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老还乡?
须发皆白蔡京先是一脸错愕,可瞅了瞅江辰那令他又羡又妒的年轻脸庞后,眼神却立时就冷了下来。
深受刺激的怒声质问道:“江少监,你这是讥讽本相年迈昏聩,要劝本相辞官隐退吗?”
江辰猛地一惊,没想到一句自娱自乐的话竟会被蔡京给抓住了小辫子。
正暗自皱眉,杨戬笑着对蔡京拱了拱手道:
“蔡相莫要动怒,江少监并无讥讽之意,他如此说法只是口头禅罢了。
前几日当着刘贵妃和官家的面他也来过这么一出呢!您当个笑话听听便好,千万不要多心!”
宋徽宗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江辰道:“不错!良臣这可不是第一次要跟朕告老还乡了呢。”
“是呀,光本宫就见识了两回!想来定是江少监从话本上学来的!”
刘贵妃捂嘴轻笑,第一时间就配合上了宋徽宗。
王贵妃也不甘落后的笑道:“江少监还未及弱冠吧?想要告老还乡,只怕是还要多熬些年月才能得尝所望喽!”
“呵呵,母妃所言甚是!本王听说江少监诗才了得,怎地如此用词失当?以后可要多多注意了才是。”
郓王赵楷嘻嘻哈哈间,直接就把江辰讽刺大相公的重罪给降为了用词失当。
不为别的,只因为蔡相这些大权在握的利益既得者们为了求稳都在明里暗里的支持太子,打压他母妃所在的王家。
可江辰却拿出白糖生意来让他舅舅王梴白捡钱,虽然也带上了刘贵妃和郑皇后的家人,不过却将太子的人都给排斥在外了。
所以赵楷毫不犹豫的就向江辰抛出了橄榄枝,想要将这个幸进之臣拉入他人手单薄的阵营里面。
江辰自然听出了赵楷的维护之意,感激的对他行了一礼道:“多谢郓王殿下提点,微臣记下了!”
起身后,江辰一边打量着这位宋徽宗一心想要扶上太子位的郓王,一边开口道:“据洪荒本纪所载,长生大帝入世历劫造福万民之时,除了会带上几位仙后仙妃,还会将最得意的儿子文曲星君一起带上。
郓王殿下他日不妨参加科举尝试一番,想必定能夺得魁首!”
文曲星君?
我?
郓王赵楷俊美的正太脸瞬间就激动得涨红了起来。
而比赵楷更加激动的则是王贵妃。
她不想与无有皇子的郑皇后争斗攀比,可刘贵妃被封为九华玉真安妃的事却令她耿耿于怀。
如今她所生的儿子一下子成为了文曲星君,这让她又是激动又是期待。
禁不住就满眼热切的望向了江辰。
……
而宋徽宗则是满脸兴奋的一把搂住了赵楷的肩膀,开心大笑道:“难怪我儿如此聪慧过人,不想竟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哈哈哈……”
狗皇帝见身边妻儿都是仙人转世,更加笃定了他那长生大帝转世的身份,一时之间开心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心中越发坚定了要将赵楷扶上太子位的想法。
见宋徽宗如此反应,蔡京、张商英和白时中等人瞬间就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朝堂风暴,禁不住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在向宋徽宗和郓王赵楷道喜后,齐齐眼神不善的向江辰看了过来。
江辰被这些大相公、尚书、中书侍郎们用如此眼神盯着,也禁不住心惊肉跳起来,赶忙避开众人视线向蔡京行礼道:
“蔡相,下官不仅打了令公子,刚才还对您言语失当,请蔡相革除微臣官职,以儆效尤,让百官们引以为戒!”
唔……
你这到底是在请罪,还是在将老夫的军?
蔡京直接气了个脸绿。
他知道当今官家最喜欢两种人:一是能为宫内捞钱的;二是有才华、会拍马屁、笃信道教的人。
而江辰恰恰就集合了这两种人的全部‘优点’,并且手中还有能证明官家‘长生大帝’转世之身的洪荒本纪。
这样的人别说革除其官职,就算想将其调离汴京,官家也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江辰这般行为,根本就不是在认罪,而是想要彻底把这件事抹去,好免除后患。
蔡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算计。
虽然心中有所不甘,但在宋徽宗的期待目光中,蔡京只能无奈的摆出一副公忠体国的大度模样道:
“若江少监所言强抢民女之事属实,那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本相又岂会因你言语失当的小事而惩处于你?”
“蔡相,王文和王昞强抢民女之事千真万确!
长庆楼内外众人皆亲眼所见,那惨遭殴打的崔老汉和他年仅十二的女儿如今正住在下官府上,随时可为人证!”
江辰说罢,一脸笑眯眯的看向了蔡京。
唔……
你果然是准备充分!
蔡京满脸郁闷的瞪了江辰一眼。
知道自己儿子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为了消除宋徽宗的不满,他毫不迟疑的甩锅道:
“教坊司和长庆楼之事,本相一无所知,想来定是那王文和王昞两兄弟为了给王唤鸣不平而打着本相的名义在外面肆意胡为。
既然江少监证据确凿,那便依法处置,秉公办理吧!”
他话音刚落,白时中和王黼就要开口将蔡鞗从此事里面摘出去。
可蔡京的长子蔡攸却忽地开口道:“既然蔡相如此说,那王文和王昞便应当马上收监,查其不法;新笔趣阁
至于蔡鞗,虽然只是受人挑唆利用,但也不可不罚,否则恐怕于蔡相声誉有碍!”
顿了一下,蔡攸又满脸怨念的看着蔡京继续说道:
“大相公府中的那几个公子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您也应该多花些时间好好管教约束才是!
如果蔡相因为年岁过高而精力不济、无暇顾及,我这个做兄长倒是很愿意代劳!”
说罢,蔡攸冲着蔡京恭敬的拱了拱手。
他在宋徽宗还是端王时便与其交好,利用这层私交关系在蔡京为相一事上可谓是拼尽了全力。
然而蔡京为相后,却将他这个长子所做的一切都看成了理所应当。
这个他可以忍,但让他无法容忍的是:
家中蔡绦几兄弟总是拿他拌做戏子取悦官家之事来嘲笑鄙视他,并数次在蔡京面前诋毁污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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