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想要他们的马车。
赵嫣顿时忍不住冷嗤:“想得倒挺美。”
可惜他们只能想想。
马车是他们的主要代步工具,他们绝不会让出去。
她抿紧红唇,讥讽道:“说是借,我们若不同意,你们怕不是要硬抢吧?”
难得见到如此标志的美人,孙赫双眼闪着幽光,心想:宁王喜好美色,若是把这女人献给宁王,他一定会受到宁王夸赞。
就这么干!
他勾勾嘴角,还算说得过去的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小娘子说笑了,只要你们乖乖把马车给我们,我们自然不会对你们怎么着。”
几个老男人加女人孩子,他还真不怕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赵嫣蓦地收起脸上的笑,冷冷反问:“那要是我们就是不给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孙赫蛇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赵嫣,本以为对方会惧怕他们而最后妥协,却没想到,他话音才刚刚落下,只见对面的女人犹如幽灵一般冲了过来。
闪着寒光的砍刀被高高举起,刀刃翻飞,猛地朝他脖子劈来。
“那就接招吧。”赵嫣冷冷说道。
孙赫顿时感觉脖子一凉,在砍刀劈来的时候,一把拉住身边的手下,将他挡在了身前。
“噗嗤——”
只听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手下的胸前立时出现一个手臂长的大窟窿,冒着热气的鲜血还在汩汩从大窟窿里往外涌。
孙赫心里骤然一惊,一把甩开男人。
那手下只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很快没了呼吸。
双眼大睁着,死不瞑目。
其他九人齐齐退后两步,眼神透着惊恐。
这个女人,有毒!
赵嫣把砍刀往死去的男人身上蹭了蹭,抹去上面的血迹,眼眸冰冷地看着孙赫。
“马车,还要吗?”
当着众多手下被一个女人当面羞辱,孙赫脸色顿时铁青一片,眼神阴沉可怖。
“给我上!”他冷冷命令道。
可没人敢往前硬凑,他们的同伴死得太冤了。
要不是这姓孙的不讲武德拉同伴垫背,死的就不会是他。
见对方被吓到,赵嫣心里不由一乐,一声轻笑从嘴里发出。
“怎么?你不是他们的老大?瞧瞧,他们都不听你的话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听得人心肝肺都是郁气。
孙赫眼眸黑沉地扫一下手下,语气威胁道:“别忘了,这马车是老爷要定的,今天你们不把马车给老爷拉回去,他一定饶不了你们。”
有手下不满地嘟囔:“谁说是县令大人要的,明明是那个新夫人想要……”
孙赫不想有人敢反抗,恼羞成怒道:“闭嘴!你们一起上!他们就三个能打的,咱们人多,一定能打过他们。”
见他们还不动手,孙赫直接使出杀手锏。
“你们再不动手,我就让老爷卖了你们!”
这句话好像还真起作用了,那九个手下连忙说道:“我们这就去抢马车,师爷别让老爷卖了我们。”
这时候沦为流民,日子可不好过,他们还想跟着县令大人去宁王麾下吃香的喝辣的呢。
他们挥舞着大刀往赵嫣等人跟前凑。
哎。
不是他们不上去硬抢,实在是他们也怕小命不保呀。
大家本就是县衙的衙役,平时对付的都是小偷小摸之流,哪里见过赵嫣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娘们啊。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不被县令大人抛弃,他们真不想跟对方对上。
“你们动作快点,我去给老爷说下情况。”
孙赫趁双方僵持的功夫,一溜烟跑回官道上。
三两步跃上马车,他朝马屁股上一扬马鞭,驾着马车往前拼命跑起来。
“驾!驾!”
陶福正搂着周筱筱柔情蜜意,马车一动,两人猛地往车厢壁撞去。
“哎呦。”
陶福肥胖的身体撞在车厢壁上,疼得他鬼哭狼嚎。
还是周筱筱机灵,双手紧紧扒在窗框上,才堪堪躲过被撞的命运。
陶福恼恨地呵斥:“师爷!你做什么如此鲁莽?”
孙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往身后瞧对方有没有追上来,哪儿有空回答他的话,只草草回应一句:“老爷,我们先跑远再说。”
陶福一脸郁气地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要马车?我们跑什么?马车呢?”
他认为凭他这些手下,那几个平头百姓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孙赫远远瞧见身后有一人身形极快地往他这里掠来,心神一震,扬起马鞭就朝马屁股上狠命一甩——
“驾!”
“砰!”
陶福一个不妨,肥壮的身体再次被颠了个七荤八素,脑袋晕乎乎的,眼前星星在不停转圈。
赵嫣隐隐听到那个手下提到“县令大人”,心里立时有了计较。
不等对方逼近,她手腕猛然翻转,一个箭步上前,“啪啪”两下,用刀背敲晕面前怂得不要的男人们。
其他几个汉子见状,顿时吓得手脚一软,一屁股跪倒在地,双手趴在地上痛哭求饶。
“大侠饶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等!”
“呜呜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求求大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我家就剩下我一个独苗苗,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趴着!”
赵嫣呵斥完,“唰唰”几下将地上的大刀踢出去老远,扭头对元刚说道:“元叔,你们把这些大刀收起来,把这几个怂货绑住手脚,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看也不看杨三郎,拎着砍刀抬脚就往黑夜里狂奔。
他大爷的狗屁县令!
讹他们的银子就算了,还想强抢他们的马车?!
呵呵。
给我等着!
赵嫣双腿抡起来像风火轮似的,没两分钟就撵上黑夜里往前拼命跑路的马车。
孙赫只觉得耳边刮过一阵冷风,等他扭头去看的时候,脑袋上猛地传来一阵闷痛,眼睛一闭,他瞬间晕死过去。
赵嫣顺利接过男人手里的缰绳,猛地往后一扯,顿时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里的陶福又没防备,马车倏地一停,他肥胖的身体第三次撞上硬实的车壁,气得他一把掀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