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江辰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
他在江南顺者昌,逆者亡,不仅杀得官员人头滚滚,连无辜的儒门学子也不放过;
除此之外,还分发粮食与土地给百姓,收买民心!
长此下去,只怕一年半年间,江南百姓便只知有他江辰,而不知有朝廷和官家了啊!”
孔端友直接危言耸听,给江辰上眼药。
“衍圣公所言甚是!”
“江辰此举的确有欲要黄袍加身之嫌!官家不得不防啊!”
王孝迪和孟揆等一众孔家死忠纷纷站了出来。
“荒谬!”
吕颐浩径直出列,对孔端友几人怒目而视道:“朱勔将朱园修得比皇宫还奢华,妻妾侍女三千余人,比后宫佳丽还多,更是将朝廷兵马变为自己的私军,意图自立之心早已昭然若揭。难道不该杀吗?”
“不错!江南官员,十有八九皆为朱勔门生故吏,不仅不将此事上报朝廷,还与朱勔装病合谋,骗江大人与帝姬进城,公然行刺谋逆,意图挟持帝姬威胁官家而自立。
这样的乱臣贼子若不快刀斩乱麻,难道等着他们勾结方腊,对抗天兵吗?”
张商英的铁杆孙傅直接站了出来,力挺江辰。
“不错!吕大人此言甚是有理!”
“当此乱局,当用重典!”
“而且据本官所知,江南百姓焚烧孔庙后,在原地纷纷修建了理门帝君庙,都对官家实施富民强国的理门之策感恩戴德!”
“若说收买人心,也是江辰帮官家收买人心!何罪之有?”
“难道忠军爱民之能臣干吏,衍圣公都要将其抹黑为孤臣与图谋不轨之辈吗?
难道非要如朱勔那般残害百姓,才附和你孔家的利益吗?
难道传言,你孔门为了佛门香火而故意祸乱天下百姓,竟是真的吗?”
朱宜年与贾安宅、何栗、蔡薿等加入理门的朝臣纷纷出列,对孔端友冷声质问。
“你们……竖子!奸佞!不敬儒圣的乱臣贼子,这个天下早晚都要败在你们手里!”
孔端友气得后脑勺直突突,把孔圣庙改成理门帝君庙,光是想想他就抑郁得要死。
宋徽宗却是心中一阵爽歪歪,得意洋洋的看着孔端友,暗道:
‘孔端友,我大宋皇族是历朝历代最优待你们孔家和儒门的,可你们却得陇望蜀,企图超越皇权,操控江山社稷。
如此,你就别怪我心狠了,待良辰在江南扬理成功,朕一定好好与你们孔家算回总账,把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统统公之于众!’
他正如此想着,吕颐浩就冷笑出声道:“乱臣贼子?
本官听说查鹤林和池边宏等人查抄叛逆之时,可发现了好几封孔大人指令他们破坏阻止江辰平乱的亲笔书信。
也正是因为这些书信,他们才挺而走险,与朱勔合谋,一起行刺江辰与两位帝姬。
敢问孔大人,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
你又有何脸面说那些于高楼之上为逆贼叫好的儒门学子无辜?”
“胡说!你血口喷人!
那分明是江辰栽赃陷害,本衍圣公何曾谢过那等书信?”
孔端友双眼火红,直接急眼了。
他和江南的门人弟子都没想到江辰动作会那么迅猛狠辣,第一天入城就直接抄家,把绝密书信都给抄去了。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书信已经由玉清山庄的信鸽提前一步送到了宋徽宗的手里。
这使得宋徽宗禁不住就向他投来了嘲弄与厌恶的目光,挥手下令道:“书信在此!是否为孔卿家亲笔,诸位爱卿还是亲自验看一下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大宦官王励立时接过书信,传阅众臣。
“这?”
蔡京和何执中、郑居中、孙傅等人一一看过后,禁不住齐齐对孔端友投来了或复杂或鄙夷的目光。
“难辨真假!”
蔡京与何执中、郑居中说的比较委婉。
孙傅就不那么客气了,冷笑道:“什么难辨真假,这分明就是孔端友的笔迹,绝对做不了假!
哼!
难怪良辰一直都说,在你孔家人眼里只有千年世家的荣辱,而无有朝廷和官家了!证据确凿了啊!”
“竟是真的?”
“难道孔家要再行当年儒门覆秦之举?”
“简直就是狼子野心,形同造反啊!”
一众武将纷纷幸灾乐祸的望向孔端友。
以前他们都非常惧怕孔端友,因为孔端友一句话就可以坏了他们整个家族的名声,不过如今孔家在汴京的名声已经臭了,百姓和官家根本就不买账。
他们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压抑多年的情绪直接就爆发了出来。
孔端友臊得老脸一阵猪肝色,恼羞成怒道:“江辰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模仿本衍圣公的笔迹何足为奇?
如今江南的知情之人早就被他砍了,剩下的都是他的心腹和走狗,自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不错!依本官看,江辰这分明就是杀人灭口,栽赃陷害衍圣公,刻意抹黑孔家和儒门名声!”
“不然,他为何不将那些所谓的犯官押来朝廷,而是擅自杀戮?”
孟奎与王孝迪等人纷纷高声附和。
“这?”
吕颐浩与孙傅等人立时一噎。
不过宋徽宗却晃着手里的书信道:“朕的两位帝姬,与护送之宫人,已把当日遇刺之事全都详尽书写在密折之内,飞鸽传书于朕。
难道衍圣公与诸位卿家认为荣德与茂德他们也会欺瞒于朕吗?你们是要把朕和天下人都当做瞎子不成?”
啪——
宋徽宗直接把奏章摔在了孔端脚下,冷声道:“你自己看看吧!这里面还有你几位得意门生的供词呢!”
呃——
孔端友看过后,直接傻眼了!
死不承认道:“这一定是江辰利用他们家人胁迫威逼而得的口供,如今死无对证,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说话间,他就想抛出杀手锏,以辞官要挟宋徽宗,不过掂量一下又忍住了,生怕狗皇帝一个不爽直接答应了。
“哼!”
宋徽宗鄙夷的瞅了孔端友一眼,冷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是非功过便按良辰所说,交由天下人去评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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