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孔端友气得脸色铁青。
赵有开和马政几人更是面露慌张之色。
吕颐浩却配合道：“良辰，你不是开玩笑吧？他们献给朝廷的都是废铜烂铁和虫蛀的皮毛，能送出什么厚礼来？”
“诸位一见便知！”
江辰说话间，看向大宦官王励道：“麻烦内官大人了！”
“江大人言重了！”
王励笑着回了一礼，冲着殿外朗声道：“抬上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个金瓜武士立时抬了一口大箱子进来，径直摆放在了大殿中央。
“嘎吱——”
箱子应声打开，接着便是一片光华耀眼。
“嘶……”
“天呐！玳瑁、红珊瑚、夜明珠……”
“这些番子都如此富有的吗？那他们为何只肯进献破铜烂铁给官家？”
文武百官都被惊呆了，齐齐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
宋徽宗则是鼻子都险些气歪了！
眼神不善的看向孔端友道：“衍圣公，不知这些宝贝与被你收回孔家的国宝孰优孰劣啊？”
“我……不！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送给江辰如此之多的好东西？
假的，这肯定是江辰在故意冤枉臣等！求官家明鉴！”
孔端友慌乱摇头，满脸冤屈。
他相信那些番人会送东西给江辰，但却绝对不会送这么多，认为这肯定是江辰在故意坑害他们。
怀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马政和王师中几人，齐齐高呼道：“冤枉，臣等冤枉！这一定是江辰故意拿来陷害臣等的！臣等从来就没有收过这些东西！”
“是吗？那你们敢不敢当殿对质？
番邦使者此刻正在偏殿之内，来宋后见过何人，分别送过什么礼物，他们可都一笔一笔记录得清清楚楚。
你们出卖国家民族利益，然后再与番人使者分赃之事，真当可以永远都欺瞒下去么？”
江辰一脸冷笑，厉声暴喝。
他本来不想做这么狠的，可昨日叫萨汗德的虎皮男使者突然找上他，把孔端友意图收买番邦使者陷害他的事情交代了个清楚，所图不过是一点香水罢了。
于是江辰便直接通过萨汗德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这……”
马政和王师中几人吓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的望向孔端友。
同时望向孔端友的还有满朝文武。
文官个个眼神复杂。
礼部吃这种油水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一直都认为这没有什么，毕竟他们也都在各自的部门想方设法捞钱，可一旦被捅到殿上来，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若孔家名声臭了，圣人之言无法继续约束皇权，那儒门将何去何从？我等儒家门徒又将何去何从呢？’
文官们心中既担忧又茫然。
武官则个个满脸幸灾乐祸：“不想整日瞧不起我等武夫的衍圣公，竟会做出此等卖国而自肥的事情来，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是啊，我看回头还是让我家小子离开国子监去理门学院读书为好！免得将来变成了那些整天满口仁义道德、私下却男盗女娼的卖国贼！”
唔——
孔端友整张脸都臊成了猪肝色，对宋徽宗施礼道：
“官家，使者们的确都会依照惯例去我孔府求教儒学，也有送过拜礼，但绝对没有如此贵重！
老臣每次都回以圣人典籍，不曾亏欠他们。绝非如江辰所言，与他们合谋侵占国财！
此事定是江辰买通使者栽赃陷害，意图以理学取代我儒学，还恳请官家明鉴！
若官家不信，老臣愿意辞去衍圣公一职，带领孔家圣门就此归隐山林，不问朝政！”
唔——
正要发飙的宋徽宗直接被噎住了！
江辰见状，鄙夷冷笑道：“你这是仗着文坛领袖的身份，挟天下儒生威胁官家吗？”
“就是！既然使者给你送礼，你可以回以儒家典籍，为何朝廷却不可以？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还有，使者给其他礼部官员送名贵的拜礼又是为何？难道也要向他们求教儒学吗？”
吕颐浩点头附和，高声质问。
这？
孔端友被问得老脸通红，哑口无言。
马政却反驳道：“我大宋泱泱大国，国库充盈，自然要讲究大国风范，厚礼相赠！
而孔家圣门，不事商贾，廉洁清正，无有余财，自然就要送书了！
至于我等，不过是礼尚往来，促进邦交罢了，何来侵吞国财之说？岂不闻圣人有云……”
“什么圣人？谁是圣人？官家帝君转世，才是真正的圣人！一个求官几十年而不得的人也配教官家做事？
告诉你，官家有云：弱国无外交！
官家又云：他邦之人畏威不畏德！损国而利邦者，是为卖国也！”
江辰冷声打断，鄙夷的瞅着孔端友道：
“他们孔家在山东做了上千年的土皇帝，当朝第一大地主，家中钱财与古玩字画放在一起怕是足以装满几座国库！
这还叫无有余财？”
江辰好笑摇头，随即又道：“至于孔家廉洁清正，那孔家之前的某位衍圣公一年之内奸淫妇人四十余人，虐杀反抗者四人，这事儿又如何说？
你们真以为从正史里抹除掉，便可以掩耳盗铃，欺瞒天下、欺瞒后世了吗？便可以当什么做没有发生过了吗？”
“胡说！你胡说！”
孔端友气得脸色铁青，暴怒无比的跳脚道：“那明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恶意污蔑我孔家圣门！
事情早已澄清，而且还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这个无耻小人为何还要翻出来？为何还要用一件根本不存在之事来诋毁我孔家圣门？”
“哼！是不是诋毁，你与我，还有满朝诸公皆心知肚明！
你们真以为杀光所有知情者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那不可能，因为我会把此事记载于理门课本中，让后世子孙都永远牢记！莫要被你们孔家的假仁假义所蒙骗！”
江辰说罢，一脸挑衅的望向孔端友。
心中暗道：你别怪我心狠，你们孔家的儒术治国对这个国家与民族实在是遗害无穷！不彻底让世人认清你们虚伪的真面目，那后世定会有人继续吹捧儒学，继续祸害国家祸害百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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