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贺五、贺六哥俩一人骑着一头高头大马。
马匹是当初攻进魏县县衙时,贺五在后院马棚里找到的。
贺文昌猜测,这些马匹很有可能是魏县县令逃得太急,没来得及带走,倒便宜了他们。
贺五一脸傲然地坐在马背上,他身前坐着一个周筱筱。
周筱筱是贺文昌要求带上的,至于贺文昌为什么非要带上周筱筱,他没说,贺五也没问。
带着就带着,温香软玉在怀,他还能时不时从女人身上揩点油。
周筱筱早就意识到这帮人就是当初冲进魏县县城的那群流民。
她心里充满怨恨,但苦于自己弱小无能,只得老老实实待在男人身前,敢怒不敢言。
他们行进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
流民个个手持大刀,气势汹汹跟在贺文昌三人身后。
玛德。
本以为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平城县城里,哪想到人家早就跑了,他们昨晚上算是扑了个空。
而且,他们昨晚像在魏县县城那样,对平城进行了一通洗劫。
他大爷的!
县城里哪儿还有什么人,大多是人去楼空。
更邪门的是,他们杀进去一户人家,就发现那家里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没有,连床上都是干干净净,连一床被褥都没有。
昨晚他们忙了一晚上,啥好东西也没捞着,心里个个憋着火气呢。
远远的,贺六一眼看到前方官道上两辆马车在向北疾驰。
他兴奋地问贺文昌:“文昌哥,你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贺文昌在马上往远处望了良久,但双方离着有些距离,他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通知下去,让大家加速前进。”
“好嘞。”
贺六爽快地应了一声,调转马匹往后面去通知去了。
流民们一听说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几百号人齐刷刷全都精神抖擞起来,步子迈得又快又急。
“太好了,不枉老子起早贪黑地起来追人。”
“娘的,抓到人总算可以睡个昏天黑地了。”
流民边追边议论。
他们这两天连着赶路,结果啥好东西也没捞着,现在是又累又憋屈。
等把那十几万两白银抢到手,绝对要痛痛快快畅饮一杯。
众人兴奋地讨论着事成以后想干的事,人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好像那十几万两银子已经是他们囊中之物。
官道上驾马狂奔的沈煜三人根本就不敢停,驾着马车慌不择路地往前跑。
眼见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贺五心里发急,忍不住对贺文昌说道:“文昌哥,我先带人追上他们,他们坐马车跑得快,别等会儿让他们跑了。”
贺文昌正有此意,挥手给贺五指了一百来号人。
“你先带着人追上去,我们随后就到。”
“好嘞。”
贺五咧着嘴应了一声,一把抓起身前的周筱筱,将她撂到官道上,而后朝身后的一百来号流民大声吆喝道:“兄弟们,都跟我走!”
吆喝完,他双腿夹紧马腹,骑着马“嘚嘚嘚”往前冲去。
被指派当先锋的那群人朝身边的同伴投去得瑟的眼神,扛着大刀,抡起双腿快速跟了上去。
周筱筱就惨了。
她被男人无情地扔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疼。
“死男人!我咒你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她揉着摔疼的屁股骂骂咧咧道。
抬眸的瞬间,眼神立马哀怨地朝马背上的贺文昌看了一眼。
瞅瞅你们这帮畜生,行事粗鲁野蛮,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贺文昌稳稳坐在马背上,淡定地朝周筱筱瞥了一眼。
想到什么,他转头吩咐身后的贺六:“小六,你带着她,我们继续赶路。”
好不容易得来三匹马,他自然不可能和周筱筱共乘一骑。
贺五追人去了,这活自然就落到贺六身上。
贺六不像他哥贺五,对女人从来提不起兴趣,对于周筱筱,他自然不假辞色。
只是碍于贺文昌的命令,他只得一把抓起地上的周筱筱将她放在身后,瓮声瓮气地叮嘱她:“抓好,掉下去别怪我。”
周筱筱白了脸色,双手紧紧扒在男人腰上。
贺六神情微僵,将女人那双四处乱动的双手狠狠从他腰上扯了下来。
“老实点!再动来动去,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还自称宁王的女儿呢,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贺六喜欢的女子是那种温柔自爱的女人,对于周筱筱这种墙头草,他才没有兴趣呢。
回头他得好好叮嘱他哥一下,别因为贪念给自己惹一身骚才是。
周筱筱被男人凶狠的语气吓得够呛,慌忙抓住马鞍两边的扶手,再也不敢轻易去挑逗身前这男人。
贺文昌冷着脸往这边瞥了一眼,而后极其严肃的朝身后众人挥手。
“大家速度快点,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剩下的三百号人兴奋地挥舞着大刀,加快步子往前冲。
前面,贺五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群人一阵风似的在官道上狂奔。
在前面跑着的沈煜三人刚想歇口气,猛然听见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和凌乱的脚步声,纷纷扭头往官道上看去。
见贺五驾着高头大马追来,眼看就要追上来,沈煜脸色顿时一白。
沈佳怡“唰”地掀开车帘,朝她哥大喊:“哥,快跑,那些人追来了!”
沈煜目眦欲裂,扬起马鞭朝马屁股上狠狠甩了两下。
“驾!驾!”
“少爷,你们不要停下,快走!”
沈忠突然调转了车头,驾着马车径直朝贺五等人冲去。
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的。
这些人一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只希望他能多撑一会儿,好给少爷和小姐腾出来更多逃命的时间。
“找死!”
贺五驾马追来,和沈忠一个迎面对上,嘴里冷冷哼了一声,扬起大刀就朝沈忠面门而来。
“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