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娘却明白江辰的良苦用心。
毕竟无论是江辰还是她,都不敢把鞠环这个随时可以入宫面见皇后的人当小妾看。
因为当今朝堂能享受如此殊荣的人,除了皇族成员和蔡攸的夫人宋氏外,就没有第三个了!
于是,张月娘拉起鞠环的素手笑道:“环姐姐,既然官人都为咱们破费了,咱们便受了这个礼吧!”
“……好,好,夫人先请!”
鞠环忍住内心激动,扶着张月娘走下了马车。
熏儿和萍儿也欢天喜地的跟在了后面,江府不仅伙食住宿待遇好,没有勾心斗角与各种压迫,打赏也频繁丰厚,她们都爱上这里了。
香儿和崔念奴却一脸淡定,她们两个喜欢的是庆祝的热闹和各种好吃的,而不是打赏的金钱。
因为她们天天伺候江辰沐浴,各种嘴甜讨好之下早就成为小富婆了。
同时没把二十贯放在眼里的还有表舅一家。
当张月娘、鞠环与江府众人说笑了两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迫不及待的凑了上来。
“恭喜辰哥儿,你可真是官运亨通啊,短短时日就又升官了!”
表舅一脸讨好的笑道。
舅母和刘明节打过招呼后,则关切道:“辰哥儿(表哥),听说你遇刺了?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母女俩一边说,一边就亲近无比的近身为江辰上下检查。
江辰被她们母女俩摸得浑身不自在,抬手阻止道:“表舅母和表妹不必担心,只是几个学子瞎胡闹罢了,算不得什么行刺。
既然来了,便一起在此乐呵乐呵,我先去更衣了!”
江辰说罢,便向后宅别墅区走去。
如今平定方腊之事横生变故,加上府内又多了几个皇后和宋徽宗的眼线,这些都很耗费他的心力,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刘明节一家。
唔——
表舅母?
这才几天不见,就如此生分了吗?
舅母满心失落。
表舅和刘明节也是一脸尴尬。
他们如今虽然不缺钱财,但过得却并不如意,比起江府中处处受人敬重、小有权势的日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不仅往日踏破门槛的商人和小官小吏不见了踪影,便是刘家的那帮亲戚也转而巴结刘四婶一家去了。
更令他们郁闷的是,在各种变故和谣言的影响之下,刘明节成为贵人的道路越来越艰难了。
于是,表舅一家便起了回归江府、重新担任江府官家的心思,如此也好结交更多的贵人为刘明节铺路。
谁料,江辰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直接就闪人了。
好在张月娘心软,客气邀请道:“表舅、舅母、名节,若无事的话,不如便去后宅坐坐如何?”
“好,好啊!”
“我们正有事儿要与你和辰哥儿商量呢!”
表舅和舅母赶忙点头答应。
这时张月娘也发现了老实站在一旁的刘宗守一家,同样发出邀请道:“二表舅,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快,随我们一起去后边坐坐,明慧虽然帮官人照看书房无法轻易走开,心里可是天天惦念着你们呢!”
“呵呵,好,好。”
刘宗守一脸憨厚的点了点头。
刘元文则嘴甜道:“我们也惦念着大娘子和明慧的紧,就是怕污了大娘子和公子的眼,这才没好意思过来。
今日是听说公子遇刺,不过来看一眼实在是寝食难安,这才厚颜登门。”
寝食难安?
这么担心我吗?
江辰颇为好笑的回头瞧了刘元文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后继续向前行去。
刘明节见江辰看刘元文都不看她,立时更加不满了。
她虽然不知道狂犬病、会咬人之类谣言的始作俑者便是江辰,但仍旧把江辰给怪罪上了。
刚一进入后宅,便忍无可忍的冲上前拦住江辰道:
“你什么意思呀?你坏了我的名声,害我当不成贵人不说,还把我们一家赶出江府,告诉外人与我们再无干系。
我们不仅没有怪你,听说你遇刺了还第一时间跑来探望,你就如此不待见我们吗?”
江辰皱了皱眉头,瞥了眼鞠环与熏儿、萍儿几女后,对刘明节道:
“什么叫我坏了你的名声?
我说过,江府之人只能做纯臣,只能忠于官家一人,任何人不得参与到皇子诸事之中。
你欲要以江府为筹码成就个人的贵人梦,我如何还能继续留你们住在江府?”
“就是!
当初离开江府可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辰哥儿不仅送了你们别墅,还给了你们使用不尽的银钱,怎么到头来还要倒打一耙?”
内宅官家刘四婶一脸鄙夷的皱起了柳叶眉。
“我们……”
刘明节被问住了。
舅母却争辩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赶紧杀绝,公开说与我们脱离干系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江府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加上辰哥儿之前骗名节学狗叫,在太后面前说名节是她小妾之事,还让她如何嫁人?这不是不给我们一家活路走吗?”
唔——
学狗叫?
张月娘嗔怪的白了江辰一眼。
不知内情的鞠环、熏儿和萍儿则脸露出八卦之色,齐齐眼神古怪的望向了江辰:你原来这么损的吗?难怪外面都传刘明节得了狂犬病呢!
呃——
江辰暗自一阵尴尬,但面上却一脸正气道:“你们如何想法我阻止不了,总之我不会为了你们一家而背叛原则,攀附皇子,放弃对官家的绝对忠诚!
若你们觉得我做错了,我可以马上写信给刘大人,让他纳名节为妾,我想他一定会十分愿意的!”
“谁要给他做妾了?我们是这个意思吗?”
刘明节气得眼圈发红,险些哭了。
表舅慌忙上前讪笑打圆场道:“辰哥儿你误会了,别听你舅母瞎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
说话间,他发愁的看向宝贝女儿道:“以后名节可怎么办呀?外面那么多的传言,又顶着你小妾的名声,别说做贵人了,便是普通商贾也不敢娶呀!”
“表舅以为当如何呢?”江辰淡淡问道。
“这……”
表舅一脸欲言又止,不自在的看向了鞠环几女。
鞠环立时会意,笑道:“我刚好要回房换身便衣,就先失陪了!”
说罢,她对江辰和张月娘微微一福便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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