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不想王尚书竟也怕了那江辰，明知他是虚张声势也不敢揭穿！我等今日算是见识了！”
“告辞！”
蒋之奇和魏伯邹满脸恼火，拂袖而去。
由于蔡京明令他们不得再参与此事，但却没有与他们解释缘由，所以不甘心的两人既没有去找蔡绦，也没有放弃针对江辰。
而是找故交亲友借了一大笔钱，于第二天一早便令管事守在了理门粮店的门口，只待开门便大肆买空，把江辰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与他们有一样动作的还有孔端友，直接派出了十几个管事，至于银钱，他老孔家向来是不缺的。
如此大的阵仗，立时就引来了无数百姓的围观！
不过左等右等，理门的粮店就是不开门，孔家和蒋家等管事忍不住就鼓噪了起来：“怎么回事？理门的人和粮食呢？不是说今日十一文一升，要多少有多少吗？难道是虚张声势不成？”
“就是！要我看，一定是他们的粮食卖光了！”
“要不咱们直接去玉清山庄的粮店去买吧？我就不信那里也会关门！”
“好，咱们一起过去！”
众管事说话间，闹哄哄的就要起身。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之声：“天呐！好多的船啊！我大宋何时有如此之多的宝船了？”
“快看，船上还运着好多货物呢！吃水线那么深，究竟运的是什么啊？”
“是粮食！刘峯刘大人接任楚州海军都指挥使后，官家便令他携带蒸馏酒秘方前去占城赚取粮食，如今看来定是大功告成了！”
一个理门之人在人群中如是说道。
“粮食？这么多船，难道运的都是粮食吗？这得有多少呀？”
“天呐！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江大人为何一直降价售卖粮食了，原来朝廷今年是真的不缺粮啊！”
“是啊，这么多粮食运来汴京，只怕粮价重回六七文一升也不是不可能了！”
几个理门之人立时在人群中高声附和。
唔——
“六七文一升？”
“你特娘的是想亏死我们吗？”
孔家和蒋家等管事直接傻眼了，互相看了看后，拿不定主意道：“咱们还收粮食吗？”
“收个屁！快回去禀告家主吧，若不趁早把粮食卖了，只怕这回就真要砸手里了！”
“莫慌，咱们先确定船上装的是不是粮食再说！”
“对，有道理！”
议论纷纷间，众人齐齐涌向汴河岸边。
随即便看到无数理门之人用理门特有的滑轮组吊杆将一袋袋捆绑在一起的粮食从船上吊下来，然后装车押运。
“这真的都是粮食？”
“他娘的，刘峯刘大人这是把占城给灭国了吗？”
王忠和孔寿等管事死死盯着一辆辆运粮车，简直恨不得冲过去打开袋子挨个检查一遍。
就在他们急得抓耳挠腮之际——
砰！
一辆运粮车忽然歪倒路旁，数袋粮食直接砸落在地，随即金灿灿的稻谷便洒落了一地。
“嘶——”
“还真是粮食！”
“不错，而且还都是新粮！”
王忠和孔寿等管事冲上前仔细查看过后，齐齐面色凝重起来。
而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当推车之人向赶过来的一位军官连声告罪后，那名军官却不以为意的一笑道：
“无妨，无妨！这东西在咱们这里稀罕，在占城那边却一年三熟，根本就吃不完，好多都烂在地里没人收，三四文一升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占城国主嫌弃咱们收少了，我们走得时候还调集全国船只，要随后亲自再给咱们送来一批呢！”
“三四文一升？”
“这么便宜？”
“还有更多？”
百姓和各位管事都惊呆了！
“恩，没错！不算上运费就是这个价格！”
军官肯定点头，随即对一旁的百姓笑着招手道：“这车粮食既然散了，便不必麻烦重新装车了，反正也不值钱，你们把它挪到一旁分了吧，莫要挡住了后面的车辆。”
“多谢军爷！”
“多谢军爷！”
百姓们满脸欣喜，冲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粮食给搬到了路边，兴高采烈的分派了起来。
因为一车粮食足够多，他们又大多没有盛放工具，倒也没有发生争抢事件。
而且他们得知粮食‘不值钱’后，也没有那个拼命争抢的心思了。
一个百姓还很是自得的笑道：“当初有人管俺们十二文一升收粮食，俺还觉得亏了，不想却赚大了！
等到粮食跌到六文一升啊，俺就等于一升粮食变成两升了。那些收粮的大人可真是好人啊！”
“是啊，是啊，今年粮食一个劲儿的降价，那些贵人却出高价收咱们的粮食，还真是青天大老爷呢！”
唔——
你们特娘的，是在故意嘲讽我们吗？
王忠和孔寿等管事险些把鼻子给气歪了！
而当王忠回去把所见所闻说给王仲岏听过后，王仲岏更是抑郁得险些喷血，愤怒大叫道：
“官家居然派刘峯去占城收粮去了？为何本官一点儿风声也没收到？”
“这个……”
王忠皱起眉头道：“老爷，若只是您不知道此事还不算什么，可若是蔡相也不知道此事，那……只怕就有些不简单了！”
“不简单？”
王仲岏想到了什么，猛地就是一惊。
顾不得更换衣服，匆匆坐上马车就赶到了蔡京府上。
当他被引入书房之时，蔡京正与王汉之、蔡绦等人对着双面间谍秦桧盘问刘峯去占城收粮之事。
他们不是对秦桧有所怀疑，而是想听听秦桧对此事的判断，想弄清楚江辰的想法和目的。
毕竟江辰每次搞出动静都会有人倒霉，而且每次还都少不了蔡京的亲信，这帮人实在是被搞怕了！
秦桧对今天这个局面早有心里准备，对蔡京等人施礼过后，说道：
“蔡相，诸位大人，下官虽然没有听江辰那个奸佞提起过此事，但却知道他一直有心平抑粮盐价格，想来定是筹划已久了。
若你们手中囤有粮食，下官建议要么拿去外地州府尽快出手，要么就趁早售卖给皇家商会……”
“荒谬！你这是出的什么破主意？我们是问你如何针对江辰，破坏他的布局，你听不懂人话吗？”蔡绦猛地一顿茶杯，满脸不爽的怒瞪秦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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