后也听够了乐子,从内室出来了。
贞妃憋着怒气,和众人一道行礼请安。
皇后自然多看了贞妃一眼,这一眼叫贞妃彻底老实了。
若是隔三岔五就被皇后罚抄宫规,她有再多的脸都丢尽了。
“再过五日就是皇上的生辰了,虽说皇上说了不大办,可各位妹妹可要好好准备给皇上的贺礼啊。”皇后道。
这下宫里的嫔妃可都把心思,放在了寿宴当天如何出彩上了。
都没人打量姜知意了。
见众人安静了下来,皇后也满意了。
又多说了几句话后,皇后就示意其他嫔妃散了。
“美人以上,都跟我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如今加上姜知意,可足足有十位嫔妃是有资格去见太后的。
底下的嫔妃自然都羡慕极了。
慈宁宫里,太后一脸疲态,气色极为不好。
她正坐在榻上,看着众人给她请安。
“如今雨天多了些,母后若是腿疼,不如叫太医好好来看看。”皇后道。
太后毕竟岁数大了,过去也没少跪。
这就导致了她一到阴雨连绵的日子,膝盖和腿酸疼胀痛,连站都站不稳。
太后摆摆手,“都是老毛病了,哀家心里有数。”
既然太后都这样说了,皇后完成了慰问的工作,也懒得再开口劝她了。
反正难受的人又不是她!
太后精神不好,略说了几句话,就让众人散了。
来给她请安的嫔妃,几乎都擦了香粉。
各式各样的香粉,若是单独闻着自然让人心旷神怡。
可若是这样好几种都混在一起,直叫人闻得头昏脑胀。
等众人都出了慈宁宫,太后就累得躺下歇息了。
慈宁宫外,姜知意和裕充仪一道慢慢走着回宫。
裕充仪压低了声音,“太后娘娘瞧着不似过去精神了。”
姜知意点点头,“许是文国公过世后受到打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宝康郡主成亲。”
裕充仪“嘶”了一声,“齐王妃过世,宝康郡主要守孝三年,这要是太后……,那可真熬成老姑娘了。”
“我瞧着太后是把她护得更紧了,想必太后心里自有打算。”姜知意沉思道。
两人也没说几句,毕竟一个郡主,选谁当郡马,何时成亲,都不过是一份礼的事罢了。
慈宁宫里,宝康郡主端着药来到太后跟前,可太后此时早就沉沉地睡下了。
宝康郡主打量着太后的面色,心里越发愤愤不平。
太后背着她给她找郡马,可挑来挑去也不见太后定下谁来。
宝康郡主心里像是被油煎了一样,着急得不行。
可她心里清楚,要不是有太后护着,她也不过一个孤女罢了。
世家大族哪里会乐意娶她回去,她能挑的不过就是些新晋的权贵。
借着娶了她的契机,能叫太后看在眼里。
曾几何时,这些人根本就不入流,可如今竟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宝康郡主脸上晦暗不明,双手死死扣住药碗,她究竟要如何破局呢?
碧梧轩里,姜知意一直待着不出门。
祁景渊的生辰要到了,外头到处都是忙碌的宫人。
她索性不出去,免得被冲撞了。
还没歇几日,十七那日用过午膳,全福就来碧梧轩接她去朝阳宫了。
姜知意倒是没觉得稀奇,她生辰就在明日,想必这几日祁景渊也会召她的。
不过有人惦记着你,还主动邀你过去,自然是高兴的。
姜知意当下就换了身新做的碧霞云锦裙。
还让雨露给她梳了个双刀髻,带了几支累丝金簪,金光闪闪很耀眼。
手上也戴了两只虾须镯,打扮得十分华贵。
到了朝阳宫后,祁景渊瞧见后就笑道:“你今日倒是好生打扮了一番。”
姜知意拉着他的手,歪着头撒娇,“皇上生辰那日各宫姐妹都争奇斗艳的,皇上怕是要眼花缭乱了,皇上哪里还能瞧见嫔妾了?”
“所以今日嫔妾要先抢占先机,叫皇上眼里只有嫔妾一人。”
“叫她们都羡慕去吧!”
她这番话说完,叫祁景渊觉得好笑得不行。
当下就拉着她的手坐到一旁的罗汉床去了。
“朕倒是发现了,你平日里可甚少这样打扮,真是会偷懒!”祁景渊点点她的脑袋。
“哎呀,嫔妾用心画的妆面,皇上别乱动!”姜知意噘嘴看着他,眼里的嫌弃真是显而易见。
祁景渊也不生气,低着头就好好打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