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平时没少跟沈老太这个继婆婆交手,知道那死老太婆的战斗力有多强。
虽然每次都是自己占便宜,可那都是公爹和自家男人护着。
现在两人可都没在家,她再不赶紧开溜,等会儿被那死老太婆给抓住,少不了得受些皮外伤。
王大花把手里的瓜子往地上一扔,顾不得床上还在哭闹的小儿子,拿起花棉袄打开房门就往外冲。
再不走,今个儿受伤的就得多个她。
等回了娘家,再找爹和哥哥们告这死老婆子一状,让他们来沈家帮她找回场子。
别以为她王大花是个好欺负的,那小崽子偷鸡蛋没理在先,就算闹到村长那里,她也不怕。
沈单染原本打算等把辞儿的伤口处理完再跟奶奶说王大花的事,辞儿的情况很不好,根本无暇顾及别的。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肥壮的身影蹑手蹑脚地从东厢房里出来,准备开溜。
“是大伯娘!”
丝毫没有犹豫,沈单染提高嗓门朝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冲了过去。
想溜?
想得美!
还没找这恶妇算账呢,怎么允许她溜走。
“你这个死丫头放开我,快松手!”
王大花刚走到沈家小院的桃花树下,后脖领就被人一把拽住,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把她整个人都给提溜了起来。
不用多想,除了那傻子,沈家就没有这么大力气的人。
“大伯娘把辞儿打成这样,还没给个说法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沈单染第一次感觉到身体长得壮实力气大如牛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收拾起王大花来毫不费力。
“给什么说法,那个小崽子偷鸡蛋,我身为长辈还不能教训教训他了,你个死丫头快把我放下来。”
王大花双脚离地,被沈单染从背后提溜着,张牙舞爪地挣扎。
“王大花!我就说去买红糖的时候辞儿还好好的,怎么出门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伤得这么重,原来是你这个恶婆娘打得,看老娘不抽死你个毒妇!”
沈老太听到孙女的解释,把刚买回来的红糖往地上一扔,拿起院子里的扫帚就朝着王大花奔去。
“死丫头赶紧放开我!”
王大花眼看着死老太婆拿着扫帚冲自己跑来,更加用力挣扎。
可沈单染哪里会让她如意,伸手抓住她的后脖颈往桃树上一按,同时还往后挪了挪身子,生怕她奶的扫帚不长眼,把自己也给打咯。
“你这个恶婆娘还敢跑,我打死你个搅屎棍!”
沈老太年轻时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千金小姐,可自从嫁入沈家以后,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她干。
沈老头是个懒的,继子随了他爹的懒惰,自己生的几个孩子还小,只能她把这些活计都揽过来。
这么多年下来,手劲大得很。
本就与王大花这个儿媳不对付,新仇旧恨,让她恨不能把这死婆娘直接送入西天去。
手上的扫帚是一点力道都没保留,狠狠地抽打在王大花肥壮的大腚上。
沈单染见状手一松,王大花坠落在地上,接着又被扫帚打得嗷嗷叫喊。
画面太美,不敢直视。
“打死你,老娘打死你个毒妇!”
沈老太跟疯了似的抡起扫帚就往王大花身上抽,把这些年在沈家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到这个搅屎棍身上。
别以为她老婆子不知道家里每次闹腾都有这个毒妇的手笔,背后在继子那里说过她不知道多少坏话。
继子还没结婚的时候,他们母子的关系还没这么差,至少面子上还过得去。
自己嫁入沈家以来,对继子掏心掏肺,什么好东西都没少过他一分。
可到头来却养了只白眼狼,尤其是老大结婚后,被王大花撺掇着没少跟她闹腾。
沈老太被伤透了心,索性对继子一家也不像以前那样掏心窝子。
越是这样,继子的心理落差越大,以前还能从她这里得到的好处突然得不到了,可不就对她跟仇人似的,什么都跟自己的两个儿子抢。
还有那死老头子,不管是非对错,只要继子想要,都会给他,让自己两个儿子跟着受尽委屈。
沈老太本就对沈老头没什么感情,这些年受尽委屈,更是满腹怨言。
这下逮住爷俩都不在家的机会,收拾起王大花来可是丝毫没带保留的。
王大花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扯着嗓子跟杀猪似的大吼大叫,沈家周围的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村长提着绿酒瓶,刚走近沈家就听到杀猪般的叫喊声,不用猜就知道王大花又在作妖了。
透过沈家的栅栏,就看到沈老太纶着扫帚抽打王大花。
整个沈家村都没有王大花这么闹腾的人,隔三差五就得来这么一回,他这个当村长的都懒得搭理。
不用想也知道这次是因为辞儿受伤的事,要按他的意思,这王大花是欠打。
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家,他说不定也得收拾这恶妇一顿。
可想归想,作为村长,面子功夫还是得做做的。
“老婶子,你这是弄啥呢。”
这次凑巧赶上了,不出来劝两句,有点说不过去。
“村长来啦。”
沈老太拎着扫帚打得正起劲,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村长才意犹未尽地扔下手上的扫帚。
收拢好散乱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裳,免得被人笑话有失仪态。
她骨子里还是那个注重仪表礼仪的富家千金。
“老嫂子,听说辞儿受伤了,二小子找我去借酒,这不正好没事,就跟着过来看看。”
老村长也是个有意思的,连看都没看地上的王大花,直接避开这个话题说明来意。
“借酒?国庆去借酒做什么?”
村长不提她打儿媳妇的茬,沈老太也聪明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疑惑地看向只着单衣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