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真不行了。”
昌乐王被拽起来,身子也是软趴趴的,左摇右晃道,“我真喝不了了。”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灌不下去,我肚子就那么大,你在我脑袋上钻个眼吧。”
昌乐王死皮赖脸,一副打死不喝的模样,沈无名也不可能真给他脑袋上钻个眼。
只能怒骂一句。
“废物东西。”
沈无名丢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黄国公世子。
本来还在偷偷摸摸看戏的黄国公世子顿时大感不妙,连忙把眼睛闭上。
随即鼾声如雷。
“都一群小乐色,刚才跟我装什么呢装,还以为你们多能喝。”
沈无名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指着这帮勋贵弟子,满脸不屑。
虽然众人听不懂乐色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
不过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能够逃酒,被骂两句就骂两句呗。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走了。”
沈无名晃了晃脑袋,拽起一旁的杨元庆,就朝着外面走去。
不过刚走了没几步,耳旁突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你的偈子被当世佛家高人奉为经典,传颂于世,篆刻于碑,必将流于后世】
【你领悟了佛家修行之道,你的佛家修为突破了lv1】
【你的佛家修为突破了lv2】
不到三个呼吸,沈无名的体内就多出了一股纯正的佛家法力。
感觉与姑奶奶的力量颇为相似,但细细体会,似乎又有些不同。
非要说的话。
那就是姑奶奶的力量还带有一点魔气和诡异,就像光与暗的结合。
而佛家法力则是纯粹的光明正大,普度众生,让一切阴暗无处躲藏。
“我修佛家干嘛?”
沈无名满脸的嫌弃,自家娘子美若天仙,淑雅内媚。
而且还有曹茱萸这样看着性感魅惑,实则内心又纯洁如白纸的红颜知己。
喝多了才去修佛家?
“估计是普照那个老和尚吧。”
沈无名微一思索,就想到了关节之处,毕竟他只接触过摩罗和普照两个佛家之人。
而摩罗……估计都会喝奶了。
指定是普照拿着他的偈子去招摇撞骗了,然后被其他人传颂。
毕竟这是六祖慧能写出来的,而且还是总结了几千年的佛家智慧。
拿到这个时代,就是降维打击。
“怎么了哥?”
喝得三迷五道的杨元庆被沈无名拖着,见他愣在原地,忍不住问道。
沈无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他拖着杨元庆往外面走去,不过刚到门口,就见到远处传来哄闹。
抬眼望去。
赫然是两个纨绔子弟在调戏一个女子,笑的那叫一个淫荡,那叫一个猥琐。
“小娘子,一个人多没意思,不如跟咱们兄弟一起去玩玩。”
这妥妥的纨绔弟子调戏良家妇女戏码,让沈无名禁不住眉头一皱。
他来京城这几日,也接触了一些官员和权贵。
无论是裴德本、杨万春这些老一代,又或者是杨元庆、昌乐王这些年轻人。
成绩各不相同,但给人的感觉都是没有架子。
像刚才昌乐王被他拽着灌酒,也没有摆架子,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要脸。
还真没有看到这般纨绔。
“那些是什么人?”
沈无名眉头轻皱,朝着身边的杨元庆问道。
杨元庆迷瞪着双眼,看了老半天,又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啊。”
“我圈子里面没这种人,多半是新来京城的,老人没这么蠢。”
“怎么说?”沈无名疑惑道。
“有裴大人啊。”杨元庆耸了耸肩,“当街调戏妇女,被大理寺抓着,有你好受的。”
“你是不知道,以前大理寺的人都不被当回事,跟泥菩萨一样。”
“结果裴大人上任之后,我这么跟你说吧,大理寺的法家修士,修为都提了一层!”
“什么世家弟子,勋贵弟子,以前大理寺都绕着走,惹不起。”
“裴大人上任以来,那可好,身份越高,抓了之后,修为提的越多。”
“而且找后台也没用,你后台再硬,也没有裴大人的后台硬。”
法家修行就有一个原则是法不阿贵。
虽然朝廷律法还是有些包庇高官或者勋贵,但执法却一视同仁。
按律法来。
如果抓的人身份高,那更好,能够提升的法力更多。
所以裴德本执掌大理寺以来,专门就找那些勋贵和高官的麻烦。
一是为了执法,二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
如此一来,导致整个京城的风气都变好了,纨绔弟子也不乱搞。
毕竟调戏良家妇女有风险,还不如花点银子去逛青楼,什么样的妞找不到?
“有道理。”
沈无名点点头,随即叫来了杨元庆的随从,“去大理寺报案。”
“是。”
这种情况,如果按照儒家修士的道德要求,是应该出手相助的。
不过沈无名受过义务教育。
知道自己没有执法权,所以选择报案,这同样不违背儒家君子之道。
也是出手相助。
至于路见不平,冲过去拔刀相助?
那算了。
又不熟,何必呢?
万一大理寺也跟某些衙门一样,把见义勇为当做互殴,岂不是亏了?
丽景楼本就在皇城之畔,距离大理寺不远,不多时就有两个衙役赶过来。
亮出身份,将两个纨绔弟子带走。
沈无名见那女子脱险,这才带着杨元庆上了马车,“回荣国府。”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丽景楼的顶楼上,站着一个身穿蟒袍的男子。
“没上钩?”
蟒袍男子眉头轻皱,“他不是儒家君子吗?这都不出手的?”
“就这,怎么登上儒家第五楼?”他身边的黑衣文士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按道理来说,能够登上儒家第五楼的赤诚君子,绝对是品行高洁,光风霁月。”
“这倒不用怀疑。”
“可他居然只是让人去报案,难不成,是看破我们的计划了?”
“说不定呢。”蟒袍男子摇了摇头,“不过无所谓,重新设个局吧。”
“只要他还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就不可能逃出本王的掌心。”
“这小子,必须给我栽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