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顾暖起身给老太太倒了一杯热水，“您直接跟我电话，不用亲自跑一趟的。”
“那可不行，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傅老太太轻微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孙媳妇暖暖在哪里吗？”
顾暖的动作一顿。
她掀眸，却见傅老太太的神色了然，只定定地看向自己。
想来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顾暖略作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奶奶，我……”
她欲言又止，心中思绪也极为复杂。
但正因为她的沉默，让傅老太太心疼不已，“是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竟然一直都没有认出你。”
“是啊，除了我家暖暖之外，还有谁会亲自为我这把老骨头尽心看病诊治？”
傅老太太的眼眶泛酸，双手颤抖地抚摸向顾暖的脸颊。
顾暖也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了。
打从被傅川霖识破后，顾暖也没期望能够一直瞒着傅老太太。
在傅老太太期望的眼神中，顾暖终究还是摘下面具，用熟悉的面孔看向傅老太太。
“奶奶，是我。”
“暖暖！”
重新见到了这张熟悉的脸，傅老太太不禁抱紧了顾暖。
她也心疼道：“你怎么突然就从傅家走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川霖他欺负你了？”
傅老太太想问问顾暖离开的原因。
顾暖扯了扯嘴角，只平静道：“我恢复记忆了，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当初出车祸的原因，于是就回来了。”
她对自己在傅家受到的白眼欺辱，以及傅川霖在她车祸时出轨的事，绝口不提。
她不想让傅老夫人生气伤身。
“只是因为这些吗？”
但傅老太太却从她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那你为什么走了就不愿意回来了？就算回来治好我的病，也要瞒着你的身份？”
顾暖：“……”
在傅老太太的疑惑中，她垂眸半敛，想要逃避这些问题。
“暖暖，你真的不想回傅家了吗？”
直到傅老太太抓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暖无奈，不得不真心说道：“当初我是因为失忆才嫁入傅家，本就是一场错误，现在我恢复了记忆，也算是纠正了这个错误。”
“奶奶，我知道你是傅家里唯一心疼我的人，我也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但是——”
顾暖低下头，掩住眼中的苦涩：“就请你当做这三年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再回到傅家了，就让我和傅川霖各自安好吧。”
“暖暖……”傅老太太见状，也无法再劝说下去了。
她从顾暖的话语和眼神中，隐约察觉到了这孩子的心如死灰。
傅老太太伸出手，枯瘦但温暖的右手，就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抚摸着顾暖的发丝。
她轻声说道：“奶奶知道了，奶奶理解你了。”
“不回就不回吧，只要你幸福快乐，奶奶就为你感到高兴。”
顾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谢谢奶奶。”
“傻孩子，我们之间不用说谢。”傅老太太也对她笑了笑。
而后，她叹了口气，“你这里放下了，但是以川霖那偏执的性子，恐怕放不下啊。”