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那副模样,若是生在现代社会,旁人一看便知,他脸上分明就是一副八卦的神情!
江叙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嘀咕道:虽说已经长大成人了,但这性子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随后,他开口对江叙白说:“那你和叙律就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唤你们二嫂过来。她眼下刚怀孕没多久,身子沉。”
江叙白一听这话,立马露出惊讶之色,脱口而出:“啥?都怀孕啦?二哥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呀!”
“别贫嘴了,我去去就来。”说完江叙辰就转进了内院,江叙白则是和江叙律在大堂坐了下来。
江叙辰转身离去后,江叙律方才缓缓开口问道:“老四,此次外出游学,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只见江叙白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叙律反问道:“怎么着?三哥,莫非你对此有所想法不成?”
江叙律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嗯,此前文印厂的事务繁多,而那时你又恰巧不在家中。再加上我自己呢,尚未考取功名,如今你既然已学成归来,可我的学问目前尚不足以参加乡试。所以,我着实想要如你一般出去游历闯荡一番。”
说罢,江叙律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向往与期待。
原来,他对江叙白从远方寄回书信中所描述的那些迷人景致早已心生向往,渴望能够亲身感受一番。
正因如此,他至今仍未成家立业。
听闻此言,江叙白略作思考后回应道:“那行啊!要不就让安福陪着你一同前去吧,毕竟他已然陪伴我走过一遭,不仅熟悉路途,而且还有一身不错的拳脚功夫。如此一来,即便你们二人在路途中遭遇什么不法之徒,也无需惧怕。”
然而,江叙律却摆了摆手,推辞道:“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你不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嘛?我带上安禄就行了;况且,再过些时日便要迎来新一年的乡试,依我看呐,安福还是继续留在你身边更为妥当。”
在此前,江叙白由于害怕家中亲人担忧过度,始终未曾吐露自己所乘之船遭劫持以及被困于盐矿之事。
此刻,望着江叙律那天真无邪的面容,他暗自思忖着待到时机适宜之时,再将这段经历向其娓娓道来。
恰在此时,只见江叙辰手牵田翠兰缓缓步出。这田翠兰乃是陈绍友的小姨子,而田家更是黄溪县赫赫有名的大地主。
她家两位千金自小备受宠爱呵护,可谓是金枝玉叶般娇贵。虽说称不上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但也颇具小家碧玉的风范。
今日,她身着一袭碧绿织锦长裙,裙幅逶迤拖地,显得婀娜多姿。
或许是因怀有身孕之故,她每行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温婉娴静的气质。
“翠兰,这位便是我那长期在外游学的四弟,江叙白。”江叙辰微笑着介绍道。
田翠兰闻声抬眸望去,当目光触及到眼前之人时,不禁微微一怔,似乎全然未曾料到江叙白竟会生得如此模样。
尽管他与江叙辰和江叙律略有相似之处,但面部轮廓并不如他们那般坚毅硬朗,反倒更近似于三妹江叙彩。
然而,相较于三妹的柔美,江叙白身上更多了一丝阳刚之气,令人眼前一亮。
她不着痕迹地迅速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随即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紧接着,她的嘴角轻轻上扬,挂起一抹灿烂而亲切的笑容,柔声说道:“早就听夫君常常提及四弟了,今日得以一见,果真是气宇不凡,俊美无双。”
江叙白听闻此言,先是礼貌地抱拳行礼,而后笑着回应道:
“叙白在此拜见二嫂。其实,我与二哥还有三哥皆是兄弟,虽说并非完全相同,但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二嫂您如此称赞于我,莫不是借着我的名义来夸赞二哥吧?”
他这俏皮话一出,顿时引得站在一旁的江叙辰和江叙律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就挂在他们脸上的那抹笑意此刻更是变得浓郁了许多。
田翠兰听到这话之后,亦是忍不住用手轻捂着嘴巴,娇嗔地笑道:“四弟可真会说笑,当真是风趣极了。”
这时,江叙辰开口说道:“既然已经见过你二嫂了,那就赶紧去拜见三叔和三丫吧。等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咱们还得赶回村子里去呢。”
“遵命,二哥!”江叙白应声道,接着又转头朝着江叙律眨了眨眼,调侃道,“瞧瞧二哥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生怕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刻似的。罢了罢了,咱俩还是快些走吧,免得继续在这里招人嫌咯。”
说罢,他便拉着江叙律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这番举动使得江叙辰和田翠兰两人不禁面面相觑,随后双双羞红了脸颊。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叙辰轻声对田翠兰说道:“你也别太在意老四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他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跟家里人相处的,没个正形儿。”
田翠兰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无妨的。我倒觉得他这样子挺有趣的,反而让人感觉格外亲近。”
江叙辰颔首,“那我们便也上街去吧。”随后两人也叫来丫鬟小厮一起出门去了。
江叙白悠然自得地领着安福走在街道上,而江叙律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其身旁紧跟着安禄。
这一行四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江家食铺前。
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店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此时,江老三正端坐在柜台之后,表情严肃,聚精会神地拨弄着算盘珠子,仔细核对着账目。
只见他身着一袭崭新的绸缎衣裳,下巴处精心蓄起了两撇精致的小胡子,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富商的派头。
江叙白见状,不由得嘴角上扬,笑着高声喊道:“爹!”
听到呼唤声,江老三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原本的严肃瞬间被愤怒所取代。
他瞪大双眼,怒喝道:“狗……呸!江叙白!你这个臭小子可算知道回家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