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贼人实在是气焰嚣张,见了官员不跪,还不认罪,下官正要行刑世子您便来了。”
“什么?”周也惊叫一声,“你说你要对谁动刑?”
“世子爷,是刚刚闹事之人。”六爷道,“就是他!”
周世子是赌坊的常客,六爷很是尊敬。
“此人还偷了皇宫的东西。”
县丞闻言将玉佩从腰间拿了出来,“世子爷是常去宫中的人,此玉佩是不是宫中之物您定然是认识的。”
周也看了一眼玉佩,“确实是宫中的东西。”
“瞧着还像是一位大人物的东西。”
县丞闻言心思一转,宫中的大人物,那岂不是自己立了大功了,看来此次升官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既然世子都说了此物是宫中之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县丞这才看向冷落在一旁的皇上。
又满脸堆笑的冲着周也道:“世子爷,此人正是那贼人。”
周也这才看了一眼皇上,“你们确定此人是贼?”
“错不了。”六爷道:“他自己在赌坊承认这玉佩是他的。”
“那就是他偷的。”
“那也没准是人家自己的呢。”周也道。
“你平日里跟在安亲王身边,就没有发现,此人跟安亲王有些像吗?”
周也指着皇上道。
六爷和县丞这才仔细瞧了瞧皇上。
“是有些像...”六爷上下打量着皇上。
“此人莫非是...那位王爷?”
“不应该啊,这些个王爷小的也是见过的。”六爷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王爷就不能是别人?”周也道。
县丞和六爷面面相觑,与安亲王有些相似之人....
难道是皇上?
六爷很快便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皇上怎么可能会去赌坊这种地方。
莫不是这位世子爷有心包庇此贼人?
“还请世子爷明示。”县丞道。
周也正欲开口说话,福公公从外面冲了进来。
“皇上,皇上您没事儿吧,您可吓死老奴了。”
“你是何人,胆敢擅自闯衙门?!”县丞大声呵斥,丝毫没有听到福公公刚才称呼的是什么。
“老头儿你没事吧?”竹月也略显愧疚道:“他们有没有将你怎么样?”
说着还将自己手中的糖扒拉了一颗塞到皇上嘴里,糖是她最爱的东西,她愿意给的人不多。
也就那么几百几千个。
皇上摇了摇头,“朕无事。”
县丞和六爷怔愣住,“你你你....真的是皇上?”
县丞眼睛看向周也,希望对方说一句不是。
“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周也行礼道。
“起来吧。”皇上淡淡道:“你若来早了,朕也看不到这些个官商勾结的场面。”
福公公心疼的看着皇上,“老奴说了别让您去这些地儿,您非要亲自去暗访一下。”
福公公故意说道,毕竟若是传出去皇上是因为贪玩去赌坊,会被那些个言官喷死。
六爷和县丞闻言心中一惊,‘噗通’一声跪下,“参...参见皇上。”
“皇上恕罪!草民不知是皇上。”六爷道。
“下官不知是圣山微服私访,还请皇上恕罪!”县丞颤颤巍巍道。
原本以为升职加薪离自己不太遥远,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升职加薪,没准是要掉自己的脑袋的。
“皇上,辰王让臣来此。”
“嗯。”皇上淡淡道:“辰王为何不来?”
“这个...辰王似乎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
慕容辰:爹啊!儿子若是去了,你这肚子里的气不就撒给我了吗?
皇上瞪了一眼周也,
那兔崽子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不是怕自己生气将火气发到他身上。
“这赌坊都是如此?”皇上淡淡道。
六爷左右瞧了瞧,不知皇上问的是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皇上。”
“这...今日只是手下之人以下满上,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
“皇上面前就不要在遮遮掩掩了。”周也道。
“回皇上,这赌坊不全是这样,只有这家如此。”
“就因为背后之人是安亲王?”皇上不怒自威。
周也看着皇上嘴唇抖了又抖,想来是太过生气的缘故。
皇上:这死丫头给朕的是什么糖,怎的如此粘牙。
只能悄悄用舌头刮一刮牙齿。
周也低头没有说话,安亲王是皇上的弟弟,不是他能随意掺一本的。
“朕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倾家荡产。”
若说是真正的赌徒那也无可厚非,若是那种走上绝路之人,想要搏一搏,最后被骗倾家荡产。
小赌怡情,大赌伤神。
他今日一见才知道,哪有什么小赌。
“皇上。”福公公小心道:“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皇上将茶杯扫落在地。
“去,将安亲王给朕叫来!”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毕竟是安亲王。”福公公低声道。
“还是回宫去审。”
皇上静了静心,“去派人告诉安亲王,让他去宫中等着朕。”
“是。”
福公公应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返回。
这边是暗卫的另一个用处。
皇上说让谁等,那无论多久都要等。
“皇上,此二人如何处理?”周也道。
皇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
“暂时先押入大牢,让大理寺来人审,包括京城所有赌坊,若是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便换人来坐这大理寺卿的位置。”皇上道。
总不能事事让他处理,那养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有些事他只需要传令下去,然后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就行。
只是大理寺的一众官员心惊胆战,这个结果他们稍微拿捏不好,官位不保是小,重则可能会没了脑袋。
虽然当今圣上仁政,但是天子一怒,也是地动山摇。
“是。”周也道,此时没有别的官员,传令至大理寺的圣旨只能是他去。
毕竟福公公还要贴身照顾皇上。
......
“还未来得及感谢辰王妃上次救命之恩。”桑葵道:“我备了一点薄礼,命人晚些时候送到辰王府来,还请王妃不要嫌弃。”
“不会。”沈清棠淡淡道。
桑葵被沈清棠的直白回答弄得一怔,随即又笑道:“王妃还真是和我见过的别的女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