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鸦带姜家兄弟来时便见王爷同那侍卫有说有笑。
褚叶斜靠在交椅上笑的眼尾泛着点点红晕,再普通简单不过的慵懒神色却勾的人移不开眼睛。
那侍卫脸颊也早已红的如同熟虾,从一开始利落说话到结结巴巴。
玄鸦面具下的薄唇紧抿,诡秘双眼如同淬了冰叫人对上一眼便是心寒。
侍卫只觉颈后发凉,忍不住打个寒颤扭头看去,看时又什么都没能发现,只当自己犯抽,当着六王爷的面只觉如沐春风才是。
褚叶也就是同那侍卫聊些男主攻的感情史,倒不是褚叶主动询问,是那侍卫聊到深处自主提及。
只说他们家王爷如今也没个知心姑娘,像棵怎么也开不了花的铁树,就算早前有姑娘主动接近也统统被他无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有时也是蛮担心主子感情生活。
人嘛,身边总要有个伴的。
褚叶心道那是因为你家王爷还没遇到真命天子,喜欢的也不是个姑娘。
正巧玄鸦赶来,褚叶含笑看他,真想脱口而出:“喏,你们王爷的未来王妃这不来了?”
玄鸦不知他心里想法,在王爷看来时凶狠眼神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柔意。
“主子,人已带到。”
姜闻笙同姜闻璟两人与他作揖:“见过王爷。”
多日不见倒也瞧不出两人什么变化,他们身着很是朴素,身姿却是挺拔衬得那股文人儒雅的气息甚是赏心悦目。
褚叶目光在他们两人稍作游走,未曾叫人不适,反是早前面对他时不曾有和颜欢色的姜闻璟被盯得面红耳赤。
“怎得还是如此穷酸样子?”
褚叶未能注意他的异样,观赏几眼直接开启任务,启动毒舌模式。
本以为姜闻璟会满心傲气的怒视着他,偏什么也没发生,弟弟姜闻笙面带羞涩一阵干笑全没了早前那股子的精明劲头。
褚叶一句话好似打在棉花上,他眉心微蹙怪异的瞧着他们。
“怎得突然哑巴?”
“闻笙与兄长只是觉得王爷所言甚对,无理反驳。”
褚叶:“......”
不是,真就能忍?
他们这淡定反应搞的褚叶嘴贱调教也太毫无杀伤力了。
“说你们哑巴还觉得本王是夸上你们不成?”褚叶皱眉,“庶民就是庶民,死皮赖脸!”
两人眉眼微垂,依旧不曾反驳。
褚叶薄唇轻抿下意识看向玄鸦,难不成你小子是在来的路上说什么威胁他们的话了?
玄鸦对上主子看过来的视线无害的眨了眨眼,眼底也含着肉眼可辨的暖意。
褚叶慌得错开视线,摆了摆手:“燕世子有事不在,你们两个就为本王作画吧。”
说罢,语气故意加重补上一句,“画到本王满意为止!”
两人像是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
褚叶:“......”
救命,这两兄弟是怎么回事,被人拿着刀威胁了还是也被人给魂穿了啊!?
褚叶觉得奇怪也只能硬着头皮让掌柜领他们去燕玉宣早前安排好的地方。
掌柜见到姜家两兄弟很是热情,之前对待他们态度蔑视如今像极了一只摇着尾巴惹人生厌的狗。
姜闻璟一改神色,对那掌柜冷眼淡漠。
褚叶瞄见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姜闻璟啊!
掌柜领着他们来到一处景色布局极美的客房,说是客房大的像是厅堂,装潢布景华丽并未显得繁杂。
左有假山飞流,右有飞鸟小亭。
梁有亭台楼阁飘着层层白雾,梁上挂着烛灯,灯火若隐若现,奢华迷人眼睛。
此景虽与他府上花园相比差强人意,但也确实另有一番意境。
“这是燕世子特意差人搭的,世子说王爷若是见了定会满意。”
不说还好,这一说褚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看来燕玉宣一开始确实是想与他让人作画,所以到底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褚叶想不通,但念着对方毕竟用心也是好意,等任务做完就差人送他一些东西,或者道个歉会更好?
“笔墨纸砚已经备好,王爷与两位公子可随时作画。”
褚叶摆了摆手将人挥退,想起等会儿要做的任务毕竟要些脸面便也想着将玄鸦和那侍卫一并差遣下去。
倒不是褚叶为了自己脸面,他无所谓,主要还是顾忌姜家兄弟。
玄鸦有些犹豫,独留王爷与这两人相处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褚叶有些不耐:“愣着做什么,下去!”
玄鸦不好违抗只能退下。
侍卫见玄鸦退下只能跟着一起,毕竟他打不过玄鸦。
等人一走室内余下他们三人,褚叶随处找个椅子一坐下巴微抬:“开始吧。”
姜闻笙磨墨,姜闻璟执笔。
作画过程漫长,褚叶安安分分坐着很是乖巧。
姜闻璟下笔时总会盯着他看上许久,褚叶慵懒散漫的歪坐在假山石下挑选食物。
水流像个转盘,上面飘着各式各样的吃食,有糕点果脯,水果零嘴,基本全是褚叶喜欢吃的。
这会儿临近午膳,褚叶挑着几个入口,他是想要多吃,可惜胃口不太允许。
等吃的差不多了,捏起一颗粉桃朝着姜闻璟直接扔去。
姜闻璟正是低头作画被他突然一砸,原本井然有序的画纸被染成一团,粉桃也被沾染成了黑桃。
画到一半的纸张被完全浪费,姜闻璟抬头看他。
褚叶丝毫没觉自己哪里有错,眉梢轻挑,勾唇笑的得意。
“本王赏你,吃吧。”
跟逗猴子似的。
姜闻璟唇瓣微张像是要说些什么,褚叶眸光微亮,期待他说些反驳的话,没想愣是半晌对方竟是拿起桃子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慢慢咀嚼直到下肚,同他说:“很甜。”
褚叶:“......”
姜闻笙瞧着羡慕,期待的看向褚叶:“王爷可否分给闻笙一些?便是你咬过的也好。”
褚叶:“???”
不是,你们两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褚叶大受震惊,感觉自己不是来调教他们的,是他们来调教自己的!
不对劲,这两兄弟非常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