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正耐心地哄着阿夜，手指顺着他的耳朵轻轻摩挲，而阿夜眯着眼，一副被安抚得很舒服的样子，连尾巴都不自觉地缠上了她的腰。
就在这时，一旁被冷落的小幼崽突然不高兴了，皱着小脸，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张开短短的胳膊对着言姝招手，小模样委屈又不满。
言姝一愣，随即忍俊不禁，低头看着怀里这只吃醋的小家伙，“怎么了？你也要抱抱？”
她轻轻将小幼崽抱起来，幼崽的手软软地贴在她的脸颊上，像是在撒娇。
可当她仔细看过去时，心头微微一跳——
言姝微微睁大眼睛，视线紧紧落在怀里小幼崽的脸上。
她刚出生时皮肤还带着淡淡的褶皱，像所有初生的幼崽一样柔软脆弱，可不过才过去了一会儿，小家伙的脸蛋竟然变得更加饱满了，皮肤透出一层莹润的光泽，五官轮廓都比刚才清晰了几分。
甚至连指尖都不再是刚出生时那种微微蜷缩的模样，而是张开了些，似乎力量更足了。
这才多久？
她就长了这么多？
言姝心头猛地一跳，低头看着她的小幼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软软的，带着微微的弹性，小幼崽睁着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看，小嘴巴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抗议她的捏脸行为。
可言姝根本没在意这些，她心里满是震惊，立刻抬头看向阿夜，“阿夜——”
她的声音带着点急促，神色复杂，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该不会跟你一样，只需要十五天就能长大吧？”
阿夜闻言，目光也落在了幼崽身上，竖瞳微微收缩，静静地观察了片刻。
小幼崽同样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小手还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模样天真又懵懂，但阿夜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气息比刚才更凝实了一些。
“……很有可能。”阿夜缓缓开口，语气有些低沉。
言姝：“……”
她才刚适应自己又生了个孩子，结果转头就要接受自己女儿十五天内长大成人？！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言姝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见阿夜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目光深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他忽然低声问：“姝姝，你喜欢她？”
言姝微怔，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喜欢，她是我生的。”
阿夜闻言，眸色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认真思考了什么，随后，他缓缓伸出手，掌心带着一丝冷意，朝小幼崽的脑袋落去。
言姝眼睁睁看着他的动作，眉头一皱，立刻出声：“你干嘛？”
“给她螟虫传承。”阿夜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言姝一愣，随即猛地瞪大眼睛，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别乱来啊！”
阿夜被她这么用力一拍，手背立刻泛起微微的红痕，可他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倒是低头看着自己被打过的手，像是有些疑惑一般歪了歪脑袋。
下一秒，他做出一个让言姝目瞪口呆的举动——他居然抬起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像是在试探什么似的，动作乖巧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占有欲极强、杀伐果断的螟王。
言姝：“……”
这、这是什么抖m行为？！
她简直无语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阿夜蹭了几下后，又慢吞吞地放下手，抬眼看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姝姝打我了。”
言姝：“……”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这家伙的脑回路逼疯了。
言姝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阿夜，你别胡来！”
她把女儿护在怀里，眼神带着少有的严厉，“她现在还那么小，我就喜欢她慢慢成长，经历该经历的事，你别想着把你那些东西塞给她。”
阿夜闻言，微微皱起眉，像是没想到言姝会这么坚决地反对。
他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这能让她变强。”
“变强就一定好吗？”言姝反问，语气不容置疑，“你以前也只是个单纯的雄性，不是吗？”
阿夜微微一怔，目光有些晦暗。
——他以前，的确只是个普通的螟虫。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很简单，除了姝姝没有其他人。
直到他接受传承，才拥有了如今的力量，也拥有了……如今的执念。
他的实力变得更加庞大，可心境却不再单纯。
他变得偏执，变得冷漠，变得不允许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从指缝间流走。
如今的他，已经和那个曾经的少年完全不同了。
阿夜低头，看着言姝怀里的幼崽，小小的一团，眼睛还澄澈得像黑曜石，没有丝毫杂质。
她现在什么都不懂，未来的路也还是一片未知。
如果她继承了传承，那她的人生会和他一样吗？
阿夜的指尖微微收紧，他垂眸，半晌后，轻声道：“……好。”
言姝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得这么快。
但她仔细观察阿夜的神情，却发现他的眼里透着些许复杂，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做什么权衡。
言姝忽然有些心疼。
她知道，阿夜并不是天生就这样。
他变成如今的模样，不是因为他愿意，而是因为传承让他不得不变成这样。
而她的女儿，她不想让她也经历同样的事情。
她想让她像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被宠着、护着，能开心地笑，能肆意地撒娇，而不是被迫成长为某种冷漠的存在。
“阿夜。”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柔了些，“我们让她自己长大，好不好？”
阿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他缓缓点头。
“那姝姝，你能不能亲亲我？”
言姝：“？？？”
有点没抗住这个话题跨度。
但她还是凑到他面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阿夜有点不满足她单纯亲亲，搂着她把人抱在怀里各种用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