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不是想留下她?
只要给她七灵果,她给齐湛当个侍卫又何妨?
‘主子’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纠结了一阵,付希向齐湛走过去,微微笑道:“这个果子……能不能赏给我?”
就当支付给她的薪酬,她提升了技能之后,能更好地护卫他不是?
齐湛还没说话,突然有人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侧头一看是问风。
他压低了声音:“你疯了?如此贵重的东西都敢开口要?”
付希有点惊讶,问风这是出于好意的提醒?
可她真的需要七灵果。
在这个满是古武修行者的异世界行走,她不求成为顶尖高手,至少也得有内力傍身,可以修炼。
不然实在没有安全感。
没理会问风,付希转回头看向齐湛。
见齐湛正定定看着她,眸光深沉,声音听不出情绪:“想要七灵果?”
付希点头:“是。”
见他眸光闪烁了一下,低沉的声音道:“给我一个理由。”
付希垂头组织了一番措辞。
开口道:“之前能找到天雷草,怎么说也有我一份功劳,我既然是你的贴身侍卫,你是不是得论功行赏?”
这些时日下来,她的本事齐湛也见到了。
两颗七灵果换一个她这样的员工,齐湛不亏。
付希自信满满。
齐湛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他曾探过她的脉。
对她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也知道她为何需要七灵果。
可她为何不直接明说?
齐湛无声叹口气,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又移回目光,盯着她的眼睛,缓声道:“为何想要七灵果?”
付希愣了一下,她想要七灵果,当然是因为想要变强。
以后再碰上像齐湛这样的高手时,不至于再那样被动。
甚至……不想一直受他压制,想离开都不能。
这样的原因怎能和齐湛说?
付希正了神色,语气诚恳道:“要是有别的条件,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再商量。”
“呵。”齐湛笑出声,不知为何胸腔中萦绕上一股郁意。
其实不必她开口,这七灵果他本就打算给她。
可付希不愿意告诉他任何事,无论是她自身的状况,亦或是她的过往。
她都不愿说。
他们明明已经有过亲密之举,她却好似对此并无一丝在意。
把瓷盒塞到她手中,齐湛拂袖而去。
事情的发展太出人意料,付希手捧着瓷盒,神情有些呆愣。
“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付姑娘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杜兴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这才发现,偌大药室,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回去哪?”
齐湛的家吗?
杜兴微笑道:“回逐日山庄啊,那里景色秀丽,姑娘会喜欢的。”
“嗯。”付希随意点了点头,拽紧了瓷盒转身就走。
“姑娘可还有其他想要的药材?”
身后又传来杜兴的声音。
付希顿步转身,有点讶异:“你是说我可以从这里拿走药材?”
没有齐湛的允准,他敢私自叫她拿药?
杜兴没说话。
抬手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她,而后摆了摆手。
意思不言而喻。
付希看得好笑,“这次不挖眼珠子了?”
杜兴周正的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倒是不至于。”
付希更觉稀奇了。
杜兴的性格和长相实在不符,还真是个妙人。
冲他摆摆手,她转身走了出去。
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再多拿就是贪心了。
待付希摸索着方向回到院子,发现齐湛没在时,竟暗暗松了口气。
她走进房间。
这次没有忘记插门,插上门后直奔床榻而去。
付希盘腿坐着,一脸虔诚打开了瓷盒。
说来也是巧。
她想要疏通全部堵塞的经脉,洗筋伐髓,进而能够感应天地磁场,恰好就需要两颗七灵果。
这算不算是一种幸运?
付希捏起一颗七灵果送入口中,牙齿轻轻一咬,果膜破开。
一股冰凉触感一下充斥满了口腔,还未尝出味道,果液已经顺着喉管滑了下去。
付希皱皱眉,捏起第二颗。
刚想放进嘴里,手却一顿,理智登时回笼。
所谓疏通经脉,洗筋伐髓,多痛,光是想想就已经头皮发麻。
她是有多头铁?一次吃两颗?
付希把最后一颗七灵果放回去,收好瓷盒,在榻上躺好。
她双手交叠放在腹上,放缓呼吸。
今夜注定是个艰难的夜晚,她要持着平稳的心态渡过去。
“嗷~”
未多久付希嚎了一声,手抱肚子打起滚来。
五脏六腑仿佛有火在炙烤一般,周身经脉既酸又痛,好似有人手拿刷子,正一下一下地刷洗着。
太痛了。
忍不了。
忍不了一点儿。
嚎叫了一阵,她头一栽晕死了过去。
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直至被插上的楠木门传来响动。
来人没能推开门,转战到了窗口。
‘嘭’一声,破窗而入。
齐湛甫一看清榻上之人情形,目中划过了然之色,一个移步到了床边。
把人捞起来查看一番,齐湛咬牙:“竟还是个胆大不怕死的。”
把人打横抱在怀里,大步向门口而去。
一脚踹倒阻挡了去路的楠木门,抱着人一跃而出。
付希费力地掀开眼皮,眼前烟雾缭绕,这不是之前泡过的温泉?
她怎么到了这?
“专心些,别乱动。”
身后传来齐湛略微沙哑的声音。
这话实在太容易引人误会,下一刻她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身体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体内还流动着一股真气。
这股真气,在指引着她体内正在横冲乱撞的物质,同时又在疏通着她的各个经脉。
齐湛在帮她。
付希闭上眼睛配合他,很快入了定。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齐湛的双掌离开了她的背。
又听到哗哗水声。
付希一只眼睛掀开一条缝,果然见到齐湛离开的背影。
就是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看着有点瘸?
帮她疏导经脉受了伤?
此刻却还顾不上他。
付希闭眼,再次入定。
直至行完一个大周天,她吐出一口浊气,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付希感觉神清气爽,身轻体盈,嘴角带笑站起了身。
下一瞬人却整个僵住,只觉五雷轰顶。
她上身竟然一丝不挂,下面也只剩了一条小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